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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就告,我還怕你不成!”葉福金氣得小手一伸,似乎忍不住要揍蕭源,蕭源優雅的轉身往著牛車走去,“我要去看曾大母了,不跟你玩了。”

  冀王世子無奈的將快氣瘋的妹妹抱了起來,走到外間的時候,冀王世子瀲灩流光的桃花眼望著梁肅和左勇毅,“舍妹無禮,冒犯兩位大人了,兩位大人千萬不要在意。”

  兩人忙道不敢,冀王世子抿嘴一笑。

  “大哥放開我!”葉福金小腳不停踢著,對大哥這麼抱著自己感到很丟臉,冀王世子低聲威脅道:“阿福你再胡鬧,我就讓你去陪外大母。”葉福金一聽不敢亂動了,兩人的外祖母朱氏,性格嚴厲,對葉福金教養嚴格,葉福金最怕她。

  蕭源仰頭問蕭澤,“大哥,曾奶奶身體怎麼樣?”

  “你還知道擔心曾祖母,我以為你和葉福金吵得樂不思蜀呢!”蕭澤好笑的揪揪她的小鼻子,讓她上牛車。等屏風撤了後,他對梁肅、左勇毅歉然笑道:“梁大人、左大人,讓你們受委屈了

  “蕭大郎君客氣了。”兩人對蕭澤一笑,剛才冀王世子也向兩人道過歉了,他們也不是小肚量的人,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左勇毅還要去將軍府敘職,就先走了。

  梁肅將蕭家人送到了蕭家大宅,才告辭,不然他還真怕自己轉身,又出什麼事呢!還是送到底吧!

  蕭澤和蕭沂挽留了幾句,見他有任務在身,也不好耽擱他,讓下人給軍士們裝滿了米糧蔬菜後,送他出城。回家的時候,蕭澤聽著蕭沂說著這一路上的事,不由微微皺眉,“這次霍二哥和梁肅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是啊,對虧了有了梁大哥。”現在蕭沂是梁肅的腦殘粉。

  “左勇毅好歹也出手相救了,明天去謝謝人家。”

  “我已經謝過他了,一會再讓人送點酒水過去。”蕭沂問,“大哥你認識他?”

  “他不是新來的左右翊衛右將軍嗎?”蕭澤說。

  蕭沂乾笑,大哥就是大哥,這點小人物都能記住。

  蕭澤無奈的搖頭,“你啊!”

  “大哥,那人年紀還輕吧?怎麼做到左右翊衛的右將軍的?”蕭沂問。

  “他和梁肅一樣,都是匈奴之戰拼出來的官職,不過他是軍戶出生,估計做到這裡也差不多了。這人雖是武將,可喜歡舞文弄墨,有儒將之稱。”

  “好,我以後找個時機會會他。”蕭沂說。

  “嗯。”蕭澤吩咐了一聲,也就放下此事了,“我們快點回去吧,曾祖母在等你呢。”蕭沂和蕭源是真定大長公主養大的,諸多曾孫輩中,她最在意的就是這兩人。

  “我也想曾祖母了。”蕭沂一笑。

  大姑娘、二姑娘一到祖宅,就急著讓人打水洗臉換裝,“大姐,為什麼不等請安回來後梳洗呢?”六姑娘見大姑娘著急的模樣,忍不住疑惑的問道,“在別人家裡多不方便啊。”

  “六妹,祖母最厭惡的就是衣冠不整的人。”大姑娘柔聲說道。

  “啊,我馬上就去換衣服。”六姑娘連忙也讓丫鬟們給自己洗臉換裝。

  五姨娘給四姑娘翻了一套新作的衣服,親自伺候她洗臉換裝,“姑娘,你在老太太面前可要好好表現,你兄弟能不能回祖宅就看你的了。”這次蕭源帶走了所有的庶女,但堅持不肯帶走四郎君,讓四姑娘氣得夠嗆,卻又無可奈何。

  “我知道,姨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四姑娘仔細的讓丫鬟給自己梳著頭髮,“這件衣服太花俏了,曾祖母生病了,衣服還是素淨點好。”

  “哎,那我馬上去拿衣服!”

  相較於大家的緊張,蕭源相對來說輕鬆許多,她一早就船上的時候,就梳洗換裝了,現在只要重新梳個頭就好了。

  劉氏因有著身孕,難免多費一些時間,蕭家姑娘們,安靜的坐在偏房裡靜候著她。大姑娘、二姑娘和蕭源安靜的望著窗外,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三姑娘雙手緊緊的握著裙擺,四姑娘不停的望著銅鏡里的妝面,稍有一點不對的地方,就拼命的補妝,六姑娘握著大姑娘的手,一聲不吭。

  “轟隆!”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綿密的細雨將亭台樓閣籠罩在一片薄霧輕煙中,也顯得蕭家大院越發的朦朧深幽。

  ☆、41長跪

  “滴答——”水珠順著屋檐滴落到青石板上,裊裊的檀香從東廂房內傳出,蕭家老夫人寧平長公主斜靠在軟榻上,手中捻著長孫新給她竄成的珍珠佛珠。大姑娘端莊的跪坐在長公主面前,不徐不緩的念誦著佛經。

  廂房外,長廊里,三姑娘微微動了動已經跪得發麻的雙腿,很想站起來走走,但站在長廊兩旁,面無表情,微微垂首站立的嬤嬤,讓她沒那個勇氣敢做任何小動作,小幅度的抬手,默默用手帕拭去鼻尖滲出的汗珠。

  四姑娘咬著牙,在嬤嬤近乎鄙視的目光下,再一次藉口更衣,起身鬆散下。六姑娘雙膝合併,背部挺直,頭微微低著,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她也很累了,姨娘再三告誡她,無論再累都要忍下去。

  “什麼時辰了?”大姑娘一篇佛經念完,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潤喉,寧平長公主閉著眼睛,慢吞吞的問。

  “回公主,快戌時了。”嬤嬤低聲稟告道,長廊外三名姑娘已經跪了快一個時辰了。

  大姑娘接過丫鬟遞來的參茶,起身走到長公主身邊,長公主就著大姑娘的手把參茶喝了,“那些丫頭還沉得住氣吧?”

  嬤嬤低聲把三名姑娘的言行舉止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長公主聽完,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乏了,讓她們散了吧。”

  “是。”嬤嬤退下,大姑娘也跟著嬤嬤一聲不吭的退下。

  三人見大姑娘已經出來了,眼前一亮,“大姐。”三姑娘和四姑娘同時喊大姑娘道,“祖母——”大姑娘只是安靜的站著,衝著她們有禮的笑笑。

  “長公主乏了,已經歇下了,幾位姑娘都散了吧。”嬤嬤們客氣有禮的說道。

  “什麼!”三人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跪了一個時辰,只得了長公主這麼一句話,不由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三姑娘歪在丫鬟身上,由丫鬟硬拉著起來了,四姑娘乾脆不肯起身了,讓下人抬來軟轎,六姑娘在大姑娘鼓勵的眼神下,咬著牙借著丫鬟的力,儘量的優雅的起身。

  “大姐,我們要去曾祖母那裡請安嗎?”三姑娘有些忐忑的問,她真怕曾祖母和祖母一樣,讓自己跪上一個時辰就遣自己走了,這樣下去她們腿非廢了不可。

  “天色已經晚了,大長公主都已經休息了,妹妹們還是回去吧。”大姑娘柔聲說,心裡暗暗苦笑,曾祖母?曾祖母也是她們能叫的?能夠資格去給大長公主請安的庶女,也就二姑娘一人,她也是沾了元兒的光而已。

  “大姐,你不和我們住在一起嗎?”六姑娘注意到大姑娘住的地方,和她們不同。

  大姑娘輕聲說:“我住在長公主的院子裡,你們住的是客房。”

  “客房?”三人不懂,“我們為什麼住客房?”三姑娘問,這裡不是她們的家嗎?

  大姑娘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天色已經晚了,等明天再說吧。”

  “大姐,二姐和元兒呢?”三姑娘問。

  “她們應該在大長公主那邊歇下了吧?”大姑娘估摸著,大長公主一年沒見元兒,肯定捨不得她回自己院子住,而且樂平郡主也來了。

  “哦。”三人都不是傻瓜,已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她們是申時左右到蕭家的,簡單梳洗過後,大約在酉時就和太太、大姑娘、二姑娘、蕭源一起來給長公主請安。太太和大姑娘、二姑娘、蕭源很順利的進房給長公主請安,她們三人則跪在了長廊外,不一會,長公主就帶著劉氏、大姑娘、二姑娘、蕭源去給大長公主請安了。

  路過三人的時候,長公主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過三人。沒長公主的吩咐,三人根本不敢起身,好容易熬到長公主帶著大姑娘回來了,可她還是沒有見她們,也沒有讓她們起身,直到足足讓她們跪了一個時辰,才讓她們起來。這算下馬威嗎?三人不約而同的思忖道,但天色已晚,跪了一個時辰的她們,已經筋疲力盡,沒精力去想其他事了,只想早點回去歇息。

  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已經在院子裡團團轉等著三人了,見三人回來了,忙迎上去,噓寒問暖的將三人扶到房裡,各自安慰受了委屈的女兒。

  “你說老夫人沒有見她們?”劉氏換了家常的衣服,歪在炕上問。

  “是的,老夫人讓三位姑娘跪了一個時辰,說乏了,讓她們先散了。”吳嬤嬤給劉氏揉著水腫的腿說,心裡暗暗慶幸,幸好一路順風,夫人的身體總算沒事。

  “不過幾個庶女而已,真以為她們要死要活的來祖宅,就真是蕭家的姑娘了嗎?”劉氏不屑的說,眼神陰鬱。

  吳嬤嬤知道夫人今天心裡不痛快,到了家裡就碰了兩個軟釘子,先去給長公主請安的時候,長公主只顧著和五姑娘說話,連看都沒看夫人一眼。到了大長公主那裡,除了五姑娘和二姑娘,其他人甚至連內房都沒有入,大長公主就讓大家散了。

  “夫人,你說五姑娘為什麼要把三姑娘、四姑娘和六姑娘帶回來?”吳嬤嬤問,配合著轉移劉氏的注意力。

  “誰知道,這丫頭一向偽善。”劉氏冷冷的說。

  吳嬤嬤嚇了一跳,“夫人!”這裡可以祖宅,隔牆有耳。

  劉氏自知失言,“你去準備晚膳,我一會想歇下了。”

  “是。”吳嬤嬤心裡暗暗嘆氣,老爺已經有兩個快成年又優秀的嫡子,對夫人生的孩子會忽視也不奇怪,但對他們來說,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大家唯一的依靠啊!

  “公主,戌時了,您和五姑娘要不要喝點雪耳湯?”真定大長公主的貼身嬤嬤衛氏含笑問。

  “你問問這個小魔星要不要喝。”大長公主愛憐的望著趴在自己懷裡不肯起來的蕭源說。

  “我想吃紅豆圓子。”蕭源嘟噥的說,她餓了。

  “可是餓了?”大長公主輕拍蕭源的背,“我讓人燉了羊羔肉,先吃點東西再吃甜湯好嗎?”

  “好。”蕭源糯糯的應了一聲,摟著大長公主的腰,“曾奶奶,你陪我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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