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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即日起,李氏便送到家廟去靜思己過,不得帶隨身女婢伺候,沒有我的發話,誰也不准放她出來!”

  玉正鴻之所以沒有休妻,絕非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眼下撫遠將軍府遭難,若是他此時休妻,在朝中定會惹人非議。眼下只有將李氏打發的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玉正鴻的話讓李氏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休就好了,此時的李氏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娘家了,她已然知道自己沒有那力挽狂瀾的能力,眼下唯有自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佳嫻身體好了定會想辦法把自己這個娘親接回府······老爺到底還是對自己有些情分的。

  看了一場荒唐的生子大戲,望著原本囂張跋扈的李氏變成如今這般,如歌忽然間覺得這個婦人也煞是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若不是她一心算計,也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被李氏這麼鬧了一場,眾人也是實在疲倦,回到閒月閣後,烈氏與青竹等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而站在書房之內的如歌卻是毫無睡意,方才走出東院的那一刻,如歌恍然之間仿佛看到一名帶著翅膀的嬰兒朝著天空中飛去。

  望著窗外朦朧的月色,佇立良久,如歌走到了書桌之前,攤開一卷長捲紙,提筆書寫起來。

  整整一夜,如歌寫完了書房中所有的法源寺送來的長捲紙方才罷筆!

  ☆、第六十一章:孺子可教

  花嬤嬤被杖斃,胡嬤嬤被打死,李氏被送到了家廟,玉府內外暫時恢復了一片寧靜。

  有了世子府派過來的兩名武藝高強侍衛的守護,各房各院的人誰也不敢再將主意打到如歌這位未來的世子妃頭上。

  而老夫人鄭氏在李氏生產之時被李氏使盡力全力的一腳一踹,又眼見著嫡孫子泡湯,身子便有些不爽利起來,每日的請安都回了,只讓江姨娘一人留在身邊侍疾。

  李氏產子的具體情形事被老夫人強力鎮壓:知道內情的膽敢泄露出去,胡嬤嬤便是他們的榜樣!這樣一來,府裡面的人對此事三緘其口,外人只道李氏生了個死胎,被送去家廟祈福去晦氣,卻不知道是那樣的一個孩子。

  李氏被送到了家廟,關在院子裡的玉寶瑩就被放了出來,卻是變得乖巧了許多,仿佛知道自己沒了依靠,開始夾起尾巴做人。

  東院李氏的心腹倒也有那麼幾個,平日裡靠著李氏作威作福,眼見著李氏倒了,一個個都急得不行,也曾想法子將消息遞進宮中給正在文老醫正處療傷的玉佳嫻。也不知道是不是銀子沒使夠,傳遞消息的人懈怠了,沒有得到絲毫的回音。回去後還被江姨娘抓了個正著,一一找了個藉口,發落到了那些個偏僻無比的莊子上做苦工。一時之間,玉府內李氏手下的人被江姨娘想著法子驅除殆盡。

  清幽閒靜的閒月閣內,如歌因著婚期將近,聘禮也送來了,凌雲商號的事被烈氏強行勒令由風池等人暫時代為處理,不得不一心一意留在閒月閣備嫁。

  原本閒來無事的如歌準備親手繡自己的嫁衣,但是宮中的司針房的尚嬤嬤卻親自登門為如歌量了身形,還言明錦親王世子妃嫁衣及四季著裝由宮中出品,用不著如歌操心了。

  “世子爺那邊只要了宮中的新郎的吉服,其他的什麼未曾讓司針房準備,說是緊著小姐這邊來。說是近身的衣服要由近身的人做方才好些”。

  回想起那宮中司針房嬤嬤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歌就忍不住想要發飆。什麼叫做近身的衣服要由近身的人來做?意思不過是要讓自己準備罷了。竟然當著宮中的人說出如此曖昧的話。如歌真想拿刀子剖開那人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都有些什麼。說不定就是水跟麵粉混在一塊了。

  思來想去,如歌還是老老實實的畫起了做衣裳的圖紙,雖然心中惱了,但是仔細想想,既然自己的衣裝都已經準備好了,那不如依了他便是。這樣一來自己便不會百無聊奈,無所事事了。娘親不許自己操勞,可這未來夫君索要的衣服總是可以做的吧!這麼一想,如歌的心情很快好了起來。

  晨光微露,清雅別致的廂房內,如歌將桌上擺著的錦繡坊拿過來的幾批布料一一打開,摸著幾匹布料柔軟的質地,點點頭,比照著男子身形高度,在布料上用量尺比量了一下,將布料順著量好的位置用剪子剪了,而後便開始裁撤做衣。

  如歌現在所用的布料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雪蠶真絲面料,有著較為柔順的質感,穿上一身透氣舒適,眼下即將進入夏季,用來做衣物是正好。

  第二種是以清涼舒爽為主的冰絲面料,亦是夏季炎熱時的上等衣料。

  第三種是毛棉,內里是純棉質地,外面則是柔軟的細緻絨毛,無論是摸起來還是穿著都是極為舒適的材料,做秋天的衣物最為合適。

  這三種布料都是錦繡坊中新出的,在市面上都還未出售,眼下拿來給這位世子爺做衣物倒是可以順便看看效果。

  因為那人似乎極為酷愛黑色,所以布料的顏色多以黑色為主,偶爾搭配白色做襯底。再有就是衣物的花紋圖樣,經過一番的推敲思量都已經繪製完成,就等衣物成型在繡上去了。

  將幾件衣物所需要的布料裁好之後,如歌便坐在提花軟榻上面照著事先繪製好的圖樣飛針走線起來,除卻正午時分用飯,便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做著衣裳。一直到天色漸暗方才放下手中的針線,伸展了一下腰,走出了廂房。帶著一直在身邊轉悠的雪狼用完晚膳,又在櫻花樹林子裡頭轉了兩圈,一人一狼方才開始往回走。

  方才走到自己的那間廂房之外,如歌身邊的雪狼原本悠然的腳步變得如同箭簇一般,“簌”的一聲鑽進了房裡。

  已然有所覺的如歌打開半開的房門,便看見燭火掩映之下那熟悉的背影。

  此時蕭夜玄的身上已經穿上了如歌方才大體做出來還未來得及拿掉銀針的那件黑色真絲長衫,貼身的衣物穿在昂藏七尺男子的身上薄有幾分風流意味。許是察覺到這邊的視線,男子微閉的雙眸立時睜開。

  看著那方向自己走來的如歌,男子慵懶地坐起身來,捏了捏身邊躍躍欲試的雪狼,晶黑的眸中滿是濃濃的笑意。

  “衣服做的很合身,一分不差,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樣”。

  瞧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有多關注他似的,大婚前一個月,兩人不是不能再見面的麼,怎麼這廝三天兩頭往這裡跑,不由沒好氣的回嘴:“司針房的尚嬤嬤臨走的時候已經將尺寸留下來了”。

  聞言,男子站起身來,走到如歌的身前,頗為認真地說道:“那日後便由你親自給我量”。

  我又不是裁縫,天天給你做衣服。

  聽到如歌的嘀咕聲,男子眸光閃亮,亦是輕聲回道:“若是,也是我一個人的小裁縫”。

  瞧見男子目光中的熱烈,如歌不禁臉紅,伸手拉了拉男子的衣襟上的刺著的針。

  “這件衣裳可還下針呢,趕緊換下來”。

  蕭夜玄也不再逗她,只徑直走到一邊的屏風處,將身上的真絲衣物褪下,換上了放在一邊自己原先穿來的那件黑袍。轉身出來便看見如歌正拿著一疊圖樣在那邊反覆的比對,將真絲長衫放在一邊,便坐在一邊任由如歌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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