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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台認識蕭某?”蕭沂有些疑惑,蕭珣雖然有四個兒子,但蕭二、蕭四隻是庶子,不入排行,對外人而言,蕭珣只有兩個兒子。

  “在下左勇毅。”左勇毅自我介紹道,“之前曾遠遠見過蕭二郎君幾次。”

  “左勇毅?”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蕭沂腦子過了一遍,想起那張拜帖,這時蕭家的管家在蕭沂耳邊低聲道,“郎君,這是左右翊衛新上任的右將軍。”作為蕭家的大管家之一,了解吳郡大小官員的資料,那是必備的功課。

  想不到這人年紀這麼輕,居然就能當右將軍了,蕭沂暗忖,左右翊衛右將軍為三品下階,整個大秦這麼年輕的高階武將可不多,不過差不多他都見識過了。

  “呃——”緊張過去後,蕭源見那頭死狀悽慘的野豬,心裡隱隱對它有點同情,死就死了,同時被人爆頭、爆jú,多悲催啊!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好端端的出來一頭野豬。”大家相互見禮後,左勇毅皺著眉頭問下屬。這也是梁肅和蕭沂想知道的事,今天要是沒有梁肅或左勇毅,一場血案是遲早會發生的事。

  “嘩啦啦——”樹林裡又傳出了一聲響動,緊接著一聲歡呼,“稟縣主,您的野豬已經死了!”

  “啊!”“啪!”歡呼後先是一聲鞭響,緊接著又是一聲慘叫,嬌蠻的小女孩聲音也隨即響起,“什麼我的野豬,我什麼時候有這種噁心的東西!”

  聽到這個聲音,蕭氏兄妹同時皺起了眉頭,左勇毅和梁肅心裡估計是某家的貴女吧!

  “蕭二哥哥!”嬌滴滴、欣喜的聲音傳來,蕭源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梁肅和左勇毅臉色怪異的望著出現在小道上的小貴女。

  梁肅不動聲色的瞄了那小貴女一眼,年紀和蕭源差不多,十歲上下,模樣也沒長開,五官雖不及蕭源精緻,卻也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白皙紅潤的膚色一看就比蕭源健康許多,驕橫的氣質、華貴的衣飾,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貴女。

  縣主?莫非是冀王的女兒?梁肅和左勇毅同時猜到了來者的身份。

  “平都縣主?”蕭沂的話證實了小貴女的身份,正是冀王的掌上明珠平都縣主葉福金。冀王是今上的兄長,先帝容昭儀所生,冀王子嗣單薄,僅有一子一女,全是嫡出,平都為幼女,備受冀王和冀王妃鍾愛。i

  “二哥哥,你回來了!”葉福金今年十一歲,尚未成人,但已情竇初開,最愛的就是對大秦上流社會的各色美男子發花痴,年紀不拘。

  “平都縣主。”蕭沂衝著葉福金疏冷有禮的笑笑,此時蕭家的家丁們,已經圍起了屏風,蕭家的女眷已經進了屏風,葉福金就算不願意,也只能和蕭沂一起進屏風見過劉氏等人,這是必須的禮儀。

  大姑娘領著妹妹們給葉福金見禮,葉福金不耐煩的擺擺手,她從來不把這些庶女看在眼裡,蕭源衝著葉福金端莊有禮的微笑,卻不行禮,“平都縣主

  “長樂縣主。”葉福金假假的笑著,身份上講,兩人都是縣主。葉福金雖冀王的女兒,但冀王只是肅宗嬪妃所生,而蕭源卻是肅宗和昭穆皇后最寵愛的侄女,今上和皇后的嫡親表妹,剛出生就被先帝封為長樂縣主,而自己的平都縣主卻是等今上登基後才冊封的。

  “二哥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們一起打獵吧?你看,我已經可以打死一頭野豬了!”葉福金喜孜孜的回頭對蕭沂說。

  蕭沂臉色微沉,“平都縣主,此處並非打獵之地,要是獵物發瘋,會引起傷亡的

  “不過是些賤民,死了就死了,二哥哥你太心善了!”葉福金不以為然的說,當看到,“咦?”她這才注意到野豬的死法,“頭上這箭誰she的?”梁肅那箭很顯眼,左勇毅那箭葉福金壓根沒注意

  “是梁大人。”

  “讓他進來。”葉福金不在意的說

  蕭沂勉強忍住怒氣,歉意的望著梁肅,梁肅對他微微點頭,跟著一起進去給葉福金見禮。 a

  “長相倒是不錯,就是黑了點。”葉福金嘟噥一聲,“你箭法不錯啊!”

  “縣主過獎了。”梁肅眉眼不動。

  “去給我抓兩隻狐狸玩!我要活的!”葉福金理所當然的說。話音一落,氣氛一滯,葉福金雖然是冀王的女兒,身份上比梁肅高,但論起官場上的實權來說,就是冀王親至,也要對梁肅以禮相待。

  葉福金見梁肅不動,不由惱火的對蕭沂說,“蕭二哥,你的家臣怎麼不聽話呢?” .

  “平都縣主您真是折煞我了,梁大人是左右龍虎衛的左將軍,我蕭沂一介糙民,哪裡擔得起。”蕭沂淡淡的說。

  “十六衛左將軍。”葉福金嚇了一跳,她再刁蠻也知道十六衛的武將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能當上左將軍的,都屬於手裡有兵權的實權人物,不過她和蕭源天生氣場不合,不想被蕭源看笑話,不由冷下臉道:“蕭沂你大膽!難道本縣主讓你們抓幾個狐狸也不成?”

  “縣主恕罪。”蕭沂不慌不忙的跪下給葉福金請罪,“糙民造次了!”梁肅是有品階在身的武將,不用下跪

  蕭源見哥哥受辱,雙眼冒火,小拳頭緊握,冷笑道,“天寒地凍的,我哥又不是神仙,怎麼給你變狐狸出來!虧你還老說‘不是肉糜’是蠢物,我看你現在也差不多

  蕭沂已經十四歲了,屬於半大人了,又是男子,在外他就是蕭家的代表,葉福金再刁蠻,他也只能忍下,畢竟她是冀王的愛女,蕭家不能對冀王不敬。但蕭源不一樣,她也是縣主,也是捧在手心呵護的天之嬌女,又比葉福金小一歲。而且兩人從小就不對盤,打鬧的次數數不勝數,就算當場吵架,也是小孩子間的置氣,大人知道了也頂多一笑置之。

  “你敢說我蠢!”葉福金跳了起來。

  “笑話,我什麼時候說過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蕭源立即反駁。

  “你明明說了!再說冬天又怎麼樣!我野豬都找出來了,難道狐狸還找不到!”葉福金怒道。

  “哼!”蕭源冷冷的輕哼一聲,“冬日萬物沉寂,就算你能找到野豬,那頭野豬也肯定是萎靡不振、骨瘦如柴,這頭野豬膘肥體壯,定是家養,怕是誰偷放了出來哄你的,你居然也當真!”

  “你胡說!”葉福金憤怒的瞪大眼睛,“明明是我找到的!是我找到的!”

  蕭源慢條斯理抖了抖寬大的長袖,小下巴微微的仰起,藐視的望著葉福金,不置一詞。蘭陵蕭氏承傳數百年,和六朝皇室有過聯姻,高貴的血統讓蕭家人就算卑躬屈膝時,都帶這幾分隨性的高貴凜然,更別說她現在氣場全開,壓得葉福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想狠狠的抽上蕭源幾鞭子。

  蕭沂捂住了臉,貌似很頭疼,其實憋笑的要抽筋了,元兒這樣子太可愛了!點大的小人兒,偏又裝了一副大人樣鄙視葉福金,文縐縐的掉書袋子,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早失笑出聲了,難怪表哥老愛惹元兒生氣,好想上去捏一把。

  梁肅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心裡滿是笑意,雖然他不喜、甚至是厭惡驕縱任性的貴女,但看到蕭源這難得驕縱的樣子,他心裡卻多了幾分欣喜。平時的蕭源蒼白臉上總帶著柔和的笑意,加上她精緻到了極致的五官,就算她從沒露出過怯弱的神態,也讓人忍不住聯想到精緻易碎的玉娃娃,就怕吹口氣都會弄碎了她。而現在的蕭源,估計是動了氣的緣故,一向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暈,人也一下子多了幾分生氣和靈動。

  “蕭源,你有沒有膽子跟我比一場!”葉福金忍下了抽蕭源一鞭子的衝動,她也明白,和蕭源吵架、甚至打架都可以,但絕對不可以用兇器傷她,不然就算她爹是冀王也保不了她。

  “比什麼?”蕭源問。

  “還問比什麼,你這個膽小鬼!”葉福金嘲笑道。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不得,雖勝有殃。”蕭源反駁,“只有傻瓜才會打不清楚的仗!你敢跟我比琴棋書畫嗎?”

  蕭沂和梁肅聽了蕭源的話,眉頭同時一挑,蕭沂摸摸下巴,這丫頭什麼時候連兵法都看過了?

  “跟我比打獵!”葉福金不懂蕭源說的天時地利人和是什麼東西,但她知道蕭源肯定有譏諷自己了,該死的!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的扇這丫頭幾巴掌,讓她知道什麼是上下尊卑!

  “不比!”蕭源斷然拒絕。

  “你沒膽子!”葉福金一口咬定。

  蕭源用看智障的眼光看著她,“你用上駟贏我下駟,何榮之有?比打獵?可以!比完以後,你敢跟我比書畫嗎?敢和我比博記嗎?”

  “你——”葉福金被蕭源堵得不敢說話。

  “元兒,不得無禮!”

  “阿福,不得無禮!”"

  兩聲呵斥聲傳來,兩名帥哥大步走進了屏風

  “大哥!”兩人同時委屈的叫了一聲。

  “蕭大哥!”葉福金見到既帶著成年男子成熟穩重之氣,又尚帶一點男孩陽光氣的蕭澤,雙眼立刻變成了兩朵桃花,聲音也嬌滴滴起來。蕭源又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死花痴!

  冀王世子年約二十三四左右,五官比葉福金還細緻柔美,氣質文弱,他無奈的望著自己幼妹,“阿福,你又胡鬧了!”

  蕭澤拱手向葉福金溫文爾雅的說:“小妹多有得罪,縣主恕罪!”

  葉福金連忙擺手,“蕭大哥不必多禮!”她轉向蕭源道,“蕭源,你敢不敢跟我比

  “阿福!”冀王世子板著臉說,“你再這樣,我就告訴母妃了!”他轉身就想揉蕭源的小腦袋,見她梳了兩個包包頭,訕訕一笑,放下手柔聲說,“元兒真乖,都不跟阿福胡鬧。”

  蕭源見狀得意洋洋的瞅了葉福金一眼,見她委屈的皺成了包子臉,心裡大為得意,絲毫沒有任何自己在欺負小孩子的自覺。葉福金這樣的孩子,讓人生不出絲毫的憐惜之情。

  “你!”葉福金被大哥和蕭源氣的身體微微顫抖,“大哥你和蕭源一起欺負我,我告訴姑姑去!”葉福金說的姑姑,是長康長公主,肅宗唯一的妹妹,長康公主早年喪夫,一直沒再嫁,也沒有孩子,一向最疼愛葉福金。

  “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負我!你再胡攪蠻纏,我就告訴大母、曾大母!”蕭源才不怕葉福金,姑姑昭穆皇后雖然薨逝了,可當今上是她表哥,皇后是她表姐!她祖母、曾祖母也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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