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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凝的目光一愣,望著場中英姿勃發的寧知墨,覺得一陣陌生,卻又似乎,這才是真正的他。

  寧知墨的馬越過大半校場,朝柳靶所在地疾馳行去,途經阿凝所在的位置時,忽然偏頭朝這邊看了一下,清俊的容顏在太陽底下曬出一層薄汗,一雙眸子黑黝黝地瞧著某個人,唇角微勾,笑了一下。

  這群姑娘早就心頭小鹿亂撞了,好幾個都紅了臉。

  待一眾駿馬疾馳過去後,阿凝轉頭意有所指地瞧了下秦晚馥。難怪今日拉她來看騎射。就是為了看他吧?

  秦晚馥心虛地目光閃了閃。為了那一盒子銀票,小小地欺騙一下阿凝,她覺得還是值得的。

  其實寧知墨是想送點別的東西給秦晚馥的,秦晚馥卻說,她就要銀票。那日在明玉山莊,寧知書送阿凝的銀票,實在讓她眼饞極了。

  忽然,場中爆出一片驚嘆聲,大家都站起身來看,阿凝也伸長了脖子,秦晚馥興奮道:“墨哥哥十靶全中紅心!”

  遠處那個一手執箭一手引弓的男子,駿馬疾馳間又連發了十支箭,這回是把十支已中靶的箭都射了下來。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堪稱絕妙。

  阿凝瞧得目不轉睛,她雖然也會騎馬,但對此並不熱衷,從來沒見過這樣瀟灑漂亮的騎射表演,真讓人驚嘆。

  不錯,寧知墨今兒就是特地來表演給阿凝看的。

  明玉山莊的事情,他不知道阿凝還是不是介意,所以一直沒敢去找她。為了今日這一場,他可是練習了好些日子。

  錦花台的騎射比試多是雲山書院的年輕意氣的學子,像嚴渭那樣已經有軍職的根本不會來跟他們比試。寧知墨這樣高身份的世家公子也很少參加,相對而言,對手便弱了許多。所以在他眼裡,這並不是比試,只是給阿凝看的一場表演。

  這邊的姑娘們一個個都看呆了,口中一片讚嘆,也有不少心生愛慕的。可他要打動的這位姑娘,讚嘆歸讚嘆,心裡根本啥想法都沒有。

  騎射比試,毫無疑問的,寧知墨拿到了梅花玉牌。他遙遙地朝阿凝點頭致意,又引得幾個女子目露羞怯,大約都以為在看自己。

  寧知墨把剛到手的梅花玉牌用黑漆雕花的匣子裝了,讓人送了下去。

  騎射結束時,仍是那嚴渭縱馬而過,遠遠的,他有意無意地瞧了阿凝一眼,目力極佳的他一眼就找到眾女子中尤其出眾的阿凝,心下也嘆一聲,難怪知墨這樣花心思繞彎子地表達心意,原來是這麼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只怕還從不知情是何物吧?

  那雙清澈純美的眼睛,能引得人莫名生出想要玷染的邪念來。嚴渭心中失笑,視線終於從阿凝身上移開。

  阿凝和秦晚馥離開校場時,走到一隱蔽無人的拐角處時,寧知墨的貼身侍衛忽然出現。他把那匣子呈給了阿凝,“公子說把這個送給榮六姑娘。”

  阿凝一看那匣子大小就猜到那是什麼了,秦晚馥在一旁偷看阿凝有沒有臉紅啊什麼的,結果她就這麼睜著清清澈澈的一雙大眼,好奇道:“墨哥哥自己不要麼?”

  梅花玉牌她在榮宓那兒見過,每種比試項目的玉牌略有不同,她還沒見過騎射的梅花玉牌呢。

  “公子說送給姑娘,還望姑娘收下!”那侍衛回道。

  阿凝點點頭,就這麼收著了。她知道,寧知墨是在跟自己道歉,她收下了,以後便也再不去想明玉山莊那段小小的不愉快。

  秦晚馥推推阿凝道,“你這麼收下,不怕墨哥哥誤會麼?”

  阿凝詫異道:“誤會什麼?”在她看來,寧知墨送她東西跟榮寰送她沒什麼區別。

  雲山書院有許多桂花,這個時節走到哪裡都是桂花的馥郁香味。這兩日雲山書院為了方便女子通行,特地開了一條幽靜的園中迴廊供女子行走。二人繞出迴廊後,桂花樹後隱著的修長身影走出來,臉色有點沉。

  錦花台的騎射一向只是個花架子,對於趙琰這種練慣殺伐的人,根本看不上眼。他今日原是要找雲山書院的一位先生,遠遠路過校場時,看見阿凝的身影,便忍不住駐足看了會兒,結果呢?前有寧知墨對她眉目傳情,後有嚴渭對她隔空凝視,她還傻乎乎地收下了那枚梅花玉牌……

  這小姑娘,怎麼這麼能惹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 =改了幾個錯別字而已

  大家普遍表示更太少?

  我也想多更點,但是被逼無奈= =

  放心,快入v了。到時候一定努力多更= =

  ☆、九峰雪霽圖(一)

  錦花台上,舞藝比試已經進行大半。秦晚馥去了靖北王府的觀賞台,阿凝就坐在姜氏一旁,望著台上婀娜起舞的如同怒放芙蕖的美麗女子,儘管不怎麼喜歡這位四姐姐,也覺得這個畫面實在好看。

  姜氏也看得目不轉睛,待琴曲落下最後一個音符,女子朝眾人款款行禮時,她忽然開口道:“阿凝啊,你是不是也該把舞藝給撿一撿了?”

  榮府的姑娘多,以前是請過舞藝先生統一教授的,但後來阿凝忙於跟南山先生學琴,心想才藝挑一兩樣學得精細就行了,多了也學不好,便不再練舞。榮宛是一直沒有拉下的。

  阿凝嘟了嘴回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跳得起來麼?”

  “瞎說!”姜氏道,“你才多大,正是跳舞的好時候,以前的底子也在,回頭我給你尋位有名望的先生來。”頓了頓,大約是想起阿凝最近忙於畫畫,又柔聲補充道:“不指望你學得多精,但好歹能有個樣子,就當偶爾活動活動筋骨。”

  阿凝點了頭,心裡暗道,大約天下父母都喜歡自己的孩子樣樣都行吧?

  榮宛之後上場的是姚沉歡。只見她一身鵝黃色對襟寬袖長衫曳地裙,袖口上繡著栩栩如生紛繁精緻的迎春花,髮髻上也簪了一朵嬌黃的迎春,額角換成了迎春的花鈿,還鑲嵌了細小明亮的珠子,整個人如同幽靜空谷中迎著早春寒意綻放的第一朵迎春花。這樣的打扮跟她所跳之舞的名字《花開》倒很合襯。

  阿凝支著腮,跟場中無數人一樣,都期待著這位姚姑娘繼續書寫榮耀。但,出乎意料的,她在台上站了片刻,兀自走向評判席。

  今日評判席上的人與昨日有所不同。舞藝比試里最有發言權的便是宮中特意派來的林嬤嬤,她是幾位公主的舞藝老師,雖已年過三十,可那身形卻是細柳一般柔韌,一身普通的寶藍色錦緞宮裙也被她穿出一股婀娜來。

  姚沉歡不知朝那林嬤嬤說了什麼,後來便有傳令官大聲通傳道:“姚姑娘自請棄權!”

  “怎麼棄權了?”姜氏一臉詫異。

  阿凝道:“姚姑娘昨日連得兩門魁首,名氣上去了,壓力難免就大了。此番有四姐姐珠玉在前,她很難得到這枚梅花玉牌,棄權認輸反而保全了風儀氣度。”

  榮宛領受梅花玉牌之後,早就等在台下的詹氏笑容滿面的扶著她,回到榮府的觀賞台。剛好碰到剛回來的榮寰,榮寰笑道:“四妹妹的舞跳得真好,大家都說,莫非我們榮府又要出一個安惠郡主那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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