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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肅啞然失笑,低聲道,“我沒生氣。”他當然不會對一個女人生氣。

  蕭源暗忖,這兒子多了也不好啊!尤其是嫡子太多,這皇家可是歷來最不講規矩的地方啊。

  蕭珣從宮宴回來的第二天,就先請了丁憂,昨天宮宴上,霍淵雖說和老部下喝酒喝得荒唐,可好歹知道沒讓蕭珣喝酒,蕭沂因身體緣故,大部分的酒都讓梁肅給擋了。

  蕭源等梁肅上朝後,回娘家的時候,蕭沂笑著問:“振敬前晚回家的時候,可曾喝醉了?”

  “沒有吧。”蕭源想了想不確定的說,她哪裡記得前晚的事,昨天看梁肅早上神采奕奕的,也知道他應該沒喝醉。

  “他可真是海量!”蕭沂笑著搖頭,他最後就見霍行允同梁肅兩人,一人捧著一個酒缸在喝酒。

  蕭源眉頭微蹙,決定今天晚上回去給梁肅做補肝的藥膳,他這么喝酒,遲早要喝出病來,但這話她不好在三哥面前說,“三哥,三嫂呢?”

  蕭沂說:“去宮裡了,皇后娘娘想念親了,讓她抱念親去宮裡住幾天,怎麼?你找她有事?”昭穆皇后在的時候,他和蕭源也時常被姑姑接到宮裡去住,所以他們早習慣了。

  “聽說秦王妃這胎懷得辛苦,我想和三嫂一起去看趟崔王妃,我還給她準備了些小衣服。”蕭源說。

  “也好。”蕭沂微微嘆氣的應了,“我明天派人來接你,你們一起去秦王府。”

  “三哥,你們什麼時候回吳郡?”蕭源問。

  “等過幾天二哥定完親就走。”蕭沂說。

  “二哥?定親?”蕭源錯愕的問,“二哥要成親了!”

  “二哥比我還大一歲,也差不多該成親了。”蕭沂說,要不是因為戰亂,二哥早該成親了。曾大母和大母去世,他和二哥都不是承重孫,不需要守孝二十七個月,兩人的孝期早守完了,父親也無意再耽擱二哥的人生大事,就準備在回吳郡前將他的親事定下來。

  “那我二嫂是誰?”蕭源問,爹爹的動作也太快了,一下子就把二哥的親事給定下來了。

  “鄭家的女兒。”蕭沂說,“你應該認識她堂妹,我記得她堂妹成親,你似乎還送添妝過去。”

  “你是說鄭楚英?”蕭源問,“二哥娶鄭楚英的堂姐?她沒成親嗎?”鄭楚英年紀都不小了,她姐姐應該成過親吧?

  “聽說成親不到一年,夫君就去世了,之後便一直孀居在家中。”蕭沂頓了頓道,“父親聽說她素有賢名,才給二哥求娶的。”

  蕭源知道三哥不會和自己細說這種事,“我去問大嫂。”

  陸神光正在房裡抱著阿止玩鬧,聽蕭源問自己未來二弟妹的事,一邊晃著阿止一邊說,“二弟的娘子閨名韶英,是家中的嫡次女,其父是鄭楚英的叔叔,她在閨閣中就素有才名,可惜命苦,成親不到一年夫君就死了。二弟能娶到這種的妻子,也是他的福氣。”

  ☆、128 隱隱

  蕭源好奇的問:“大嫂你見過鄭韶英嗎?”大嫂一向是不道人長短的性子,極少會評價一人到底是好是壞,鄭韶英能得她如此評價,顯然其所謂的“賢名”不是自吹自擂出來的。對外有賢名的人蕭源見多了,如劉氏的評價是憨厚,如獨孤夫人的評價是嚴肅端方……可實際情況呢?

  嚴格說,這兩人評價也沒錯,只是她們的其他方面沒說而已。她暗忖以爹爹的個性,吃了一次虧,應該不會再犯錯了吧?再說二哥這次救了爹爹,爹爹都允許他參與家族事務了,更不會隨便定下他的親事了。她又見阿止安靜的偎依在陸神光的懷裡,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望著自己,心頭一片柔軟,“大嫂,讓我抱抱阿止。”

  陸神光將阿止放在蕭源懷裡,“見過幾次,那時正好她也在應天,我還同她聊過幾次,很投機,她現在住在我舅舅家裡。”這門親事要不是父親親自上門向鄭韶英的父親求娶的,二弟也娶不到鄭韶英。

  “李大將軍府上?”蕭源摟著阿止,想了想,她不記得大嫂有姓鄭的親表妹,“鄭姑娘是張夫人的親戚?”

  “鄭姑娘的母親是我大舅母的妹妹。”陸神光說,她未出嫁前和鄭韶英交情還算不錯,所以她才敢如此評價她。

  蕭源點頭,“我之前就見過鄭姑娘的堂妹鄭楚英,她是秦王妃的表妹。”可真巧啊,果然她走到哪裡能都遇到認識的人。

  陸神光道:“說起秦王妃,這些日子我身體不好,她給我送了不少補品過來,我大孝在身,也不好親自登門道謝,你過幾天代我去一趟吧。”

  “我明天想和三嫂一起去看秦王妃呢!聽說她這胎懷得辛苦,已經好多天沒正經的吃下東西了。我給她做了些孩子的小衣服,又抄了幾份孕婦的食譜,希望她能用上。”這些都是霍寶珍同她說的,連龔皇后都很擔心這個二兒媳婦,霍家四兄弟中,只有霍行允嫡子最少。

  蕭家有專門給孕婦調養身體的食譜,是蕭家這麼多年內院貴婦人調養的心得,其中還吸取了不少其他士族的食譜,都是蕭家的媳婦們帶進來的。這樣的食譜,每個士族都有,崔氏應該也有,但崔遺姜父母早逝,唯一疼愛她的祖母也去世了,崔家人根本不會想到這些,還是霍寶珍想起了當年她懷孕的時候,陸神光給自己寄過來的食譜,才讓蕭源翻出來的,她那本早在戰亂中丟了。

  “阿止的衣服,你也讓丫鬟做就是了,別太累了。”陸神光說,元兒和霍寶珍為了讓她養好身體,兩人都沒怎麼讓她管瑣事,阿止的衣服玩具都是蕭源讓人準備的,而她平時吃穿度用都是霍寶珍親自過問的。

  “也不是太累。”蕭源摸著阿止的小手,親親他軟軟的胎髮,得來了阿止燦爛的笑容,蕭源拿起一個撥浪鼓逗著阿止,“我給阿止做的衣服都沒繡花呢!”

  “他小孩子家的,衣服要繡花幹嘛?”陸神光躺回軟榻,“除了二弟的親事,六妹的終生大事也該考慮了,她年紀也不小了,今年也有十五了。”

  “爹爹想讓她嫁哪家?”蕭源問。

  “父親的意思是,不管是哪家,只要人老實憨厚就好,六妹吃得苦夠多了。”陸神光說,經歷了癸未之亂後,大部分都元氣大傷,蕭家已經算好的了,找哪戶人家都差不多。

  蕭源聞言道,“其實也不用一定非要老實,有時候老實過頭了就是木訥,反而不會體貼人,只要人品性正,會心疼人就好。”這世道有老實人嗎?她不信!只要品行正就好了,很多衣冠禽獸看起來都是外表老實的。

  陸神光讚許的望著蕭源,“果然成了親就不一樣,說出來的話都像大人了。”

  蕭源得意的說:“那當然!我本來就是大人!”

  陸神光被她得意的模樣逗得直笑。

  “你們在說什麼?”霍寶珍掀簾從外面進來。

  “三嫂。”蕭源起身,“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皇后娘娘見了念親,誰都不顧了,我一個人待著也無聊,想今天你來了,我就先回來了。”霍寶珍說,“大嫂,我二哥這幾天找了一個有名的大夫給我二嫂看病,要不等他給我二嫂看過,我讓他過來看你?聽說平時等閒請不到他。”

  “哪位大夫?”陸神光疑惑的問,“其實我也沒什麼大病,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好像叫王什麼道的?”霍寶珍努力的回想了下,有點不記得那人的名字了。

  蕭源和陸神光沉吟了一下,同時道:“王道秉?”

  “你們知道他?”霍寶珍錯愕的問,“他醫術是不是很好?我聽人說,他似乎不輕易給別人看病,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定能救人。”

  蕭源暗暗撇嘴,這人長這麼大,救了幾個人?那些人都是得什麼病啊?要是這被治死了,這人就白看這麼多年醫書了!

  陸神光道:“我們也只聽說過而已,他一直待在家裡,又不出門,想找他看病都沒機會。”

  霍寶珍說的王道秉,出自太原王氏,平日侍母至孝,因其母身體不好,就潛心鑽研醫道,尤精婦科,以前大秦很多人都想讓他為家中內眷看病,他一向自矜身份,不肯給母親以外的人看病,聽說一人曾為了自己母親,在王道秉書齋前跪了五天五夜,最後自己都暈過去了,才打動了王道秉。

  但蕭源一向對此人的醫術不怎麼感冒,她一直認為只看一個病人的醫生,就算把醫書倒背如流又如何?醫術被人就是一個實踐和理論同樣重要的學科,所以王道秉名聲再大,父親都沒想過讓他給娘、給自己看病,此人壓根就是徒有虛名。而陸神光也覺得此人虛名太大,不過只是吹出來的。

  “等他給我二嫂看完病後,我就讓他來家裡給你們看病。”霍寶珍興致勃勃的說,“這人可真會躲,二哥讓人找了大個月才抓到,抓到後還不肯給二嫂看病呢!二哥親自和他談了半個時辰,他才答應的。”

  “只談了半個時辰就答應了?”蕭源和陸神光面面相覷,蕭源心裡暗笑,這王道秉遇上霍家人,就算是碰到克星了!想要霍行允跪著求他,那是不可能的!拿刀架在他脖子倒是有可能的。

  “好。”霍寶珍對自己的關心陸神光感激在心,“阿鸞,我昨天和父親商量了下,我想阿盛身體不好,還需要一直看御醫,反正你們也不要守孝,不如你們就留在應天吧。”

  “留在應天?那大嫂你怎麼辦?”霍寶珍有點捨不得自己家人,但也不想丟下這麼一大家子自己留在應天。

  “回了吳郡也沒那麼多事了。”陸神光說,“再說我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現在練兒都是父親在帶,我一個人管阿止也輕鬆。”蕭珣在回來後,就把嫡長孫接到了自己身邊親自教養,這讓陸神光也鬆了一口氣,阿茂就是公公親自教養出來的,有他來教養長子,她就真不用擔心教不好兒子了。

  霍寶珍聞言暗暗吐舌,她以前一直認為公公是和善的人,尤其是見他這麼寵元兒,可後來在看到公公對自己夫君、對二伯、對練兒的態度的時候,才知道公公之前對她有多和善了……難怪夫君常說,家裡最溺愛元兒就是公公了,偏偏他還認為不是。“我回去和阿盛商量下。”霍寶珍說,她也不是很在乎是否要留在吳郡,反正應天離吳郡很近,“元兒,我們明天先去看二嫂,大嫂明天也想去看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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