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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好了。”蕭源一口答應,“我好久沒見太子妃了。”

  霍寶珍說:“她也和我說,她好久沒見你了。”

  蕭源聞言心裡愧疚,自從阿肅讓自己遠著點皇家人後,她就很久沒和鏘鏘聯繫了,其實她也明白,就算阿肅和秦王保持距離,只要他一天沒有徹底背離秦王站在太子一邊,他一天就被人劃為秦王的人,政治從來就是這樣,除非本來就置身事外,不然做牆頭糙只會加速自己的滅亡,蕭源低下頭望著自己的雙手,幸好蕭家有阿鸞。

  盧佩玉雖然現在是太子妃了,但平時除了招待下官員女眷外,出門都是輕車簡從,絕少擺太子妃的禮仗,這和崔遺姜、霍寶珍不謀而合,故三人在霍家姑嫂妯娌中感情最好,時常聚著一起賞花說笑。三人到秦王府的時候,崔遺姜已經恭候三人多時了,她穿著寬大的罩衫坐在廂房,僅在手上戴了一隻玉鐲,看上去氣色還不錯,沒有之前懨懨的模樣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霍寶珍欣喜的說:“二嫂,你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啊!”

  崔遺姜微微一笑,“昨天道秉先生給我開了一個方子,吃了他讓人弄的食物後,我昨晚一晚上沒吐,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蕭源和盧佩玉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都隱約有些驚訝,看來她們真小看這個王道秉了,他應該是真有兩把刷子吧?

  霍寶珍說:“這王道秉果然是神醫!只開了一個方子就把嫂子給治好了。”

  崔遺姜道:“你可千萬別說他是神醫,叫他道秉先生便是。”醫者的稱呼,對王道秉來說可是恥辱。

  盧佩玉想笑又忍住了,“阿儀,我問我娘要了些孕期止吐的食譜,還有一些補養身體用的,你看看有沒有用。”

  “勞伯母費心了。”崔遺姜含笑接過,苦笑道:“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了?我生老大、老二的時候,一點都不費心,就跟沒懷上似地,偏偏生他的時候,就渾身不舒服,看來真是年紀大了。”

  “我當年生念親的時候,他從懷上就開始折騰我,直到生下來才停下,可現在讓我回想起來,就不記得他怎麼折騰我了,二嫂肯定也是同我一樣的。”霍寶珍笑著說。

  兩個生了孩子的娘說著育兒經,蕭源和盧佩玉沒生過孩子,插不上嘴,盧佩玉對蕭源說:“元兒,聽說你前些日子身體不好,最近好點了嗎?”她見蕭源面如桃花,笑道:“看來我是多問了,你身體要是沒好,你家夫君哪捨得讓你出門。”

  蕭源一笑:“他也是擔心我。”

  盧佩玉見她神情坦然,臉上沒有絲毫抑鬱的神色,知道她過的很不錯,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是她勸蕭源嫁人的,要是她嫁的不好,所託非人,她心裡肯定不好過,“元兒,我想——”盧佩玉有些遲疑的說。

  蕭源難得見她如此扭捏,好奇的望著她,等她說話。

  “元兒,你能把岳七停借我幾天嗎?”盧佩玉說。

  “七停?”蕭源不解盧佩玉怎麼說到岳七停了。

  盧佩玉說:“我這幾天想學馬球,她馬球打得極好,我想讓她教教我。”盧佩玉以前不愛騎馬、打馬球,可現在越來越喜歡了,幾乎入迷了。

  “可以,但我七停應該不能天天過來吧。”蕭源說,“她還是我們府里的侍衛。”

  “我也不是天天學,讓她有空過來就是了。”盧佩玉笑道。

  “好,我回去就和她說。”蕭源說。

  這時崔遺姜扭頭過來問盧佩玉,“鏘鏘,你下午想去騎馬?”

  “是。”盧佩玉見崔遺姜一臉惋惜,忙搖頭說:“你現在可不能去,等生完孩子後再說吧。”

  “我知道。”崔遺姜嘆息,她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王妃!”眾人正說話間,門外傳來了下人焦急的通報聲:“宮裡傳來消息,皇后娘娘剛剛暈過去了!”

  ☆、129 隱隱(下)

  龔皇后的病來勢洶洶,霍寶珍等人受到消息後就立刻入宮,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在太醫的救治下醒來,而霍寶珍入宮後,就再也沒有回過蕭家,念親也沒有回來。據說現在龔皇后除了女兒和孫子輩肯見外,任何人都不肯見,尤其是四個兒子,一排都跪在宮門口了,她也不肯見一面。

  龔皇后突然生病的原因眾說紛紜,但宮中對此諱莫如深,眾人也敢隨便猜測。皇上和皇子們就算再擔心皇后的病情,可到了出發的日子,霍淵和霍行允等人還是啟程去洛陽了,五位皇子中,除了太子和四皇子外,其他皇子都跟和霍淵一起去洛陽了。皇后生病,內外命婦都想入宮侍疾,順便查探皇后的病情,但都被皇后派人攔下了,除了女兒、四個兒媳婦和少數幾個親戚外,她誰也不見。

  這日蕭源從宮中回來,剛換下朝服,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就聽下人來報,說是楊氏來了。她來幹什麼?蕭源起身含笑相迎,“大嫂。”

  “弟妹,你剛從宮裡回來?”楊氏見她臉上素素靜靜的,似乎還帶著氤氳的水汽,心裡暗嘆,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一張臉不塗粉都比別人塗了脂粉還白嫩。

  “是的。”蕭源讓丫鬟上茶,“大嫂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也沒什麼事,就是來找你說說話,皇后的身體好些了嗎?”楊氏關切的問。

  “皇后一直在內殿休息,我也不敢擾了她休息,坐了一會,三嫂就讓我回來了。”蕭源說,龔皇后的身體狀況一直不是很好,到底怎麼生病,宮裡瞞得很緊,她怎麼敢在這個時候亂說話。雖然幾位王妃和親戚們都能進皇后宮,可發病至今,能見皇后的唯有霍寶珍和幾個近身伺候的下人。

  “哦,太醫沒說什麼嗎?”楊氏繼續追問。

  “太醫的診斷是太子妃和秦王妃親自過問的,哪是我能知道的。”蕭源道,她打聽這個幹嘛?她可不信梁敬會關心這種事,給她娘家人打聽嗎?可這件事不是可以用來八卦的談資。

  楊氏訕訕的一笑,順勢轉移了話題,“其實我還有件事想同拜託弟妹。”

  “大嫂客氣了,有什麼事你儘管說。”蕭源說,“你平時管著家裡這麼多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想讓弟妹幫我找個馬球女師。”楊氏說。

  “馬球女師?”蕭源不解怎麼最近大家都喜歡馬球了,她小時候也曾見大嫂和她幾個女友玩過,但那時候她只能被奶娘抱在懷裡,連太陽都不能多曬,更別說做這種劇烈運動了。

  楊氏說:“我聽說連太子妃的馬球女師,都是家裡的侍衛,我想家裡應該有不少會打馬球的女侍衛吧?”她不敢和太子妃搶師父,但要一個女師應該不是大問題吧?太子妃那麼喜歡馬球,她要是馬球打得好,說不定將來還能得太子妃的賞識呢。

  “應該有,但我不清楚家裡有幾個女侍衛打馬球好的。”蕭源從不打馬球,對家裡侍衛誰精通馬球也不清楚,“雙福,家裡除了七停外,還有誰打馬球打得比較好的?”

  雙福說:“七停姐她們平時閒暇時,就愛打馬球,家裡的侍衛基本上都是馬球好手,女君要是想學馬球,家裡的門侍衛打馬球水平不比七停姐弱多少。”

  “你把門侍衛叫來。”蕭源說。

  “不急。”楊氏攔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弟妹什麼時候有空了再給我找好了。”

  蕭源說:“也好,我讓門侍衛明天再來給大嫂請安。”

  “好。”楊氏笑著應了,心裡暗忖,明天讓自己妹妹和侄女都來家裡一起學打馬球。

  “將軍回來了。”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

  楊氏識趣的起身,“弟妹我先走了,你先忙。”

  “大嫂忙完了,有空就來這裡坐坐,我們平時也好有個說話的人。”蕭源起身送楊氏。

  “是啊。”楊氏說,“你有空也去我那裡坐坐。”

  “一定。”蕭源送走楊氏後,回房間梁肅在換衣服。

  “阿肅你回來了。”蕭源上前要幫他拿換下衣服。

  “你坐著,這個重,別拿了。”梁肅不讓蕭源拿他的鐵甲,手一抬,將脫下的腰帶掛在椸架上,他剛去軍營了,故身穿鐵衣,而非普通的官服。

  “你去軍營了?”蕭源問,將帕子沾濕了讓他擦臉。

  “嗯。”梁肅隨手將臉上擦了下,伸手摟過蕭源的腰,“今天去宮裡累嗎?”

  “不累,我坐了一會三嫂就讓我回去了。”蕭源嘆息,“最累的還是三嫂。”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大圈,阿鸞的心情她能體諒,當初娘過世前,她也是這麼焦慮的,那時候她甚至還要更無能為力,因為她當時年紀小、身體不好,很多事她想做,但沒有人會讓自己做的。

  梁肅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安慰道,“別太擔心了,太醫不是說,皇后娘娘只需要靜養就好了嗎?”

  蕭源不懂醫,可通過阿鸞的敘述,她就能肯定龔皇后是中風了,就算她現在就被太醫後救回來了,可她半邊身體迄今也沒有知覺,連嘴巴都是歪的,所以龔皇后才不讓女兒和親近下人以外的人看到自己,就是幾個王妃也只是在內殿裝個樣子的,根本沒進去過,“嗯,希望皇后娘娘能快點好起來。”不然對阿鸞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霍淵或許疼女兒,但他現在要考慮的事太多了,現在只有龔皇后才是阿鸞最大的保護傘啊!要是龔皇后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朝廷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吧……

  梁肅知道她是擔心霍寶珍,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想不想出去走走?”

  蕭源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靠在他懷裡打趣問道,“你帶我去打馬球嗎?”

  “馬球?”梁肅不料她會想打馬球,“不如我帶你去騎馬?馬球太累了,再說你也沒練過,騎一會你雙腿就會疼了。”打馬球可不是她平時騎慢馬,怕是騎一會她雙腿內側的肌膚就會被磨破了吧?“或者我讓七停她們打一場給你看?”除了受過專業訓練軍士,一般人是很少能整日整夜的騎在馬上的。

  關於元兒的身體,他也曾問過阿盛和祝氏,想知道元兒到底身上有什麼病,可兩人都說,她身子弱,但要說她有什麼大病也沒有,就是太容易生病了,尤其是她四歲之前,幾乎沒怎麼踏出過自己房間,出門都是裹得好好的,被人抱著出門的,因為她一吹風就會發燒、稍稍多曬一些就會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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