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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女兒記住了!”,低下頭撿起地上的銀票,原來她的婚事就值五百兩,女子的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的嘲笑。不過僅僅是一瞬間的事,再抬起頭來,玉靜雅的臉上又是極為滿意的模樣。

  “哎呦,這三姑娘打扮起來,真真是漂亮,明日塗大人見了必定歡喜”,三房的黃氏本就有一單子生意想要通過詹事府,這府裡面的姑娘嫁給了塗大人,自己的生意也就好說了,自然是將玉靜雅捧了起來,為了表心意,黃氏還特地的給玉靜雅一對翠綠通透,價值不菲的玉鐲子添妝。

  “是啊,可見那,這三姑娘將來也定是個受寵的”,江姨娘雖然心痛銀子,但是老夫人已經叮囑過了,這詹事府的面子大,說不定玉靜雅嫁過去就能在皇子們面前求個體面,把玉如龍的前程安排了。這不,江姨娘一狠心便給玉靜雅打了一套純金的頭面。

  烈氏倒是與江氏有些相似,送的也是一套別個樣式的頭面。

  在一邊坐著的如歌待眾人添完妝後,正打算與烈氏一同會閒月閣。然而在看到滿臉淡定等著明日與詹事府塗大人成親的玉靜雅那使了脂粉打扮的臉上幾處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斑點,停下腳步,心頭暗暗一驚,這是······

  走出西院,玉靜雅以出嫁前想與如歌說說話為由,拉著如歌走到了最後頭。如歌難得的與這位三姐姐走在了一起,兩人卻一路無語的走到了分叉路口。

  “你看出來了吧?”就在如歌準備走上閒月閣的那條路時,身邊的人出了聲。

  “什麼?”如歌轉過頭看著眼前笑得滿臉苦澀的少女。

  見如歌的大眼中滿是疑惑,玉靜雅將如歌的手一把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定定的看著如歌的每一絲表情。

  感覺到玉靜雅脈搏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盤走珠,如歌的手閃電般的縮了回來。對上玉靜雅那雙看不出喜怒的眼睛,如歌在心裡嘆息,看來又是一場風波了。

  “庶女的一生最是悲哀,永遠都圍繞著嫡女而活。我入禮學院不過才七天,就被玉寶瑩送給了李玉亭。我不願意,便被玉寶瑩騙著喝了迷藥,我醒過來之後,本想向父親告狀,可是還沒等父親回來就被玉寶瑩誣告我偷東西,被李氏抓回東院關進了雜物房餓了整整三天。反覆幾次,我也怕了,便忍了下來,只盼著找到一個能為我出頭的良人,早早的嫁了,不要再留在這裡。在禮學院裡面整整兩年,我受盡了玉寶瑩的欺辱,如今還要我為了她的婚事去犧牲,四妹妹,你說,我該怎麼辦?”

  “其實,原本我想自己把這個孩子偷偷處理掉,卻沒想到那塗大人是這般不堪的人,如今想來這個孩子來得正好,我也不怕了,左右是個死,說不定因著這孩子還能掙出條活路來。”玉靜雅用手摸了摸如歌的額頭,“我知道妹妹是個有福氣的,早些日子是我對不住了,也許是因為自己受的罪太多,看著別人過得舒坦,自己就不舒坦了。望妹妹不要太記我的仇”。

  望著一個人離去的玉靜雅,看著地面上濺落的淚水,如歌似乎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只不過自己比她要幸運,至少還有母親和弟弟可以信賴。而眼前的人卻是身如浮萍,無依無靠。

  如歌回到閒月閣時怏怏不樂的模樣,讓烈氏上了心,“這是怎麼了?”

  如歌伸出三根手指頭,扔下一記驚雷。“三姐姐懷孕了,四個月”

  連如歌都不敢相信,玉靜雅居然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她的身子瘦弱,冬天穿的又厚,她這肚子又安靜,竟然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平常打照面,即使看起來有些彆扭,如歌也不曾細究。

  “什麼!”烈氏大吃一驚,當即將如歌拉了過來,問了個仔細。

  “這孩子也是可憐那!這主母李氏一心想要讓自己的女兒嫁進王侯家,也不能這麼糟踐人那!”,烈氏聽完之後,對玉靜雅的遭遇倒是有些同情的。前次聽說她幫著玉寶瑩在禮學院裡面欺負如歌,多少還是不喜的,眼下看來也都是被李氏母女給逼怕了。

  “多虧了那日那錦親王世子在禮學院的後山,要不然你也脫不了身,往後見到了,可真要好好感謝人家”,烈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念著菩薩保佑。

  聞言,如歌在心中默念:如果不是有麻醉針,那天在世子府我才真的脫不了身呢!

  這小半月,如歌都龜縮在閒月閣,中途聽到風管家傳回來的消息,凌雲商號的貨已經陸續上路了,被擄走的夥計也被找了回來,一死兩活,給世子府送去的銀子卻是沒人收,如歌鬱卒。這樣的人情債欠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明天這玉府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烈氏想到明日就是玉靜雅的好日子,也不知道到時候玉府該怎麼收場。

  “三姐姐自己估計已經有了主意,我們且看著就好”,晃了晃胡思亂想的頭,接過烈氏手上的花繃子,如歌一針一針的接著往下繡。

  ☆、第三十八章:外揚

  “聽說了嗎?這玉府的主母可真行,縱著外甥把養在身邊的庶女給糟蹋了,還好意思把那庶出的女兒推給詹事府的塗大人”

  “怎麼沒聽說,今兒個早上,那塗大人迎親的時候,撫遠將軍夫人帶著個大夫過去,說是新娘子懷著她家的孩子。一把脈,哎呦,都四個月了,塗大人這綠帽子戴得,忒穩當了。”

  “聽說那姑娘連人帶嫁妝又被撫遠將軍府給抬回去了,說是日後跟了李將軍的嫡子,聽說前兩個月在禮學院犯事被閹了,這可剛剛好,有兒子了。”

  “嘿嘿,這玉大人可真是治家有方啊!”

  ······

  京城之內,有關玉府嫁女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玉家原本喜氣洋洋的婚事,變成了議論沸騰的笑話。

  玉府之中,老夫人神情肅然地在正廳里坐著,下首坐著的是面色鐵青的玉正鴻。

  “母親大人,今天的事情著實太不堪,您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挽回我們玉家的顏面!”

  “顏面?現在還有什麼顏面可言?”鄭氏惱怒萬分,重重一拍桌子,猛地咳嗽了一聲。七嬤嬤見她說的急了,立時端起茶杯湊到柳氏嘴邊,一手還輕輕在她背上順著氣。

  玉正鴻見狀,這不是要氣壞了嗎,急忙道:“母親千萬保重,您有什麼訓示,兒子都聽著!”

  “這件事也不是你的錯,都是你這個拎不清的夫人幹的好事,搞得烏煙瘴氣不說,連玉家清白的家風都差點保不住!”

  鄭氏想想現在外面傳的話,幾乎要吐出血來。原本歡歡喜喜的送孫女出嫁。結果兒媳婦的娘家人帶著個老大夫過來,當著迎親的塗大人就拉扯上了,最後還得出了玉靜雅懷孕四個月的結論。當場就把人迎回了將軍府,說是給李玉亭作房裡人。氣得塗大人帶著一群賓客當場就拂袖而去。

  玉正鴻聽了老夫人的話,羞愧的說不出話來,這些年他一直以為妻子賢惠治家,哪裡會想到他竟然會縱著女兒欺負府裡面的庶子女到了這種程度,想起在禮學院親眼看到的那一次,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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