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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疑惑之時,床榻上的人蹭了蹭被子,手在床榻上滑動了一下之後睜開了雙眼。

  醒來的如歌望著站在床邊拿著那件用羊毛繞成的線打好的毛衣,在空中來回比量著一臉疑惑的蕭夜玄,精緻的小臉上眉眼彎彎。接過男子遞過來的厚棉襖,套在身上,便走上前來,示意男子彎下腰來。隨後將新做好的那件按照記憶編織出來的毛衣自頭和雙手而下穿在了男子的身上。

  “這衣物是風城從北地那頭的農戶手中收購的羊毛紡成的線織成的,很是保暖,穿的時候直接從上面穿下來便是,知道你不喜歡身上緊著,織的時候針也放得松一些,活動起來一樣很靈活”。

  聽了如歌的話,順著女子的動作將衣物穿上身,感覺到身上的熱量好似被裹住了一般,渾身上下暖洋洋,男子的臉上有了一抹幾不可見卻猶如天上繁星划過天際般的耀眼笑容。

  見男子猶如孩子般滿足的表情,如歌心頭軟軟,想到前兩日宮中下來的帖子,不由得湊到他的懷中問道:“今兒個除夕,宮中的夜宴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望著如歌帶著些許緊張的的模樣,蕭夜玄笑了笑,食指撫了撫女子的額頭輕聲呢喃道:“吃飽,喝好”

  聞言,如歌小臉一愣,卻也是瞬間明白過來,這廝在宮中恐怕就是個百無禁忌的,而自己,托他的福,在宴會上倒是可以輕鬆上不少。

  因著是除夕,夫妻二人自然是要帶著同樣是王府子嗣的蕭夜熏前去向錦親王夫婦送節禮以及請安的。

  到了王府之中,進了正堂之內,一抬頭便看見王妃陳氏一臉烏雲蓋頂的模樣。掃了一眼正堂內的一干人等,如歌便明白了這王妃的神情為何是這般的模樣。

  只見王府的正堂之中坐著的除了那錦親王、王妃陳氏之外,那早幾個月前被陳氏趕到莊子上去的柳側妃以及幾個年輕貌美的妾也盡數坐在了這正堂之內。

  雖然柳家今非昔比,可眼見著眾妾對柳側妃依舊是十分恭敬。

  當然,這樣的場合自然少不了二少奶奶蘇茹,不同往日的濃妝艷抹,今日的蘇茹一身穿著打扮倒是略顯的得素淡些。乍眼看去,好似也清瘦了不少。

  許是化雪天涼的緣故,一條帕子放在塌塌的鼻子邊掩著咳了好幾聲,見到自己望過去時面上的表情卻是帶著幾分得意的。至於得意的是什麼,如歌當真不知。

  “兒子蕭夜玄給父王、母妃請安!”

  “兒媳玉如歌給父王、母妃請安!”

  “兒子蕭夜熏給父王、母妃請安!”

  見上前行禮的三人,錦親王抬了抬眼,卻是許久不曾做聲。

  因著柳家的事,錦親王在心裡頭惱了長子蕭夜玄。在他的心裡頭,長子在未曾知會自己的情況下便將柳國公私藏販賣福壽膏的事捅到朝堂上去,簡直未曾將自己這個父王放在眼裡。

  何況因為這件事,自己最心愛的側妃柳氏是整日鬱鬱寡歡。最喜歡的庶子夜吉在人前更加是抬不起頭來,連帶著其他的妾也遭了陳氏的諸多刁難。

  憶及往昔種種,對於眼前嫡長子夫妻,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至於那站在兒媳婦身邊那喚作蕭夜熏的幼子,錦親王一向是不曾放在心上。

  那頭的錦親王妃陳氏見此,面上多多少少有幾分不悅。趁著年節,一大早,這錦親王將那些個賤人都接回了王府倒也罷了,如今自己還未說什麼,王爺就在自己的面前還要為難自己的兒子。雖說早些日子這個兒子做的事也是不得她心意的,可在柳氏面前,錦親王妃是斷然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落了面子。在加上夏嬤嬤在一旁打著眼色,當即轉過頭對著錦親王淡淡地道:“王爺,這天兒涼了,莫要讓孩子們跪得久了,夜玄早年可是受過傷,這晚上就是宮中的夜宴,若是寒了身子少不得要驚動宮裡的太醫······”。

  驚動了太醫那可就是驚動皇上和皇后,到時候難過的可是他這個為難人的。聽出陳氏的話外之意,錦親王蕭翼德面色一僵,望了一眼下首面色沉靜的蕭夜玄,只揚了揚手道:“起來吧!自家人用不著行這些虛禮”。

  雖說錦親王對自己同蕭夜玄的態度不好,可俗話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作為兒媳婦,該有的孝敬一樣是要有的。何況如今除了過大節,來往王府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得清楚,如歌也不會將這些事太過放在心上,只命身後跟著的青兒等人將年節的節禮送上。

  作為節禮,如歌都是依照王府個人的喜好送的,除了上等的皮草,錦親王的是另外一本樂曲方面的古籍,二少爺蕭夜吉既然喜歡看戲,如歌便將無意之間在放雜物以及早年寫的留滯書稿的箱籠裡面找到的一本戲曲集子送給了他,而王妃及等人則是時下京城中流行的一些珠寶首飾。

  這些禮物在各人看來無疑都是上好的東西,可當青兒將禮物呈到那二少奶奶蘇茹的面前之時,卻是引來了婦人連番的乾嘔。隨後,青兒手中端著的那件紫色貂皮小襖更是被二少奶奶蘇茹一推扔到了地上。

  望著那蘇茹明明吐出來還一個勁兒的在那嘔吐,相對於蕭夜玄的面色的陰沉,如歌卻是眉間一挑。

  而上首的錦親王妃陳氏正愁沒找到機會發作這回到王府中的柳氏一頭的人,見蘇茹竟然將嫡媳送的節禮扔到了地上,當即面色一沉,揚聲說道:“二兒媳婦,你這是何意,就算是大嫂送的節禮你看不上,這般的作為未免太過沒有家教了”。

  而那那邊靠在一臉漠然的蕭夜吉身上乾嘔的蘇茹對於陳氏的問話卻是無心回答,只可憐無比的望向了不遠處的坐著的柳側妃。

  見蘇茹望向自己這邊,原本坐在那頭默默無聲的柳側妃淡淡一笑,開口道:“姐姐莫要動怒,茹兒這般並非出自本心,實在是因為已經懷了兩個來月的身孕,聞不得這皮草的味”。

  柳氏此言一出,正堂之內,一片寂靜。

  見陳氏有些發愣,錦親王蕭翼德與那柳側妃對視一眼之後,笑著說道:“愛妃,怎麼這般的表情。茹兒進門四年,如今終於喜獲麟兒,當真是一件大喜的事。方才為夫本想告知於你,碰巧夜玄夫妻二人過來請安,便耽擱了片刻。不過,如今說來也不算晚。”

  四年沒下蛋的母雞居然要下蛋了!坐在蕭翼德身邊的陳氏聽到男子所言,看著蕭翼德臉上的喜意,當年自己懷著身孕都不曾見男子這般的喜悅。柳氏生的孽種有了孩子都是這般的喜不自禁。按捺下心中的惱火,陳氏半晌才扯出一抹極為難看的笑容來。

  “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那裝著嘔吐的蘇茹見那頭站著的如歌一臉神色淡淡,好似對自己懷上的事不以為然,心裡不知為何有著一股子不甘心。自己懷上了王府的長孫,這玉如歌居然無動於衷,定然是裝的。

  “弟媳如今身子不適,方才不小心將大嫂的一番好意撞到了地上,我肚子裡面的到底是咱們錦親王府的長孫,在肚子裡面這脾氣就擰,還望大嫂不要氣悶才好”。

  掃了一眼蘇茹眼中的得意,如歌是哭笑不得,方才兩個月的孩子便能看出來是王府的長孫,這蘇茹當真是天下第一神醫。心中雖然是這般想,面上卻是笑得淡然:“二弟妹說笑了,懷中身孕本就諸多禁忌,如歌自是不會在意,既然二弟妹不能用皮草,回頭便讓人再送上一串上好的珍珠項鍊便是,珍珠養人,對弟妹定然會有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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