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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蕭源衝著小丫鬟微微一笑,讓靈偃接過茶水,掀開書冊悠閒的看了起來,小丫鬟紅著臉退下。二姑娘讓丫鬟磨墨鋪紙,準備趁先生沒來的時候,抄會地藏經。

  四姑娘脫下了新襦襖吩咐道,“小心些放好,別彈到火星子了,我不喝薑茶,給我來碗蜂糖蘇酪。”

  下人依言抱著皮襖退下,六姑娘本來在同大姑娘說話,見她如此,小臉不由耷拉了下來,大姑娘安慰的輕拍她的小手,三姑娘冷哼一聲,“稀罕!”

  四姑娘見素來穩重的大姑娘都有些羨慕的望著她,心中越發得意,“本來就是稀罕的東西,所以才要珍惜嘛!”蕭源那身衣服漂亮是漂亮,可肯定沒她這件皮襖值錢!

  “你!”三姑娘咬了咬牙,心裡有些委屈。蕭家六姐妹,除了蕭源外都是庶出,雖說平時太太也沒苛刻過她們,姑娘該有的她們都有,但論起狐狸皮襖這種私房,太太怎麼可能隨便給她們呢?

  而四姑娘的生母五姨娘,哥哥為了救老爺而死,娘家靠著老爺的扶植,一躍成為冀州的富戶,五姨娘本身又爭氣,生了一對龍鳳胎,不僅老爺喜歡,連遠在江南的老夫人也誇過五姨娘是個有福氣的人,有了老夫人這句話,就是太太平時也要對五姨娘母子客氣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大家都是養肥黨……但看在我更新還算勤快的份上,不要霸王我嘛,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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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書房爭吵(中) …

  一旁六姑娘見三姑娘被四姑娘堵得說不出話,眼珠轉了轉,笑盈盈的膩到了蕭源身邊,“五姐,你頭上的梅花是從那裡的來的?我們家裡的梅花不是沒了嗎?”

  四姑娘聽六姑娘這麼一說,銀牙暗咬,雙手用力的擰著帕子。前幾天四弟因想幫房裡的丫鬟制香粉,而把夫人寶愛的綠萼全部採光,老爺知道後大發雷霆,傳了家法就要打四弟板子的事,蕭家還有誰不知道?下人都當笑話一樣傳!

  為了這件事,她曾讓姨娘好好說說四弟,可姨娘只說是小事,不肯教訓四弟,氣得她私底下都哭過了好幾場。虧得夫人沒生氣,攔著老爺好生勸了一番,才讓四弟免了一頓皮肉苦。這老六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蕭源正在看書,不防六姑娘突然一問,放下書卷道:“六妹,這是絹花。”

  “絹花?”六姑娘這下真驚訝了,仔細打量著蕭源頭上的簪花,因那些絹花有的是盛開的、有的是半開半放、有的又是含苞待放,而蕭源身上又帶著隱隱綽綽的梅花香氣,才讓她們都以為那真花。六姑娘笑著說:“五姐你真是心靈手巧,做的絹花都比我們好。”她可不信這絹花是五姐做的,聽姨娘說,五姐平時幾乎不動針線,定是大哥、三哥從外頭尋了好的給五姐送來的!

  “六妹要是喜歡,一會我讓丫鬟送些過來。”蕭源說,這梅花是靈偃閒來無聊,拿著多餘的布頭照著她畫做出來的絹花,做了滿滿的一大匣子,她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呢。

  “那就多謝五姐了。”六姑娘大眼笑成了月牙兒。

  三姑娘道:“五妹,你是用了梅花香露嗎?怎麼香味能保持這麼久?我以前熏過,一會就沒有了。”

  蕭源道:“不是,我用的是梅花香餅。”

  “香餅能調出梅香?”三姑娘驚訝的問。

  “我是在冬天的時候,摘了半開的梅花花苞鋪在味道清淡的香餅的下面,封住匣子,等那些梅花枯萎了,就繼續換一批新鮮的梅花。這樣做出來香餅,就有梅花的香味了。”蕭源細細說著梅花香餅的做法,“直到梅花花期結束後,再把那些香餅分別用小盒裝了,用蜜蠟封住,等來年冬天的時候用。”

  三姑娘恍然,“原來是這麼做的,那我今年試試看。”

  三人聊得開心,四姑娘在一旁切齒笑道:“幾朵絹花值什麼?六妹何必巴巴的去問五妹要呢!前幾天舅舅給我送皮襖的時候,也順帶送了幾朵新作的絹花,說是今年冀州最新的款式,你要是喜歡,一會我讓丫鬟送來。再說做梅花香餅多麻煩!香味又不正,還不如用梅花香露呢!我舅舅前兩天剛從大食商人手裡拿到一瓶梅花香露。”

  六姑娘抬頭詫異的問,“舅舅派人送東西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三姑娘用帕子掩著嘴道:“六妹糊塗了!要是我們的舅舅給我們送禮,定是連裝東西的錦盒都是一個模子造出來的,怎麼會只單送一人呢?又不是湊不齊那些玩物!”

  三姑娘原本就對四姑娘那件狐狸皮子暗恨在心,她身上這件蔥綠的銀鼠皮襖也是新做的,今天正想穿出來在姐妹面前擺顯下,卻被四姑娘這件狐狸皮襖給搶了所有的風光,心裡正鬱悶著呢。聽四姑娘這麼一說,忙順著話,刺了她一句,暗諷她好好的當官的舅舅不認,偏偏去巴結一個下三流的商戶。

  六姑娘恍然,“原來是我誤會了!”大戶人家送禮,除了那些指明了給誰,有特定含義的不算,明面上這種每個姑娘都有的禮物,是絕不可能有不一樣的,不然就是非常失禮的行為。也就那種上不了台面的暴發戶人家,才會這麼厚此薄彼的送禮!

  “再說梅花香露那麼雅致的東西,怎麼能用銀子去買呢?染上了銅臭味,就是再香的東西,也成臭的了。”三姑娘道。

  “三姐說得對,那麼清雅的東西,可不能讓染上銅臭了。”六姑娘附議道。

  兩人的一搭一唱,把四姑娘氣的臉都白了,眼見她驀地一下子站起來,張嘴就想罵人,四姑娘的奶娘忙壓著她,低聲輕哄。幾位姑娘拌拌嘴是可以,可要是在書房打罵開了,就是給蕭家丟臉,到時候書房裡伺候的下人,一個都逃不掉,四姑娘的奶娘可不想挨罵。

  大姑娘放下筆輕聲道:“快別說話了,先生要來了。”

  大姑娘年紀最長,對下面的妹妹們一向愛護有加,幾個妹妹對她都頗為尊敬,聽大姑娘這麼一說,三姑娘和六姑娘只能悻悻的住嘴,四姑娘虎著臉氣呼呼的背著大家坐著。大姑娘的話雖讓三人暫時安靜下來了,可書房裡的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

  大姑娘見狀不免有些無措,想調節氣氛,可她向來不善言語,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二姑娘抬頭笑道:“要我說假花雖不會萎了,可到底沒有真花鮮活,不如我們去采真梅花。”二姑娘本不想多事的,姐妹幾個關起門吵架鬥嘴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在下人面前擺出這副架勢,就是讓人看笑話了!讓太太知道了也會罵她們兩個最大的姐姐不會愛護教導妹妹,她可不想平白挨太太的責罵。

  “真的?”蕭家三、四、六三位姑娘欣喜的抬頭,自從入冬以來,她們還沒出過門呢!

  六姑娘疑惑的問,“二姐,我們去哪裡采梅?”內院的梅花全採光了,外出去采梅那是不可能的,太太絕對不會同意。

  “你們忘了十天後就是十五?夫人肯定要帶我們去禪恩寺進香的。”二姑娘道,“那邊不是有很多梅花嗎?到時候在梅下烹茶賞梅豈不美事?”

  一番話哄得幾個姑娘眉開眼笑,下人們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四姑娘的奶娘偷偷的瞄了二姑娘一眼,心中暗忖,不過說了幾句話,就把她們哄得這麼高興,這二姑娘真是好本事。

  這時門外的丫鬟來報,“姑娘,針線房的嬤嬤來了,說是要給幾位姑娘量身。”

  “怎麼這時候來?”大姑娘驚訝的問,“我們都要上課了。”

  幾人正說著,門外另一個輪值的丫鬟進來稟告道:“姑娘,容先生派了一個僮兒過來說,他今天早上起來,身體有些不慡,今天姑娘這兒就先停課罷。”

  “先生生病了?”幾位姑娘同時一驚,大姑娘對身邊的大丫鬟使了一個眼色,那丫鬟揚聲道,“先生可派了僮兒來?讓他進來。”

  “是。”外門輪值的丫鬟領著一個才留頭的小廝進來。

  那小廝頗為機靈,進來就對蕭氏六姐妹磕頭,口齒伶俐的請安道:“小的給大姑娘、二姑娘……六姑娘請安。”一溜話說下來,中間都不帶喘氣的,這下可把蕭家眾姐妹惹笑了,但轉念想到這人是來報先生病情的,只能強行把笑意壓下去。

  大姑娘示意婆子把他扶起來,關切的問道:“快起來吧,先生現在身體可好?請了大夫來看嗎?”

  “回大姑娘,先生昨天晚上同老爺賞夜梅的時候,不甚著了涼,剛剛請了大夫看過,開了方子,現在先生正在休息呢。”小僮兒說道,“小的剛剛已經回了老爺、夫人,老爺、夫人都吩咐說,讓先生休息幾天,養好身子再上課。”

  小僮兒的話,聽得三姑娘、四姑娘和六姑娘眼底悄悄的浮上喜色,心裡盼著先生休息越久越好,最好以後就別上課了。大姑娘和二姑娘互視了一眼,二姑娘讓丫鬟端來一碟細巧的花式船點,“這個給你當茶吃。”

  “小的謝姑娘賞。”那僮兒見那一碟做成各式花朵、小動物形狀的點心,欣喜的朝二姑娘磕了頭,拿出帕子就要把那點心包了。

  蕭源見那帕子髒兮兮的,對玉珥低語道:“你去外頭取個小食盒給他裝了。”

  “是。”玉珥端起碟子領著小僮兒出去了。

  等小僮兒出去後,四姑娘提議道:“大姐、二姐,先生生病了,我們姐妹們也不能只顧享樂,你們看我們是不是要派幾個丫鬟去看看先生,順便讓廚子做點清淡好克化的吃食過去?”

  三姑娘反唇相譏道:“先生在外院,好端端的我們派丫鬟過去幹什麼?還不如找兩個嬤嬤過去呢!再說我們也不知道先生有什麼病症,我們送過去的吃食萬一同藥性相剋了呢?”

  四姑娘聽得語塞,又不甘被三姑娘堵住,強行反駁道,“那些嬤嬤大字不識一個,去了先生那邊,也是污了先生的清雅之地,還不如派兩個丫鬟過去,順便把先生的藥方抄來,我們也要照著藥方做些吃食。”說完她扭頭對大姑娘道:“大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她將三姑娘的原話反諷了回去。

  三姑娘暗笑她不動腦子,一句話得罪了一大堆嬤嬤,“我們家的有頭臉的嬤嬤哪個不認字?難道連張藥方都認不全嗎?大姐,你說對不對?”

  “這——”大姑娘對三姑娘、四姑娘弄的左右為難,目光求救似地望著二姑娘。

  二姑娘面帶微笑,心下暗惱,“夫人定會先派人去問候先生的,不如我們等夫人的人回來,問清了情況,在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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