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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稍微按按男子手腳兩邊的肌體,感受著肌肉的緊繃,便知道這一趟出門去過的不輕鬆,想到男子離去之前,隱衛的稟報,歐陽紹意圖對金陵侯的其餘幾名子嗣下手的消息,想來,這幾日出門定然是為了這件事了。雖然不知道蕭夜玄具體想要如何去做,不過既然是對付那個人,自己便好好看著便是。

  思及此處,如歌側過身從馬車左側放著的那一隻備用藥箱中取出一瓶綠色瓶裝的藥膏。從中倒出少許放在指腹,而後均勻的塗在男子的眼周,輕輕的滑動數次,片刻之後,男子眼下的青影漸漸消逝。

  見此,如歌舒了一口氣,拉開帘子,望望那用緩慢的速度行駛起來不算短的一段距離,亦是放緩了身子,靠在身後溫暖的虎皮靠墊上準備小眯上一會兒。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有了停下來的跡象,如歌還沒開腔把人叫醒,原本睡著的男子突然間睜開眼,坐起身來。

  溫著縈繞在周圍的淡淡清香,感覺到原本有些酸脹的雙目此刻無比的清爽舒適,轉過頭望著坐在身側的如歌,男子眸中柔光一閃,毫不避諱的在掀開車帘子的青兒面前吻了吻如歌的唇。而後在大丫鬟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將人帶出了馬車。

  望著牽手走出馬車的夫妻二人,愣了好半天的青兒忍不住的感嘆,小姐與姑爺之間的感情在幾日之間好似比從前還要好上數分那!

  到了侯府之外,守在門外的侯府下人見了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夫妻二人當即高喊道。

  “錦親王世子攜世子妃前來弔唁”

  聽到侯府下人的高喊之聲,看著走進侯府來的蕭夜玄夫妻二人。往日這請都請不來的,今日卻是在這碰見了,當真是難得的好機會。前來弔唁蔣氏母女的賓客不少走上前來給二人行禮。少不得還有一番攀談,這一個一個湊過來比不遠處的靈堂之內還要熱鬧。

  望著輪著番上來敘話的各府中人,如歌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這高門官邸中的紅白喜事在眾人的眼裡就是大家聚集在一起敘舊,拉親求友之機。真論起情分來,又有幾個是真心實意前來弔唁蔣氏與歐陽琳的。

  要知道這死人也分為兩種,有子有後有依靠的,弔唁之後,在子嗣面前多多少少也算的上是個情分。這無子無後無依靠的,死了之後做了再多的事也是白搭。像蔣氏這般,帶著唯一的女兒一同進了棺材,夫君金陵侯也活不了多久的便是屬於後者。故而,在這人情上,來往弔唁的人顯得就不會是那般的哀傷難過了。有的甚至送上了帛金悼禮之後連靈堂都未曾踏足便徑直離開了。

  好不容易將圍著的人打發了,如歌同蕭夜玄正要往內走,便見娘親烈氏與那出嫁之時的全福夫人方氏皆是一臉慘白的從靈堂中走了出來。後面出來的幾位前來弔唁的人有的也是一樣的面色難看。

  望著扶著漆紅木柱幾欲嘔吐的烈氏與忠義伯夫人方氏,如歌快步走上前去,從衣袖中取出一顆清心丸給二人分別服上一顆,待二人神色稍緩,方才關切地問道:“娘親,伯夫人,你們這是怎麼了?身子不適嗎?”

  “世子妃,我與玉夫人身體好得很,只是······”,看了一眼前方的靈堂,忠義伯夫人有些欲言又止。

  “歌兒,一會兒你與世子爺進去弔唁,瞻仰儀容之時千萬記得閉上眼,那場景實在是恐怖之極”,憶及方才在靈堂之內看到的一切,烈氏頭都是暈眩的。

  “女兒明白了”,被蓋房子所用的承重的實木砸中而亡,想來這蔣氏與歐陽琳的死狀不會太美觀。

  看著烈氏難受的模樣,如歌實在是不好走開,便在侯府下人的指引下先將烈氏與忠義伯夫人送到不遠處正唱著一摺子《孝子哭母》的戲台之下坐下休息片刻,待二人緩過勁兒來,將二人送出了侯府後。如歌方才再次隨同蕭夜玄一起,向著靈堂的方位走過去。

  來到侯府設立的靈堂之內,首先傳入耳中的便是一陣悅耳的“叮叮聲”,隨後而來的卻是一種聽得不甚明白的語言。

  看著圍在兩副棺木前盤腿而坐,拿著搖鈴念著估計大周國內少有人能聽明白的經文的近二十名異域來的喇嘛,如歌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因著侯夫人蔣氏與歐陽琳乃是在法源寺回程的路上出的事,金陵侯歐陽雄派人到法源寺去鬧了一通。直言要給法源寺的眾僧治罪。如今就連給蔣氏念經超度都不再用寺廟中的和尚而是用的從異域而來的喇嘛。這些喇嘛顯然對大周國的語言並不如法源寺與兩位大師論經的那位那般的精通,故而念經超度用的估摸著也是異域的方言。這般的超度經文也不知道那蔣氏與歐陽琳的魂魄能否聽得懂。

  拿著侯府下人的三支清香,夫妻二人在穿著一身侯府管家服飾的男子的指引之下走到了靈堂的裡間。

  一走進去,便見棺木的面前,一身粗麻布白衣孝服的男子正跪在棺木面前燒著紙錢痛哭流涕。而在男子的身後,被一干穿著縞素衣物的歐陽家的長老,叔侄扶著的金陵侯歐陽雄正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那裡,望著棺木中的蔣氏母女二人兩眼淚水縱橫。

  許是當真不記事了,當如歌同蕭夜玄上完香,歐陽雄要聽著周圍人的解釋來人的身份,方才朝這邊的二人行禮示意。

  在瞻仰儀容之時,如歌倒沒有如烈氏所說的一般,閉眼不看。而且這抬眼看過去,也確實沒什麼可看的,兩人的屍身都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蔣氏的臉部想來也是受創嚴重的,半邊都被人用白布遮住了。也不知方才娘親與忠義伯夫人是如何看得成了那副模樣。

  一名歐陽家的長老看著如歌,想想不久之時見到的與忠義伯夫人一同前來的驚的臉色煞白的那位玉大人家的夫人可不就是這位世子妃的母親麼?當即走上前來行禮道:“世子妃,方才侯爺前來瞻仰儀容之時,不慎將蓋在侯夫人身上的遮掩之物抽掉,恐怕讓令堂受了驚嚇,在此,老朽深表歉意”。

  聽言,如歌點點頭,也對,這死狀恐怖的在斂屍之時多半都會進行遮掩,娘親與忠義伯夫人先後進來的那幾個人怕也是正好碰上了遮擋之物被除,看到了屍首的全貌,從方才蔣氏臉上泛著的那一陣青光來看,她的嘴裡含著一顆夜明珠。面色發青身體有損的屍首在夜明珠的光芒之下增添的恐怖效果當真是不止一點兩點。

  夫妻二人行之歐陽紹面前,看著眼前似乎傷心欲絕的男子,如歌精緻的臉上划過一絲冷笑。眼前的男子演戲的功夫一如既往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蔣氏乃是他的親生母親。哪裡會想到眼前的二人之死與他有著莫大的關聯呢。

  而那方跪在地上給二人行謝禮的歐陽紹在看到如歌那雙清冷銳利的雙目之時,只覺得女子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的尖利,又看了看與女子並肩而立正滿眼冷然望著自己的蕭夜玄,腦海里原本閃過的對女子的那一份綺念也在頃刻之間變成了幾許警惕。

  這蕭夜玄出現在這裡,可不是什麼好事。

  看到跪在地上的人眼中的警惕,男子狹長的鳳眸中划過一絲森冷的笑意,轉過身朝著另一側站著的歐陽家族中的幾位叔伯長老問道:“素聞金陵侯子嗣頗豐,膝下七子,侯夫人下葬在即,為何卻只有歐陽大少爺一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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