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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凝看了那契書,眼睛都瞪圓了,“這是什麼呀!”

  “這可是你自己摁的手印,不信你再試試。”他還特意準備了硃砂,捏著她的手指,在多年前的指印下面又按了一下,“瞧瞧,是不是一樣的?”

  阿凝欲哭無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她竟然以兩百萬兩的價格,把自己賣給了祈王府?

  趙琰湊近她,輕聲道:“你十二歲時,在我這兒養病的時候。”

  十二歲……阿凝瞪他,“你……”果真是這麼早就打主意了?

  趙琰輕咬了下她的耳朵,“阿凝,你爹娘料得不錯,我對你就是處心積慮。我今年已經二十六了,寶貝兒,我等成親等得夠久了,決不能再拖延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落到她的唇上,溫柔地吻了上去。

  阿凝的臉都紅透了,也羞透了,但是心裡卻仿佛滋潤了世上最甜的蜜,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她嗤笑著躲開他的吻,小兔子一般靈活地縮到了床榻的角落裡。趙琰上去捉人,阿凝就從另一頭繞下了床榻,也不穿鞋子,就這麼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跑,又能跑到哪兒去?趙琰三兩步把人捉了回來,重新壓在榻上,“小壞蛋,小妖精。”他低低喃著,低頭狂熱地吻上去……

  焦急等在門外的陸青山聽到裡面的動靜,不自覺又往後退了退。手裡拿的急報,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等到趙琰出來,陸青山立刻低聲把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他。

  趙琰前一刻還笑意款款的面容一下子難看起來。

  平王趙玹,命在旦夕。

  這消息被榮貴妃封鎖著,如今榮貴妃正想盡辦法救他。

  趙琰心裡清楚,沙漠上的響尾蛇之毒,被咬上一口就是致命的。替人吸除毒血這種事,雖然不一定就會染上毒,但也很冒風險。當日趙玹之所以那麼輕易讓阿凝逃走,大約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情況不好,已經沒有精力去追阿凝了。

  若非趙玹當時的毫不猶豫,現在命在旦夕的,就是現下正和他甜甜蜜蜜的小姑娘了。

  趙琰道:“你立刻親自去找薛臨澗,讓他不管用什麼法子,務必保住平王的命。”

  陸青山一愣,他以為平王死了對主子來說不是好事麼?現在殿下應該擔心的,是如何防止趙琮在京中一家獨大才對吧?

  趙琰此刻想的是,若是平王因救阿凝而死,阿凝只怕會一輩子記著他。他決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85章 喜綢掛

  阿凝回榮府那日,宮裡就來了旨意。祈王殿下成親之日,定在了七月二十。

  兩年前的七月二十就是個良辰吉日,那原本是趙琰準備成親的日子,如今生延後了兩年。好在如今總算否極泰來。

  肖嬤嬤一瞧風塵僕僕的阿凝,簡直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道:“姑娘真是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離成親還有一個來月,這回可得老老實實聽老奴的話!”

  聽她的話,就表示要受苦了。阿凝撇撇嘴,這回卻也點頭答應了。

  此後她便陷入“水生火熱”之中。衣食住行,沒有一樣不精細計劃的,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精心打理的。不止被迫暫時戒了甜點心,還得喝各種養顏護膚或者補氣養身的湯湯水水。至於外敷的藥膏藥粉之類,更是五花八門輪番上陣。

  阿凝覺得自己就跟個即將被端上桌的羔羊似的,正在加著各種作料烹煮。

  姜氏聽她這比喻,笑歸笑,心頭難免又有疑慮,私下裡對肖嬤嬤道:“這各式各樣的東西加在一塊兒,會不會不好啊?”

  肖嬤嬤胸有成竹道:“太太放心,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老奴也不敢用在姑娘身上。”頓了頓又道,“太太也曉得,如今祈王府那邊是個什麼狀況。咱們姑娘嫁過去,必須早日誕下嫡子,地位才能安穩。其實以姑娘的容貌和氣度,不怕殿下不動心。但是老奴還是想盡力給姑娘錦上添花。”

  祈王府那邊是個什麼狀況?自然是無數人都想嫁女兒進去。祈王殿下此次歸京,祈王府門口的客人就沒斷過。

  姜氏是過來人,十分贊同肖嬤嬤。縱然阿凝容貌絕世,但花無百日紅,嫡子才是最重要的。如何能儘快誕下嫡子,一來是內修,二來是外修。肖嬤嬤如今給阿凝進行的,算得上是內外兼修,也算煞費苦心了。

  很快,阿凝就看見了效果。這日她對鏡自照,去一趟西北而產生的幾分蒼白全然不見了,加之雙眸水潤、臉色嫣粉,整個人都跟汁水飽滿的桃花瓣兒似的。

  錦環正端了一碗湯羹過來,看見坐在鏡前的阿凝,嚇得立刻走過去,“姑娘!你怎麼起來了?今日的步數不是用完了麼?”

  阿凝簡直無語了,低聲道:“嚷什麼呀,生怕肖嬤嬤聽不見麼?”

  錦環捂住了嘴,點點頭。

  阿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連自己都要痴迷了。一時想起趙琰總說她這張臉太扎人眼,此刻她亦深以為然。

  忽然,外面有一陣腳步聲。

  阿凝嚇得立刻回到榻上,以肖嬤嬤所規定的標準姿勢躺得好好的。

  進來的果然是肖嬤嬤。她看見地上落下的一隻耳環,裝作沒看見,笑著朝阿凝道:“外頭有人找姑娘呢。太太讓老奴攙扶姑娘去前院花廳。這幾日姑娘這樣聽話,老奴今日便給姑娘放個假吧。”

  阿凝心頭一喜,心裡對那個找她的人十分感激。

  錦環伺候著她梳洗一番,換了身青碧色繡牡丹卷草花紋對襟襦裙,梳了個凌虛髻,只簪了一支金累絲牡丹流彩步搖。原是很普通的衣飾,可臨走前肖嬤嬤瞧她一眼,開口道:“姑娘把步搖換成絹花吧。”

  這步搖垂下的細碎的五彩寶石,委實把那張臉襯得愈發艷色奪人。想起前廳等的客人……還是低調一點好。

  阿凝依言換了朵黃色絹花,艷色被壓了幾分,可又透出一股子嬌麗可人來。肖嬤嬤也沒法子了,只好由她去。

  阿凝聽說前院的客人是寧世子,瞬間還詫異了一陣。寧府的世子寧知書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麼?

  錦環提醒道:“姑娘忘了?就是寧二公子呀。今年正月里,寧二公子已經封為靖北王世子了。”

  想當年,寧二公子可是錦環心中最俊的公子之一,只不過自從見過了祈王殿下,其他公子就漸漸被奪去了光輝。

  阿凝“哦”了一聲。是墨哥哥。

  怨不得阿凝健忘,自從榮宓和寧知書過世,寧知墨似乎在阿凝這裡出現極少。當年他曾試圖求娶阿凝的事情,阿凝也完全不知情。阿凝仔細想了想,似乎上一回見他,是很久以前送馥兒出京的時候。她送馥兒到京外,而他護送馥兒出京,直到上了南下的船。

  原本待出嫁的姑娘是不宜見客的,但是姜氏念著寧知墨小時候同榮府的交情,還是讓阿凝出去見一見。

  花廳里,寧知墨正在和榮寰對弈。阿凝走進花廳時,一眼就瞧見哥哥對面一位石青色錦袍的男子,行止從容,面容溫雅,執了棋子的手指白皙而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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