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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夜玄捧著如歌的手看了許久,見傷口沒有再流血,方才將如歌的手臂用錦被墊著放在一邊。

  房間內,兩人對著坐了很久,蕭夜玄終是忍不住撫上女子的臉頰,卻被如歌側身躲開。

  手停在半空,男子口中輕聲說道:“我心悅你!”

  那黑亮的眸中的熱切,言語中的輕柔讓如歌心中閃過一絲動容,想到眼前之人的身份背景這份悸動又瞬間息止,望著對面坐著的人,沉默片刻,方才開口。

  “如歌性子傲一生絕不會為人妾室,更是性善妒,容不得自己的夫君有其他的紅顏知己。若是世子只是一時之興。請世子高抬貴手,不要讓如歌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許久,對面的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望向這邊,自覺已經說開了的如歌看了一眼房中燃去一半的燭火,泛著困緩緩的滑進錦被中,失血過多的人實在不適合熬夜,眼前的人知難而退應該會自行離去的,如歌在心裡默念道。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傳來男子低沉的笑聲,而後是如同琴弦被拉起般清晰悅耳的話語:“一生為妻,妻下無妾”。

  聞言,床上的人身體幾不可見的微微一震。

  凝視著女子姣好的側臉,聽到均勻的呼吸聲,直到窗外的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在那香甜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男子方才心滿意足的踏出了這間女子的閨房。

  原本背對著外面睡著的人在男子離去之後睜開雙眼,撫摸著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那裡有兩個聲音,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因為一句虛無的承諾便託付了自己的一生,然而另一個聲音卻說:玉如歌,你動心了。

  最終腦子一片混亂的如歌在心裡暗暗決定,以後入夜就寢,一定要確認門窗緊閉,這樣的話語實在是太過擾人心神。

  第二天,被男子的話擾得一夜未眠的如歌前往老夫人院子裡請安之時,竟然看到了久久未曾見面的玉靜雅。不免有些訝異。

  自從年初那場婚禮鬧劇之後,玉靜雅便一直未曾回玉府,按道理,懷著身子應該在將軍府中安心養胎,怎麼眼下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倒是回到府裡面來了?仔細詢問方才知道,將軍府給李氏送些當季的補品,玉靜雅只不過是被派來送東西的。

  仔細看看那近七個月大圓滾滾的肚子壓在瘦弱的身子上,當真是不協調的緊。按理說玉靜雅懷著將軍府嫡子的骨肉,將軍府的人定是要看重的,可看眼前的情形,玉靜雅倒像是受了不少折磨似的,面容憔悴,那左眼角分明還帶著很重的傷。

  老夫人雖然說了不怪罪玉靜雅瞞著懷孕的事,可是多多少少心裏面不待見。因為與詹事府塗大人鬧翻了,這玉正鴻在朝堂上連站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與眾人說不到兩句便推說身子骨不爽利,回了內室休息。

  李氏和玉寶瑩自然也是對玉靜雅看不順眼的,若不是眼下她懷著李玉亭的孩子,不好發作,恐怕少不得一番折騰。見老夫人走了,便也跟著離開了寧福堂。

  玉靜雅見眾人一一離去,也不在意,坐在一邊顯得極為安靜。

  “多日不見,三姐姐過得可好?”,前生她嫁給詹事府的塗大人,沒過半年就被塗大人施重手打死了,如今跟了李玉亭,看起來還是不如意,雖然與她不親近,如歌對玉靜雅還是抱著幾分同情的。

  “沒什麼好不好的,不過是混吃等死罷了”,玉靜雅望著眼前的玉如歌,笑得苦澀,“原本以為懷著李家的孩子,能得幾分看重,沒想到方才進李府不到三天,府裡面來了好幾個聲稱懷了李家嫡出子嗣的女人,都懷著孩子,其中還有一個是將軍夫人的親外甥女,這般算下來我的肚子倒是不值錢了。將軍夫人自是要看顧著自己的母家人,如今李玉亭的正室便是她那外甥女”。

  如歌愣了神,感情這李玉亭連將軍夫人的娘家人都沒放過,還真是閉門一家親那!看了一眼玉靜雅的臉上的一塊淤青,難道是李玉亭的正室打的?微微張了張嘴,如歌到底沒有問出這等揭人瘡疤的問題。

  不過顯然玉靜雅是回來吐苦水的,這一波一波的就沒想停下。

  “那正室也是個和順的性子,倒不曾苛待與我,平日裡倒也相安無事,只是那李玉亭······”提到那個人的名字,玉靜雅的眼中滿是刻骨的恨意,“自己不中用了,醉生夢死的也就罷了,偏偏喝醉了便變著法的來折磨我們這些女人”。

  忽然間,玉靜雅好像想起了什麼,望著如歌的眼中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那直勾勾的眼神讓如歌渾身不自在。

  “我知道你懂醫術,想問你一件事,男人被閹割了,那裡可還有玉樹重生,枯木逢春的可能性?”

  即使是在世華佗,怕也沒有那個本事吧!如歌搖了搖頭。

  “呵呵······”玉靜雅見如歌搖頭,竟然大笑起來,笑得久了身子都幾乎要坐不住了,如歌連忙上前扶住她,這麼大的肚子要是摔著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啊,怎麼會有這種可能,偏偏他們信得很,那金陵侯府的大少爺也不知道是帶著什麼心思才見天的往將軍府裡面跑。還請了個道士在府裡面做法煉丹,說是只要服用他的丹藥,便能讓李玉亭重新變成真男人。現在將軍府里里外外都貼著符紙,連灶房都沒放過。”

  “道士······”

  “對,穿著一身黑道袍,留著兩撇鬍鬚,號稱是嶺南的張天師,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他隨手拿了一張白紙,用燒著的符紙在上面劃幾下便出現一位翩翩起舞的美人,手一揮,便又不見了,雖然像是那麼一回事,可是,我卻總覺得不對勁”。

  不得不說,玉靜雅的直覺是非常準確的。將軍府裡面的那位張天師如歌是十分熟悉的,他原本就是一個江湖騙子,頗通一些奇技淫巧之術,後被歐陽紹招攬在身邊,為他做了不少敗德的事。當年這張天師說她與歐陽紹有三世的夫妻情緣,還給如歌看了一本同樣空白的碰到著火的符紙就顯現字跡的三世書,才讓那是單純的如歌誤以為歐陽紹便是自己的良人。現在想來這張天師的畫上美人只不過是用了一些沾了白醋的特殊藥水畫上去的,一碰到著火的符紙,那藥水便起了反應。歐陽紹這樣做定然是有什麼意義的,這次將軍府怕是真的要栽了。

  “既然你知道不對勁,為何不提醒將軍大人多多提防呢?你如今畢竟是在將軍府······”

  “我自然是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只不過我在那裡說話又能有什麼分量,你應該也聽說了這玉佳嫻舊患復發,侯府出手借了十萬兩。如今整個李家的人都把金陵侯府的大公子當做是自己人,我說兩次,便被張天師斥責是克夫克子的歹命之人,連夫人都不再在給我好臉色,我如今也只有過一天算一天了,只希望這一胎能順順利利的生個兒子,將來也算是有個指望罷了······”。

  看著這樣的玉靜雅,如歌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李家出了三個太監,自然對此抱著極大的期望,加上歐陽紹做的實在是滴水不漏,已經成了李家的座上賓,那些銀子怕是堵住了玉佳嫻的嘴。玉靜雅在李家人的眼裡始終是個外人,說的話想來也是不被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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