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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琰道:“我若是早些出現,只怕皇上就不一定這樣關心我了。”什麼叫失去了才知道可貴?景元帝是十分執拗的人,若非足夠震撼他,他不會對趙琰改變態度。

  趙琰又道:“阿凝,你如今待在府里也不開心,不如跟我一同出京一趟吧。”

  阿凝瞪大了眼睛,“你……你這不是已經回京了麼?又要出去?”

  “五月里靈州的槐花會,你作為我的弟子,和我一起去。”

  靈州的槐花會,是詩壇泰斗放鶴先生所舉辦的三年一度的聚會,邀請的都是大齊有名望的人。放鶴先生是靈州人,靈州又有槐花之鄉的美譽,到了五月份到處都是潔白如雪的簇簇槐花,故而名為槐花會。

  阿凝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堅持讓她繼續畫畫了,原來是要去參加這個聚會。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嬌聲道:“你五月份不是要納側妃了麼?怎麼出京?”

  去年給他指婚時,就訂好了側妃進門的日期,和鄭王一樣,就在今年五月。只不過一場大火忽起,祈王殿下不知生死,才緩了下來。這會兒若是趙琰還朝,想必婚事是照舊的。

  說起來,五月京里有不少事兒,除了祈王和鄭王,宣王的大婚也在這個月。

  至於祈王殿下的兩位側妃,真是福薄。剛一賜婚,祈王殿下就出事兒了。這還不算,去年冬季,虞國公府的陶姑娘忽然染了急症,沒拖幾日就香消玉殞了。如今只剩下江璃芷,聽馥兒說,今年春天也病了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沉彩:扎西瓜什麼的,殿下您哄小姑娘的方法真的好新(qi)奇(pa)。

  二火:過獎了= =

  ps實在沒時間,周末加更麼麼噠~

  ☆、第56章 良人何

  聽她又提起他的“側妃”,他好笑道:“管她們做什麼?”頓了下,又糾正道:“哦,現在只剩下一個了。沒有‘她們’。”

  阿凝細瞧他神情,見他坦誠磊落的,又道:“好歹你也稱讚過人家江姑娘的絲絡打得精緻呢。她如今病了,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麼?”

  趙琰摸摸鼻子,朝外頭望了眼,“唔……瞧著天都要黑了。”

  阿凝一看時辰,也急了,匆匆忙忙和趙琰告辭,也再沒時間糾纏什麼側妃啊絲絡啊的。

  回到東臨侯府時,竟意外遇到榮宛。二房從東臨侯府搬出去後,住在城東的豐源街,那裡亦是一處貴門府第聚居的地方,離長寧街頗有些距離,他們搬出去後,也從未回來看過,今日見到一身清貴雅致的榮宛從瀾心院走出來時,阿凝的確很驚訝。

  榮宛一身立領的紫羅蘭色緞面撒花褙子,梳了個清麗婀娜的傾髻,上面簪了幾隻紫色玉蘭花,整個人顯得婉約動人。半年不見,她氣質愈發典雅出眾了。她朝阿凝微笑道:“我聽說祖母身子好了些,所以回來看看。”

  她這又是演得哪一出?當初搬走時怎麼沒見這麼關心老太太?

  阿凝今日心情極好,不屑於跟她計較,只淡淡瞧了她一眼,“這回是府里奴才糊塗。下回,我可不會讓不相干的人隨便進府門了。”

  說著,她舉步離開。

  “六妹妹!”榮宛喊住她,“我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吃了不少苦頭,今日我是特地給祖母送人參來的。”

  阿凝朝一旁的錦珠冷冷瞧了眼,“去把她送來的東西扔出府門去。”說著,她轉身就走,簡直多看一眼榮宛都難受。

  榮宛看著阿凝的背影,有些後悔把姐妹關係弄得這樣僵。

  她即將入鄭王府,要想在鄭王府後院的眾多女人中脫穎而出,娘家的依仗是非常重要的,她自然不懷疑她爹爹對她的支持,可是……她看著阿凝那張容色傾城的臉,總覺得,或許這個妹妹,日後比她爹爹還要更能幫襯她。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和對手在一起的時候,時常明爭暗搶,捻酸嫉妒。可當她要和另外一群人鬥爭時,這個對手在她心裡又變得面目美好起來。

  不過,顯然她這會兒來修復關係,只會火上澆油。可是榮宛最不缺的是什麼?是碶而不舍的精神。

  此後,她時常造訪東臨侯府,阿凝都很不客氣得將人擋在門外。倒是偶有幾次,老太太知道榮宛來了,還是見了她。

  老太太是因榮宓的死而病的一場,如今自然瞧著哪個孫女兒都十分珍貴心疼。她年紀大了,阿凝也不好把府里發生的事情明明白白告訴她。

  當積雲山的桃花謝了粉紅換上新綠時,京里便有了祈王殿下在西山大火中大難不死,已經平安歸來的消息。

  這日,祈王府紛雪樓中,薛臨澗給趙琰把了脈,回道:“殿下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趙琰點點頭,頗有幾分舒心,總算是可以不喝藥了。

  每次喝那碗苦藥,他就要想起兩年前阿凝中毒的那樁事來,心裡就時常生出後悔。

  當初若是和她有了肌膚之親,指不定她這會兒已經窩在他的後院了,何至於現在一邊要忍受相思之苦,一邊還要想法子找理由拒絕景元帝一次又一次的指婚。

  這次他回來,果然不出他所料,景元帝對他像是忽然良心發現了似的,要把之前欠他的父愛都還給他,尤其在給他找正妃這事兒上熱情無比。

  景元帝督促著文皇后,給他提議了許多京城貴府的姑娘,大約是考慮到他今年已經二十三,可他提議的都是十六歲以上的姑娘,自然沒有阿凝的名字。

  趙琰暗嘆口氣,默默地放下手中雨過天青色的茶盞。她怎麼就沒早生兩年呢!

  “殿下,平王府今日送來了一封邀請帖。”陳勻的回話打斷了他的沉思。

  趙琰接過來一看,是趙玹邀請他明日夜裡去南水園聽戲。南水園是今年新開的戲園子,雖然開張沒多久,卻已在上京城小有名氣。最近聽說從南方新進了幾個戲子,聲嗓絕妙,吸引了不少高門貴介前去見識。據說想要去他那兒聽最好的曲兒,還得提前預約。

  聽曲兒不過是個幌子,來刺探他才是真的吧?

  趙玹,再也不是兩年前錦花台中那個找他借弈日弓只為博得美人青睞的率真少年了。

  自姚淑妃倒下,朝中格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大約因文相過去和南安侯走得近,如今在景元帝前的分量大打折扣。而趙玹如今在戶部辦差,做了不少實事,威望也逐漸樹了一些。這半年裡,他就暗中和老五較量了數次,有勝有負,伯仲難分。

  可見,榮貴妃的能耐不容小覷,如今少了靖北王府的鼎力支持,也能壓過文皇后。

  趙琰將那墨字小楷的邀請函隨意往案上一拋,“替我答應了。”

  陳勻退下去後,趙琰看見薛臨澗還立在那兒待命,詫異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薛臨澗一愣,回道:“殿下如今回府了,老朽……”

  “回去東臨侯府待著。”趙琰打斷他的話,“東臨侯夫人什麼時候病好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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