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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這說法,似乎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這讓她很不舒服。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力。阿凝又冷笑道:“我和他發生的什麼,與你何干?”

  “等你成了我的王妃,就與我有關了。”他淡淡道。

  “我不會同你成親的。”她抬頭道:“殿下,我要回去了。”她趁他不備,掙脫他的鉗制。

  “回去?你要回哪兒去?”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冷厲,“你哪兒都不許去,只能留在我身邊。”他牽住她的手,蠻力把她拽回來,一路扯著她走到內殿,將她往榻上一扔。

  阿凝的身子重重跌到床上,想爬起來和他理論,卻因為連續跪了幾回,腿有點發軟,

  “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吧。成親之前,我都不會放你出去的。”男子高大的身影立在一旁,神色淺淡,眸光幽深。

  疏淡的日光從門窗的縫隙漏進來,他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她。

  阿凝這才發現,趙玹似乎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趙玹了。她站住身子,怒瞪著他:“你憑什麼這樣做?我和你根本沒關係!”

  她的這些話,讓他心裡有多難受,她肯定不知道。他覺得為什麼她就是想不通呢?他對她這樣好,這樣愛她,她這輩子只能跟著他。

  趙玹直接無視了她的話,“阿凝,你是我的,從小我就喜歡你,你只能是我的。你總是想著四哥,我不許你見四哥,所以只好把你關著。等你嫁給我的那日,就知道我有多麼疼你,多麼愛你。”他說著,轉身就要走。

  阿凝嚇得立刻跟上去,趙玹卻走得極快。她被裙子絆倒在後面,他已經打開殿門,走出去。

  大殿再一次被關上。阿凝跑過去用力拍著門,不停喊著,“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趙玹你這個混蛋!”

  門外卻只有他冷冷的一句,“不要指望四哥來救你,他還在靈州,救不了你的。而且……也不一定回得來。”

  “趙玹!你放我出去!”她胡亂地喊著,手都拍得通紅,也不知拍了多久。開始外頭還有人聲,可後來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空寂陌生的大殿只有她一個人,她背靠著門無力地滑了下來,膝蓋上的疼痛讓她吸了一口氣。

  她坐在那兒哭了一會兒,又抹了抹眼淚爬起來,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把整座殿閣快速看了一遍,什麼破綻也沒找到。趙玹定是早有預謀,這座大殿門窗緊閉,根本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四周光線昏暗,幸好她如今大了,不是那麼怕黑,若在小時候,估計要哭得半死。

  一番折騰,她覺得累極,走到榻上靠著,思量著爹娘發現她沒回府定會進宮要人,趙玹又能關自己多久呢?

  可是,若他真決意如此,也不是沒有騙過東臨侯府的法子。不知為何她又忽然想起另一個人的身影來,趙玹最後走的時候說了那樣的話,定是在趙琰回程的路上設了伏兵。

  她心頭一下擔憂起來,又覺得自己可笑,自己都被囚禁了,竟還有心思關心其他人。

  “殿下……”她抱膝靠在床頭,低低喚著,“殿下……你來救我……”

  趙玹轉身離開時,吩咐李廣親自在那兒守著,又低聲囑咐著要多送些宮裡上好的點心進去,夜裡要多點些蠟燭,她怕黑。

  吩咐完這些,他正要離開,卻看見一身雍容的榮貴妃帶著貼身嬤嬤走了過來。

  那會兒阿凝還在拍著門呢,榮貴妃自然猜到是怎麼會事兒,待聽到阿凝罵趙玹的話時,眉峰皺了皺。

  “母妃怎麼來了?”趙玹道。

  榮貴妃見他因一個女人而沉鬱的神情,心頭莫名就來氣,這回卻沒顯露在臉上,反而笑著寬慰趙玹道:“這丫頭年紀小,還不懂事。待日後娶回府里,有了名分,她這心自然就慢慢兒向著你了。”

  趙玹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好了,你就放心把她交給母妃吧。我會好好照顧兒媳婦的。”榮貴妃拍拍他的手道。

  趙玹點點頭,“既然如此,就勞煩母妃了。”他還要分出心思去對付趙琰,沒辦法一直陪著阿凝。

  榮貴妃瞧了眼守在殿門口的李廣,又道:“李廣是你用的慣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用不著他來守。本宮派兩個侍衛來就是了。”

  趙玹有些猶豫,他怕別人照顧不好阿凝。

  榮貴妃笑道:“這是娶了媳婦兒就要忘了娘了。她是本宮的侄女兒,本宮又怎會不心疼。你先去辦你的要事吧,本宮去裡面好好陪她說說話。”

  趙玹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帶著李廣走了。

  他這一走,榮貴妃就冷了臉,朝身後的嬤嬤道:“給本宮好好守牢了。先餓她兩日再說。”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西華門外,錦珠看了眼西斜的太陽,心中愈發著急。眼瞧著別的府里的夫人姑娘們都一個個出了宮,卻始終不見阿凝的身影。

  直到天快黑時,才有小內侍一路小跑著出來傳話,說是榮貴妃很喜歡榮六姑娘,把她留在昭純宮陪她幾日。

  作者有話要說:  沉彩:嚶嚶嚶~這裡是一顆被boss壓榨的小白菜~

  ☆、第64章 良緣定(一)

  懋勤殿中,有龍涎香細細。景元帝坐在黑漆九龍雲紋案幾後,背靠在金龍寶座,閉目養神。內侍總管林海正按壓著景元帝的太陽穴處,力道適中。

  “你這功夫還是不如榮貴妃的。”景元帝緩緩開口,聲音里難掩疲憊。

  “奴才自然是不如榮貴妃的。”林海輕聲回著,頓了頓又試探著問道:“皇上可要宣榮貴妃過來?”

  景元帝搖搖頭,睜開眼,“不用了。”懋政殿是國政要地,后妃還是少來得好。

  真龍天子也不過是**凡胎,景元帝到了這個年紀,容貌自是掩不去的老態,額間皺眉很重,臉眸光微微昏濁,他又喝了一杯茶,這才集中起精神,接著看奏章。

  剛看完一本,他又道:“今日,昭純宮裡很熱鬧吧?”

  “貴妃娘娘的生辰,後宮眾妃都去慶賀了。奴才聽說,娘娘還邀了不少京中貴女來宮裡。幾位公主也在。”

  “原本朕也該去瞧瞧,可今日恰逢大朝,又有……”他瀏覽奏章的目光微微一凝,連帶著說話聲都停了。

  林海輕輕抬眼,發現是宣王趙玠呈上的奏章。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那位風流成性的閒散王爺,從來不理政事的人,竟能破天荒呈一回摺子?

  “啪”的一聲,景元帝已經把那本奏章扔到了桌上,臉色沉沉。

  “孫銘是幹什麼吃的?!這樣的奏章,也敢放到朕的眼前來?!”發色有些銀白的皇帝氣得胸口起伏,喉間發出老邁的喘氣聲。

  孫銘,即當朝尚書右僕射。奏章一般都要先經過尚書省,挑緊要的、重要的才呈上懋勤殿,由景元帝親自裁決。官做到他這步,也最勤於揣摩皇上心思,宣王一直都很得皇上厚愛,他的摺子,孫銘自然不會攔。沒想到這次揣測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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