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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矚目之下,洪帝手持著那捲經由太監李徳從小太監處取來的雲疆蠱毒手札略略翻看之後,揚手之間,這本號稱是雲疆至寶的手札被仍進了朝陽殿內一處燃燒的爐火之中,被赤紅的火舌吞沒。

  片刻之後,朝陽殿內一陣刺鼻的燒焦氣味瀰漫開來。

  望著那被洪帝扔進火盆中的札記,下首站立端著那隻長筒瓷罐的雲疆來使宇文丘及幾位皇子皇女的雙目中皆是愣住了。

  而那方一心想見男子落魄的平陽公主見洪帝此番動作更加是大急,這父皇的作為分明是在掩耳盜鈴,想要毀滅證據啊!

  面帶急色的平陽公主當即走出了坐席,亦是走到了洪帝寶座的下方,義正言辭地說道:“父皇,今日之事,關乎我大周國的體面,既然錦親王同世子皆有讓位於賢的意願,還望父皇秉公明斷。”

  聽到下方穿著黑色貂皮大氅的年輕女子所言,皇后面上卻是淡然一笑。

  “平陽公主,此事皇上自有決斷,若說體面,公主所留宿道觀之內的數名面首豈不是更加影響我大周國的體面。公主要論及他人,還是先將自己面前的事全然處理好再說吧!”

  皇后的話無疑掀起了又一次的翻天巨浪,眾人望向平陽公主的神色變得詭異起來。

  這平陽公主在道觀之內乃是為已逝的夫君祈福念經,在道觀內豢養面首這般的作為實在是駭人聽聞。不過皇后能說出來,那邊一定是真的了。

  此時的眾人心知肚明,這些年,皇后在宮中一直不曾過問皇子皇女們的事,如今會對平陽公主發難,無非也是因為世子。說來也難怪,這世子爺在皇后娘娘面前與親子無意,這公主此時上趕著讓皇上做出決斷不是在與皇后娘娘作對嗎?

  聞得皇后之言,掃了一眼那四周投向自己身上那鄙夷、唾棄的目光,那方的平陽公主面色一黑,心中光火卻也只能咬牙退到一邊。

  當初若非是皇后插手讓自己嫁了那麼個短命的,自己何至於此孤苦伶仃的,若是不找些人來消遣寂寞,自己這個公主與尼姑有什麼兩樣。只是自己一向藏的蔭蔽,卻是不想還是被這皇后知道了。

  立在皇后身側的蘇嬤嬤看著那方平陽公主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下卻是冷冷一笑。皇后說的對,下面這些個都是些蠢物,蠢得以為他們私下裡的那些個事兒有哪一件能逃出宮中隱衛的眼。如今竟然打主意打到世子的身上,簡直是不知所謂。

  “皇上,如今夜玄既然主動放棄了錦親王世子之位,那麼皇上還是早作決斷吧!”見那平陽公主吃了癟,錦親王蕭翼德連忙接上去,只想著趁熱打鐵。

  望著身邊迫不及待想要換立繼承人的錦親王,黑袍男子眸中划過些許的黯然,回頭看看那邊望著自己滿目心疼的如歌,卻是瞬間變得有了無限的光亮,

  見此,上首的洪帝點點頭,當初的賜婚果真是沒錯的。

  沒有理會下面的錦親王蕭翼德,洪帝將視線轉向了下方那身形佝僂的雲疆使者。

  “宇文丘,那本札記朕已閱見,之所以將其燒毀,只因上面所述的一切純屬無稽之談!”

  聽言,下方的宇文丘當即仰起脖子惱怒道:“洪帝陛下,此乃我雲疆至寶,上述乃我雲疆的秘錄,如何能說是無稽之談?”

  “上述那斷魂蠱自使用至今,中蠱毒者除拜月教先代教主之外無人得以生還,相傳拜月教主自幼年之時便身懷不世神功,相信能得以生還怕也是因為神功護體之故吧!”

  聞言,宇文丘愣愣地點點頭:“的確”

  “依朕所見,朕的侄兒夜玄並未練過拜月教的神功,他卻是死裡逃生,你不覺得蹊蹺嗎?”

  “這······”,對於洪帝所言之事,宇文丘亦是不甚明白,只因這斷魂蠱不知為何唯有拜月教主方能豢養成功,當初為了報戰爭失利之仇,教中幾位長老從那人練功之處將那人擱置在一邊的斷魂蠱用上。原說這大周國的錦親王世子必死無疑。卻不想過了五年的時間,人依舊活在世上,而且還接手了西南的軍隊,自此大周國對雲疆防範越發的嚴密。而大量流入大周國的福壽膏跟著被銷毀,國中的財政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此次,宇文丘帶著寶貝前來,一為拉攏大周有繼位可能的皇子,爭取打開大周國的國門,二來便是藉機想辦法將那屢次與雲疆國作對的大周國世子拉下馬來。因為只要坐到了這兩點,教中的長老便能同意將教主之位讓出來。

  在知道這大周國的皇子同那位世子向來不睦的信息之後,宇文丘自然是皆大歡喜。只要對付了那位世子,這拉攏人的事不也就水到渠成了嗎?雖說神功的書冊不知被那人藏到何處去了,可這歷代教主的手札卻是被宇文丘找到了。看著上面有關斷魂蠱的敘述,宇文丘心喜萬分,當即帶著書尋著機會接近大周國的二皇子。順理成章的便被帶進了大周國的京城之中,只是對於書中的具體內容卻是不曾細究的。

  “依朕之見,斷魂蠱之所以不治並非是其無藥可治,深究其原因只不過是因為那雲疆乃是蠻夷之地,從來只曾施蠱,不曾精研救人罷了”。

  這不是說雲疆的人只會害人,不會救人嗎?聽著洪帝的話,下首的宇文丘面色一僵,當即反駁道:“洪帝,此言差矣,我雲疆境內有道醫士多如牛毛······”。

  “那不知雲疆境內可有人能治肺癆?可有人能治花柳之症?可有人能治······”

  聽著洪帝所述的一干不治之症,宇文丘雖然不想承認,卻也只能搖頭。

  見此,洪帝望著那頭的如歌笑得意味深長。

  “我們大周國卻是有此醫道高人,不知在場諸臣可知是何人?”。

  聽到洪帝的提問,如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來自己隱藏的身份要被隆重推出了。

  “啟稟皇上,藥仙堂凌雲大夫的醫術堪稱大周國之最,令我等嘆服。”那方受邀前來的太醫院院首張正向來重賢尊能,聽到洪帝所言,自是直言不諱。一直以來,未能將那凌雲收入太醫院可一直都是他的遺憾那!

  “那麼,大家可曾見過這位凌雲大夫是何等樣貌的人?”

  洪帝的再次提問迎來了許多臣子侯王的回應。

  “回皇上,臣見過,那凌雲大夫是以為年約三十的白面小生”

  “不,明明是以為五十左右的白鬍子老大夫”

  “你們都錯了,明明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儒雅之士”

  ······

  說到最後,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只因大家說出來的樣貌是大相逕庭的,即使有一樣的也是各占寥寥之數。很快,場上的人便反應過來,那凌雲大夫給人看病之時定然是易了容的。

  於是乎,眾人看向了上首的洪帝,這普天之下,唯有帝王能將一切運籌帷幄,既然洪帝能當場相問,定然是知道凌雲大夫其人的。

  當眾人視線集中於洪帝處時,中年男子卻是望向了那頭的如歌,語帶肯定的說道:“方才雲疆使者意指錦親王世子妃所懷之子並非正枝,可依朕看來,普天之下,唯有這位‘凌雲大夫’有為夜玄養育嫡枝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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