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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薛臨澗低頭應著,“老朽這就去準備藥材,還請殿下……”

  趙琰擺擺手,視線仍然放在阿凝的身上,“我知道。你先退下吧。”

  “是。”

  薛臨澗離開後,趙琰深深看著懷裡的小姑娘,良久。手指拂過她如雪冰涼的臉,“阿凝,阿凝,我只是為了救你的命,不得已而為之。”

  他將她放回到榻上,又在四角熏了暖香,這才走到榻邊,轉身放下了雪白的紗帳。

  紗帳內,他頓了一下,伸手解開她的衣衫。

  雪青色底子遍地玉蘭花開的金絲妝花錦緞襦裙被扔到帳外,接著是粉色中衣、輕容紗白色小衣,如同剝開一層層的花瓣。

  趙琰以前只覺得這丫頭一張臉生得好,把他這雙挑剔至極的眼都能給瞧迷瞪了。他還特地給了她餵了九靈轉顏丸,也就是心裡好奇,想早點看到這丫頭長大後會美成什麼模樣。

  當然,祈王殿下是絕不會承認自己的惡趣味傾向的。

  現在呢,他在看到這片完美到天仙神女都要嫉妒的冰肌玉骨時,才發現這丫頭不止是臉蛋兒能讓人著迷,身子更能讓人三魂失了七魄。

  阿凝……他忽然明白了這個名字的緣由。當真膚如凝脂,白璧無瑕。

  阿凝上身只有嫩綠色繡大朵雪白水仙花的肚兜,細緻的金鍊帶子掛在稚弱如雪的脖子上,仿佛一掐即斷。下/身是淺綠色的撒腳綾褲,一雙玉色粉白的小腳如珠如玉,如同花瓣兒一般可愛嬌嫩。

  少女披散的墨發散在床榻上,襯著玉色的肌膚,那是一種能瞬間觸動人心弦的黑白分明,風/情無邊。

  原本,他應該解開她剩餘的衣裳,再解開自己的,用體溫來溫暖她冰涼的身子。當年先皇后就是如此,皇上親自抱著先皇后整整七日,再佐以薛臨澗的藥材,口服、藥浴雙管齊下,七日後,方才有好轉的跡象。

  可此刻,趙琰如何都下不去手,想到要與阿凝全身上下肌/膚相親,整整七日,他就……

  他低估了她的純美和誘人,也高估了自己的自製與忍耐。他想,上天真丟給他一個難題,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生命力在逐漸流逝,趙琰知道再耽擱不得,雙拳緊了緊,終於重新坐到榻上,摒棄一切雜念,將她擺好坐姿後,開始給她運功驅寒。

  運功驅寒,比用身體溫暖自然更好,只是……連續七日,趙琰的損耗會極大。

  可他這會兒卻很慶幸自己能這樣做。這個讓自己莫名上心的小姑娘,他終究希望她能保持自己的晶瑩純真,像空靈幽谷中一朵帶露的花骨朵兒,待到成熟時,開出世間最純美的花。

  雖然……他看著眼前如羊脂玉般的少女雪背,稚弱嬌柔到讓人心疼,這樣似乎……也算不得多“清白”。

  燭火徹夜通明,透過薄如蟬翼的白色紗帳,照進帳中兩個靜坐的人影。阿凝背對著趙琰,雙眸緊閉,秀眉微蹙。披散的墨發盡數堆疊在前面。趙琰雙掌按在她背後,掌心中傳去源源不斷的溫暖真氣,逐漸熨熱了她如冰雕般的身體。

  當天邊露出魚肚白時,趙琰才睜開雙眼。他起身,欲撿起地上的小衣給她穿上,卻在立起的剎那,眼前一黑,腦中一陣暈眩。

  他一把握住榻邊的柱子,閉了閉眼,這才緩緩起身。整理完畢之後,他打開門,朝外頭等候已久的薛臨澗道:“藥呢?”

  薛臨澗看到趙琰毫無人色的灰白臉龐,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陸青山和陳勻都是心頭一驚,陳勻急道:“殿下您這是……”

  趙琰淡淡打斷他的話,“無須多言,我心裡有數。”

  薛臨澗還能說什麼?只得低下頭,“回殿下,藥已經煎好了。”

  “嗯,呈上來吧。”

  好在阿凝雖然昏迷,卻還能咽得進藥汁。趙琰和薛臨澗都很驚喜,薛臨澗道:“興許,殿下昨夜的運功驅寒,比起皇上當年的法子更為有效。”

  趙琰點點頭,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了,看見她自行咽下湯藥,竟是從未有過的滿心歡喜。

  薛臨澗頓了頓,又道:“殿下,恕老朽直言,殿下連續七日都要不停運功驅寒,如此大的消耗,只怕殿下三年內都無法再動用內力。”

  趙琰卻微微勾起唇角,淡淡道:“這樣也好。現在不用假裝,倒是名副其實的手無縛雞之力了。”

  “殿下……”

  “無妨,三年……就三年吧。”趙琰說著,又朝陸青山吩咐道:“把染月叫過來。”

  染月是紛雪樓唯一的侍女,阿凝的藥浴自然要讓她來伺候了。

  藥浴之後,仍須運功驅寒,這回趙琰給阿凝留下了一層紗綢小衣,也算盡力保全了她。

  其實事後想起來,祈王殿下自己也覺得很虧。大費周章,消耗元氣,也就是救了一隻小白眼兒狼。

  七日時間很快過去,外面東臨侯府、平王府乃至靖北王府的人,找人都快找瘋了。原想多動用人脈,又怕知道此事的人多了,阿凝失蹤的事情很難保密,這樣束手束腳的,愈發難找到人。

  這日,榮宓心神不定地坐在暮香苑,細細思索著昨日她暗中約見趙玠的情形,一些蛛絲馬跡已經指向與這位宣王有關,可他卻打得一手好太極。可見這個人能在眾皇子中獨得皇上喜歡,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而且,據他所說,他那夜只是去了雀華庵而已,沒多久就回府了。榮府早就暗中把雀華庵都探了個遍,美人倒是找到不少,但沒有阿凝。

  “嫂嫂?”秦晚馥喚了她好幾聲,榮宓才醒了神兒。

  秦晚馥遞給她一百卷抄寫的經文,“嫂嫂,經文我都抄完了,現在能讓我去榮府一趟了麼?”她見榮宓猶豫,又笑著撒嬌道:“好嫂嫂,你知道的,我要去跟阿凝道歉。道完歉我再回來,繼續關禁閉成不?”

  在錦花台鬧一場,靖北王妃把她狠狠訓斥一頓,讓她面壁思過並罰抄一百卷經文。她知道自己錯了,只是她放不下阿凝。

  相比於孫仁心,她這點懲罰算不得什麼。孫仁心已經被孫相趕到山東老家去了,聽說,若非孫府的老太太勸著,孫相差點把她趕出孫府。

  想到孫仁心的悽慘,秦晚馥就笑起來,摟著榮宓的手擺著,“好嫂嫂!求您了。”

  榮宓卻沒有心情跟她玩鬧,起身道:“你再安靜幾日吧,不然王妃又要訓斥你。阿凝這幾日正病著,過些日子再去也是一樣的。”

  秦晚馥驚訝道:“阿凝生病了?”

  榮宓點點頭,也不和她多說。視線落在周邊蒼翠青竹上,心中前所未有的沉重。

  阿凝,你到底去哪兒了?

  此刻,阿凝還安安靜靜地躺在紛雪樓雪白的紗帳中,長睫緊閉。

  的臉色已經逐漸恢復紅潤,氣息仍然微弱。一張小臉如今瘦巴巴的,顯得愈發小了。可就是這樣,也漂亮得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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