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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容要成親了?和誰?”蕭源好奇的問。

  “和卓家大郎君。”陸神光說。

  蕭源怔了怔,“難道二叔答應了?”

  “是的。”陸神光語氣有些讚許的說,“聽說卓大郎君為了能讓二叔答應,居然這一年都在他身邊,鞍前馬後的伺候,怎麼趕都趕不走,最後終於讓二叔答應把阿容許給他了淺@愺*嶶&虂¥。”

  “怎麼回事?”蕭源眼睛亮晶晶的問,原來這裡還有八卦啊!

  陸神光上了滑竿,悠然的說:“前段時間,二叔不是同二弟去了一趟太原嗎?”

  “嗯,是啊。”自從三哥當上鹽官後,二叔和二哥就開始走鹽商的路子了,當然他們不是親自經商,而是選了幾個比較幹練的世仆幫忙,但有些事僕人上不了台面,還需要他們親自出面。大秦商人地位很低,如果後面沒有強有力的靠山,萬貫家財一旦被人看上,頃刻間就可以化為烏有。

  別說大士族了,就是二三流的小士族,名下也養了好幾個商人,每年都要送一大筆孝敬費。在應天,那些官員除了俸祿外,每月的灰色收入就靠著全應天的商人供應了。這都是不成文的規定了,大家見慣不怪了。應天、吳郡都屬於安穩地區,商人只要交錢,日子還算好過的,最難過的是戰亂地區,每次軍隊一路過,就跟蝗蟲過境一樣,家財再多也經不起幾次三番的糟蹋,很多豪富家族就這麼敗落了。梁家也是因為攀附了霍家,才靠鹽礦發家的,不然早被亂軍賊寇給滅了。

  “去太原那次,二叔和二弟沒什麼經驗,一路上吃了很多苦,二叔還生病了,據說路上都是卓大在照顧二叔。”陸神光說,不管卓大到底為了什麼目的,而堅持要娶蕭妙容,至少他這份心意就讓人覺得很誠心。

  “那他真算有心了。”蕭源說。卓大她見過幾次,沒什麼太多的印象,似乎是個比較沉默的人,貌似也是武將出身,阿容從小跟著二叔學習琴棋書畫,最愛的就是作畫吟詩,也不知道嫁過去後,兩人有沒有共同語言。不過撇開其他不說,卓大花了那麼多心思娶阿容,又保證了將來不納妾,他應該不會對阿容不好吧?

  “不然二叔怎麼可能答應呢?”陸神光搖頭,之前卓大來提親的時候,要娶的是三叔的庶女,被大母罵了回去,現在卓大又來求娶二叔的嫡女,虧得二叔大度,只求女兒嫁得好,餘下都不計較,不然這事有得磨呢!撇開蕭妙容的婚事,陸神光對蕭源說,“顧三郎和平都縣主的昏禮,你準備好穿什麼了嗎?”

  “這要有什麼準備,照著慣例穿就是了。”蕭源說,最近那麼忙,哪有什麼閒心準備這種瑣事。

  “這怎麼行!”路神光瞪著小姑,她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有躲懶,白虧了她一副好相貌,“你知不知道這次昏禮有多重大?”

  “知道……”父親不說了嘛,如果今上這關熬不過,下任的皇帝肯定是冀王嘛!未來的公主出嫁,檔次當然比普通的縣主出嫁要高很多!

  “你知道有多少未婚的郎君參加這次婚宴嗎?”陸神光斜睨她。

  “不知道。”蕭源很乾脆的搖頭。

  “反正你要好好打扮打扮,我們蕭家的貴女,豈可落人於後!”陸神光斬釘截鐵的說,她十四歲的時候已經和蕭澤訂婚了,雖然公公有意讓小姑同李家結親,但不影響小姑多幾個裙下臣是不是?美妙的少女時期,豈可過的如此清心寡欲呢?整天抄佛經畫畫,不知道的她還以為在頤養天年呢!陸神光對小姑過於平淡的少女生活感到不可思議。

  蕭源見大嫂一臉的激動,很聰明的選擇了沉默,反正就一次昏禮而已,隆不隆重都沒太多差別,她想怎麼準備都行。

  葉福金的昏禮,多少未婚貴女在摩拳擦掌的打扮,以求能在昏禮上找個能看對眼的夫婿,同樣身為新娘的葉福金也在準備自己的人生大事。

  “娘,我的昏禮為什麼要這麼早啊!”葉福金嘟噥著說,早知道再晚幾個月了,這樣父王都是父皇了!她也可以以公主禮下降,而不是現在的嫁出去了。

  “口沒遮攔!”袁王妃點點她的額頭,“這話也能隨便亂說的。”

  “咦?這個粉磨得不細,重磨!”葉福金隨便拿起一盒白粉,挑了一點用手指磨搓了下,覺得觸手有點粗糙,直接將白粉丟給了下人,“我不是說了,要用上好的南珠細磨嗎?”

  “是!”下人不敢辯白,捧著白粉不停的點頭哈腰。

  “別管脂粉了。”袁王妃說,“先來試昏服吧,看看還有沒有不適合的地方。”

  “好。”葉福金摟著袁王妃撒嬌,“娘,我想要你那套金鑲玉配飾。”袁王妃有一祖用羊脂玉精雕而成的玉飾,從頭簪到掛飾一應俱全,是袁王妃的陪嫁,她看中好久了!

  “好。”袁王妃有些好笑的應了,她只有世子和阿福兩個孩子,所有的東西自然都是他們的。

  “王妃,王爺來了。”下人前來稟告。

  袁王妃和葉福金都有些詫異,大白天的王爺來內院幹嘛?

  冀王比先帝年長許多,先帝未出生前,他一直是金尊玉貴的皇室貴胄,雖之後被先帝壓抑數年,但近兩年的意氣風發,讓他身上威嚴愈盛,進門口下人行禮後,便匆匆退下了。

  “王爺,你怎麼有空來了?”袁王妃含笑問。

  “阿福的昏禮備得差不多了吧?”冀王面對正妃和愛女,斂下了周身的威嚴,變成了慈愛的好父親。當然,光是袁王妃可寵不出一個如此“霸氣”縣主。

  “呵呵,想不到吾女也要出嫁了……”冀王捻須微笑,輕輕的拍著趴在自己膝上撒嬌的愛女,“當年你甫出生的時候,本王一手就能抱起你了!”

  袁王妃以扇掩嘴,輕笑道:“都十五年了,阿福自然長大了!”她對女兒說,“不是要去試昏服嗎?去穿了給你父王看看。”

  “是。”葉福金興奮的應了。

  袁王妃等女兒走後,親自給冀王煮茶湯,“王爺,你這會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這幾天朝上一直在爭論,太子之位是立長還是立賢。”冀王緩聲說。

  袁王妃詫異的笑道:“不管是立長還是立賢,不都該是王爺嗎?”平王不過只是一個二十不到的毛孩子而已,但在冀王意味深長的目光下,她頓了頓,“莫非是陸家人……”

  “那個老狐狸倒是沒說什麼,但是——”冀王冷冷的哼了一聲,“他當然希望陸家能出個皇后!”

  “可是——”袁王妃這幾天一直以為自己會當皇后了!

  “莫慌,莫慌,不過是個毛孩子而已,難道我還會鬥不過嗎?”冀王輕笑著輕拍袁王妃的手,話音一轉問,“對了,世子妃這幾天是不是身體又不好?”

  提起這個世子妃,袁王妃眉頭微蹙,“聽說是這幾天得了風寒。”這兒媳婦,入門她就沒滿意過,要家世沒家世,要容貌沒容貌,要才情沒才情,甚至還不能生育,入門都兩年了,連個蛋都下不出來!

  “那就讓她好好養著吧。”冀王意味深長的說,“只可惜我們讓世子太早娶繼妃了,不然朱大人倒是有意和我們結親。”

  袁王妃慢慢的撇去茶湯上的浮沫後,穩穩的給冀王倒了一盞茶湯,“王爺放心,我會讓世子妃好好養病的。”

  “父王,好看不?”葉福金穿著玄色禮服興沖沖的走過來,身上的環佩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輕而悅耳的金玉之聲,就算在興奮中,葉福金亦沒有失去貴女的風範。袁王妃笑得驕傲,她的女兒是天生的貴女!事實上,葉福金除了對上某個死對頭外,平時不失為一名嬌憨可愛的小貴女,不然也不會讓冀王、袁王妃如此寵愛了。驕縱?哪個小貴女不驕縱?只要不過分,無傷大雅……

  “好看。”冀王對愛女一向不吝讚賞,“怎麼不順便抹上脂粉呢?”

  葉福金嘟著小嘴說:“那些下人笨死了,磨出來的脂粉好粗,蹭得我臉疼。”

  “那就讓人多磨幾次,多篩幾次,以後嫁到了婆家,可不能這麼任性了!”冀王柔聲教誨女兒說。

  “知道了!”葉福金癟癟小嘴,不敢在父王面前抱怨,顧熙那死人樣簡直跟蕭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冀王和袁王妃相視的無奈一笑。

  ☆、77、雲涌(下)

  聖上重病,即位是冀王還是平王,朝上諸位大臣眾說紛紜,也是目前朝堂爭執的焦點,相對來說蕭珣上書的摺子就顯得不是那麼的重要了,反正最後倒霉的也不過只是一個工部侍郎和一個吏部侍郎而已。至於會不會有人下朝後鬱悶,就不在大家的考慮範圍內了。

  在誰即位的問題上,這一向同冀王對著幹的蕭珣反而是袖手旁觀,對此不置一詞,同樣顧家的頂樑柱顧雍也沒說一句話,甚至連平王妃的娘家陸家都沒表過任何態,反而是內書令朱大人一反常態的堅持力頂冀王,讓眾人詫異不已。

  顧家會袖手旁觀,眾人不奇怪,畢竟顧家三郎馬上就要迎娶冀王的獨女,而顧家的二夫人又是陸氏的嫡女,冀王和平王登基他們誰也不吃虧。蕭家是國戚,又有兩位輩分極大的公主坐鎮,誰上位都沒太大影響,蕭家會沉默也不奇怪。倒是朱家,現任皇后是他們家的女兒,這冀王登不登基,對他們影響還不如陸家那麼大,有必要那麼活躍嗎?

  對此蕭源也表示不理解,還趁著父親有閒在書房裡,指點她畫作的時候,問了一句,蕭家美大叔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對她和藹的說了一句,“利慾薰心。”就閉口不談了。

  “……”說話說半句什麼的,最討厭了!蕭姑娘很鬱悶。

  不過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同閨閣仕女的生活,離得太遠了,目前應天上流貴女的焦點,就是十月初八顧三郎和平都縣主的婚事。十月已經進入初冬,散去了秋老虎帶來的酷暑,空氣帶著幾許的涼意,大家紛紛穿起了薄冬衣。各色璀璨的錦衣,給平淡的冬日增添了不少色彩。

  “咦,那邊那個女郎不知道是哪家的,長得到挺好看的!”

  “我覺得那個也不錯啊,雖說黑了點,可五官端正,氣度也不錯!”

  冀王府里,幾名輕浮的郎君隔著茂密的枝葉,對著花園裡的遊玩的仕女指指點點。顧三郎和平都縣主的婚事,是整個應天的大事,尤其是在冀王很有可能即位的時候。因前來賀喜的達官顯貴太多了,顧家的昏禮並沒有設在祖宅,而是在應天的顧府里舉行的。眾人都是先去冀王府恭喜完畢後,再去顧府恭賀,此時時間尚早,新郎沒來,賓客們也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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