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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氏展顏笑道:“你們兩個就會偏幫著你們表哥。”

  顧熙在一旁尷尬的俊臉通紅,蕭源關切的問:“五姐,你生病了?生了什麼病?不要緊吧?”

  “沒什麼大病,就是受了一些風寒而已。”朱叔瑩柔柔的說,“倒是妹妹你,去了冀州後沒生什麼病吧?上回我給你送的雪耳你吃了嗎?”

  蕭源說:“天天吃呢,許是姐姐的雪耳送的好,我最近都沒生病了。”

  “沒生病就好,我那邊還有一些,回頭我給你送來。”朱叔瑩說。

  “不用了,我那邊還多著呢!姐姐留著自己吃吧,雪耳平性溫和,最是滋補女孩子。”蕭源輕輕一笑,見天色不早了,起身說,“舅母,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外祖那裡了,他還等著我教作業呢!”

  “快去吧,別讓老太爺等久了。”朱氏忙讓僕婦送蕭源出門,又對顧熙說,“昨天你不是還說梅園的梅花開得好嗎?帶你表妹們去玩吧。”

  “好。”顧熙見母親溫柔端莊的衝著自己微笑,咽下了原本想和蕭源一起的話,含笑對朱氏四姐妹說,“表妹,我們走吧。”

  蕭源出了朱氏的院子,上了牛車後,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去老太爺書房。”

  “是。”

  作者有話要說:

  朱家出場四位姑娘,朱叔瑩(五)、朱柔嘉(六)、朱季蔥(七)、朱令儀(八),看名字,大家也知道六八是庶出,所以取名和五六的嫡女不同。有人問過蕭源的小名叫元兒有什麼含義,其實沒什麼含義,元就代表長的意思,就是說蕭源是蕭家的嫡長女

  ☆、43賠罪

  顧家老太爺顧雍的書齋,在顧家最僻靜的外院,蕭源乘著牛車,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到。

  “外公,你在幹什麼?”蕭源剛進院子,就見顧雍蹲著身體,專注的地面。

  “元兒你來了。”顧雍笑眯眯的指著台階上剛長出來的細絨嫩芽,“看,漂亮嗎?”

  “漂亮,就是太整齊了。”蕭源說,“要是隨性些應該會更好吧。”

  “唔,回頭我再弄著試試看。”顧雍起身,蕭源忙去扶,“外公,你也想‘苔痕上階綠’嗎?”

  顧雍大笑說:“是啊,可惜我這裡儘是案牘勞形,絲竹亂耳。”

  蕭源道:“只要心靜,就算是金玉滿堂,也是陋室,外公的書齋,便全是銅臭之物,也是諸葛廬、子云亭。”

  顧雍聽得,“你這孩子,就會討外公開心。”

  “哪有,我說的是真話!”在蕭源心中,外公可比那兩人有本事多。

  顧雍被小外孫女哄得哈哈大笑,仔細的打量了小外孫女一會,“黑了些,也精神了些,看來去冀州長進了不少。”

  蕭源揚眉一笑,“要是沒長進,豈不是白費了外公的一番苦心?”她能去冀州,還是外公力頂的呢!

  顧雍笑著搖頭,兩人入書房坐定,“去見過你大母了嗎?”顧雍問。

  “大母和舅母都去請安過了。”蕭源說。

  “阿寶呢?”顧雍問,“我不是讓他送你過來的嗎?”

  “表哥還有些小事,讓我先過來。”蕭源無意和外公討論表哥的事,偏頭對外公頑皮的微笑,雪白的瓜子臉上露出兩個深深的酒渦,“外公,我的靈芝呢?”蕭源走的時候,留了一盆小盆栽給外公照顧。

  顧雍指著香幾說,“喏,不是在那兒嗎?”香几上,一隻長方舊盆中種了一株小美人蕉,焦後立著一塊玲瓏小石,石上巧妙的點綴了一顆靈芝,素艷雅致,儼若隱人君子。

  “咦!外公你把小芭蕉養活了?”蕭源開心的走到香幾面前,這盆盆栽她養了三四年了,靈芝被她養的很好,可惜那株小芭蕉怎麼都養不活,不知道換了幾株。

  “我可沒那麼好的本事,我最近認識一個盆栽大師,門口那些青苔也是他教我弄的。”顧雍樂呵呵的說,指著書案上的一卷畫卷,“這是你在船上新畫的?”

  蕭源點點頭,“是的,船上無聊,我照著路上看到的山水畫起來的。”

  “筆力長進不錯。”顧雍夸道,“看了真實的北地山水,是不是對大山的畫法心裡有點數了?”

  蕭源眼睛一亮,“外公,你說的不錯!前段時間,大哥帶我去登山,不過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就比我們這裡的山高多了!那邊地方也大,隨便牽著追雲出去,就可以盡情的奔馳……”

  顧雍含笑望著小外孫女興奮的模樣,“不錯,見識多,才能心胸開闊,整天悶在小宅子裡算什麼?好好的人都被養傻了。回頭等你爹去了陪都,你也跟著一起去。”

  “外公,父親要去陪都了?”蕭源疑惑的問,大秦的國都在長安,但今上從兩年開始,一直長居江南,已經將應天定為大秦副都,大秦重要官員都從長安遷移到了應天了。

  “等你大哥成親後,應該和你父親一起去應天吧。”顧雍轉著手中的核桃,“這幾天你曾大母身體不好,你留在家裡多陪陪她,少出去,等你大哥成親後,就該去應天了。”

  “是。”蕭源知道外公的意思是讓自己沒事少出門,她心裡暗暗疑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時候,居然讓父親提前回來辦大哥的婚事。

  蕭源的交上去的功課,都是精挑細選的,顧雍早就批註好了,揀要緊的和蕭源說了一些後,就布置了她一堆功課,有些地方已經不是他能教出來的了,需要靠蕭源自己感悟。

  “外公,我先走了。”蕭源見天色差不多,就想離開。

  “好。”顧雍正想讓下人送蕭源出去,“老太爺,三郎君來了。”下人的聲音讓顧雍微微挑眉,“讓他進來吧。”

  “祖父。”顧熙向顧雍行禮,回頭對蕭源歉然的笑笑:“元兒,我來晚了。”

  蕭源一笑,“我又沒什麼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

  “祖父,我送表妹回去吧,您不說要給姑父送信嗎?”顧熙恭敬的說。

  “唔,不錯。”顧雍微微點頭,很自然的從案頭取出一封信件給顧熙,成功無視了小外孫女指控的目光,他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啊……

  “元兒,我們走吧。”顧熙柔聲說,“再下去天色就晚了。”

  “好。”蕭源讓丫鬟捧起盆栽,慢慢的跟在顧熙身後,顧熙早一步,快速坐上了蕭源的牛車,下人們早習慣了這對小主子同進同出了,也沒有在意。

  “都沒有手嘛?還快把姑娘的牛車拉來。”祝氏冷著臉呵斥下人道。

  顧熙掀起帘子說:“這麼麻煩幹嘛?我們坐一輛車就是了。”

  祝氏道:“三郎君,您莫怪老身逾越多嘴,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同姑娘到底都年紀大了。”

  顧熙目光一轉,“原來如此,是我造次了。”他跳下了牛車,“元兒,你上車吧,我在你後面跟著。”

  蕭源道:“沒事,一會牛車就來了。”

  聽到蕭源的話,顧熙笑容不變,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瓷瓶,“你上次不是說想吃玫瑰香露嗎?這是我今年新作的。”

  蕭源聽到玫瑰香露神色一動,接過瓷瓶,低聲道:“多謝表哥。”

  顧熙哄她道:“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牛車我備了梅花蕊雪水,配上玫瑰香露正好,我們上去品一下吧?”

  蕭源搖了搖頭,“品茶需要凝神靜氣,表哥要是不嫌棄,等到了我家,我焚了香,替父親和你烹茶。”

  聽著蕭源拒絕的話,顧熙一直未變的溫雅笑容終於一滯,對祝氏說:“你們去前面看牛車來了沒有。”

  祝氏和玉珥、靈偃望向蕭源,見蕭源微微頷首才,三人才離去,顧熙無奈的苦笑,“你這三個下人還真忠心。”

  “她們是的我的下人,自然聽我的。”蕭源理所當然的說。

  “還生氣我去陪五娘、七娘嗎?我這不是也沒法子嘛?”顧熙握著蕭源的肩膀柔聲哄道,“我不是馬上就過來找你了?我都沒五娘和七娘說話。”母親心裡打什麼主意他心裡一清二楚,但那畢竟是自己母親,她也沒作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他除了儘量遠著點朱家幾個表妹外,暫時還真沒什麼好法子。他也擔心,他在外人面前太過偏袒元兒,會讓母親更不喜元兒。

  “我沒有生氣,我哪有那么小氣。”蕭源糾正道,她的確沒生氣,大舅母不喜歡她,早就不是新聞了,她一心想讓朱叔瑩嫁給表哥,蕭源也知道,但知道並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她又不是非嫁表哥不可,她堂堂蘭陵蕭氏族長的嫡長女,難道還配不上顧家的一個嫡三子?要不是父親心疼自己,怎麼可能會答應這門親事?蕭源現在巴不得朱氏鬧得越大越好,趁著兩人沒定親,鬧開了才好,不然她嫁過去,總歸她是婆婆,有的是法子收拾自己。

  “好好,你沒生氣,那幹嘛見我就板著一張臉。”顧熙順著她的話說,“一年不見,就忘了我不成?”

  “我哪有板著臉!”蕭源惱道,“難道要我在下面對你伏低做小不成?”

  顧熙朗朗一笑,“對了,這才是我的元兒,剛剛我還以為是那個教養嬤嬤附身呢!”

  蕭源斜睨了他一眼,“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凶嗎?”

  “誰不知道五姑娘性格敦厚和順,哪會凶呢!只是我不愛元兒拿我當外人,那些禮節教養是做給外人看的。”顧熙說,“以後有什麼不舒服了,別悶在心裡不理我,我情願你罵我。”

  蕭源噗嗤一笑,“你就會對我說甜言蜜語!我哪敢罵顧三郎,被外人知道,還不罵我暴殄天物?”

  “盡胡說!我從來不說甜言蜜語,我說的都是字字真心!”顧熙正色說,見蕭源眉目含笑,一改之前的冷淡,心下暗喜,從懷裡取出一隻手鐲給她戴上,“這是我新雕的手鐲,好看嗎?”這是一隻木鐲子,別出心裁的將鐲子雕琢了朵朵蓮花的形狀,雕工略顯稚嫩,但看得出雕刻的很用心,整個鐲子都被細心的磨圓潤了,不帶一絲的毛刺。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繁瑣了,要我說只雕一朵蓮花會更好看一點。”蕭源評價道。

  “哦?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就怕太簡單了,才改了主意。”顧熙說,遠遠的見下人已經將牛車駛來了,手揮了揮,示意他們退下,扶著蕭源上車,自己也跟著跳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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