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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娘的話讓大夫人笑眯了眼,“你這孩子就是乖巧貼心。”她轉眼又關切囑咐蕭源道,“冀州的冬天可不比江南,五姑娘身子弱,千萬要小心身子,別受了涼。”

  蕭源才半挨了椅子坐下,聽到大夫人的囑咐,忙又起身稱是,大夫人笑著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對四個女兒道,“今天你們就留在這兒吃早飯吧,一會你父親也該回來了。”

  “是。”四人齊聲應了。

  “踏踏!”花罩外先是響起了木屐踩在青磚上清脆的聲音,緊接著是丫鬟的通報聲,“夫人,四姑娘、四少爺、五姨娘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不要被文案和第一章誤導了,其實這文不算是正經的宅斗,大家也知道,聽風是親媽,所以這文簡單講,就是一個天然呆和一頭忠犬的愛情故事……希望大家能多多留言,群親一個~~~

  原本說要開末日文的,但是末日文比較難寫,我寫了幾天才寫了三千多字,反而這文寫的還是滿順的,所以就先寫這文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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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書房爭吵(上) …

  門外通報聲讓房裡靜了靜。

  “讓他們進來吧。”劉氏溫言道。

  三姑娘、六姑娘聽到清脆的木屐聲,不由不屑的撇了撇嘴。

  錦簾掀起,一對十歲左右的童男童女先後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名穿青衣素裙、容色出眾的少婦。

  四姑娘、四少爺進門就先跪下給大夫人請安,四姑娘今天穿了一件洋紅的芙蓉妝花狐狸皮襦襖,頭上簪了一珍珠發箍,染成火紅的狐狸毛襯著她著白皙的肌膚,越發顯得如水晶般剔透,將項上黃金項圈的光芒都掩了下去。讓今天也穿著一件簇新的蔥綠銀鼠皮襦襖的三姑娘衝著四姑娘直發愣,她原也想在姐妹面前擺顯下自己的新衣服呢!

  大姑娘和二姑娘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連睫毛都沒動下,蕭源同六姑娘站了起來,蕭源垂目望著窗前紋石欄外的牡丹,六姑娘低著頭目光悄悄的掃了四姑娘好幾次。

  劉氏目光掃了兩人一眼,對身邊的僕婦笑道:“四丫頭今天的裝束看著可真喜人。”

  僕婦笑道:“可不是,這幾天下雪,門外一溜眼的望去全是白的,四姑娘這麼一穿,真是出挑。”

  四姑娘喜孜孜的說道:“太太,這件衣服是連掌柜昨天送來的,姨娘說姐妹們都有,就這件衣服我穿著最好看,就讓姨娘先給我了。”

  四姑娘話音一落,三姑娘嘴角微微一曬,“原來是姨娘偏心。”

  五姨娘漲紅了臉,連忙擺手,可大夫人沒發話,她一個妾室也不敢隨便開口。四姑娘衝著三姑娘嫣然笑道:“太太,三姐今天穿的也好看,除了太太房裡的這幾株牡丹外,女兒好久都沒見這麼鮮嫩的綠色了。”

  三姑娘臉皮一下子漲紅了,她今天可不是成了那片配了紅花的綠葉嗎?

  四姑娘大為得意,此時三姨娘把吹得溫度正好的藥汁伺候劉氏緩緩服下,四姨娘等劉氏喝完後送上漱口的茶水,六姨娘跪著將銅盆高舉到劉氏面前,劉氏慢慢的將漱口水吐出。

  這番舉動費時頗長,四姑娘等的都不耐煩了,不就是幾幅求子藥嘛!有必要弄的跟像是生了大病一樣嗎?整個蕭家誰不知道,夫人根本沒什麼病,整天喝藥就是為了能早日生下孩子罷了。她乾脆轉頭瞧其他姐妹穿了什麼衣服,她得意洋洋的笑容在見到蕭源的時候,一下子凝固了。

  蕭源今天穿了一套象牙白素錦襦裙,胸口和裙下擺用一色寶藍色繡線繡了簡單精緻的蘭瓣,腰間系了一根月白的宮絛,一隻和襦裙同繡樣的素錦荷包垂在宮絛下。頭上挽了兩個小髻,髻上簪了幾朵綠萼,渾身除了領口處戴了一隻素銀的領扣外,並無其他首飾。那領扣通體素銀成祥雲結狀,正中鑲了一塊雀卵大小的藍寶石,那寶石靛藍中微帶紫,色澤均勻,遠處望去隱隱帶著一圈銀暈,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蕭源這身衣服細看很素淨,可咋一眼看上去,偏偏又非常亮眼出挑,四姑娘那件洋紅小毛襦襖再透亮,似乎也壓不下去,四姑娘臉色微微一變。三姑娘這時也發現了蕭源的衣著,便衝著四姑娘抿嘴一笑,這下輪到四姑娘漲紅臉了。

  蕭源渾然不覺四姑娘火辣辣的注視,反而對大太太房側那幾株牡丹挺感興趣的,家裡爹爹愛竹、娘親愛蘭、大哥愛梅,家裡幾乎全是這三種類型的花,倒是很少見開得那麼嬌艷的牡丹。不得不說太太的品味還是很不錯的,用素淨的紋石為欄,黒木為架,趁著艷紅奪目的牡丹,格外的高貴雅致。

  大夫人等三姨娘拿著帕子給她拭去嘴邊的茶漬後道,“說起來還有三個月就要過年了,你們姐妹幾個也該做件新衣服了,我記得庫房裡還有幾件新皮子,吳嬤嬤你讓針線房裡的人一會去給姑娘們量衣,一人做件新衣。”

  “多謝太太。”六位姑娘起身謝過劉氏。

  劉氏斜躺在炕上道:“我年紀輕的時候,也是最愛梳妝打扮,現在年紀大了,也懶得動了,你們六個正是好年紀,打扮的漂亮點,我看著也舒心。”

  二姨娘笑道:“夫人現在也正是好時候,和大姑娘站在一起就跟姐妹一樣。”

  劉氏笑著睨了她一眼,“就你會說!”其實劉氏不過二十出頭,但蕭家大夫人的身份讓她不得不往穩重老氣里打扮。

  “姨娘說的一點都不錯,夫人和大姐站在一起就跟姐妹一樣。”六姑娘甜甜笑道。

  大姑娘抬頭溫溫笑道,“我可不敢跟母親比。”

  滿屋子也跟著附和著,劉氏樂得嘴都合不攏,就在大家其樂融融的時候,門口下人傳話道:“夫人,大人回來了。”

  “快請。”劉氏忙從炕上起身,讓丫鬟整理了下衣衫,才領著六位姑娘出花罩相迎。

  門口錦簾掀起,一名丰神俊朗、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蕭珣今年已三十有八,但看起來不過三旬左右,他環顧了一圈,對劉氏道:“今天你這裡倒是熱鬧。”

  “我想大家都很久沒見著老爺了,今天特地留她們一起用膳。”劉氏笑道。

  蕭珣沒出聲,徑直往上座,蕭家六姐妹上前給父親請安,幾番行禮後,丫鬟們才抬上食案,陸續的將備好的早膳端了上來。六姐妹跪坐在下面,安靜的舉著用膳。蕭家進食時講究細嚼慢咽,一頓飯吃了近半個時辰,下人侍立在一旁,房裡安靜的連各自的呼吸聲都能聽見。飯畢又有丫鬟端了數盞熱氣騰騰的蘇油白糖蘇酪上來。

  劉氏指著一碗蘇酪對蕭源說:“知道你不愛吃蘇油、白糖熬出來的蘇酪,這碗蘇酪我就讓人滾了幾粒細鹽進去,沒放其他佐料。”

  “煩太太費心。”蕭源忙起來道謝。

  劉氏道:“你腸胃弱,大夫也說過,吃的清淡些也好。”

  蕭珣聽了劉氏話問道:“元兒這幾天又生病了嗎?怎麼好端端的腸胃弱起來了?”

  “五姑娘自從入冬之後就沒生過病了。”劉氏笑道:“這是我從王縣君那裡得來食療方子。”

  蕭珣頷首道:“夫人費心了。”

  “這是妾身該做的。”劉氏淡淡一笑,抬手用帕子按了按嘴角。

  蕭源垂下眼睫,舀了一調羹牛辱,略略沾了沾唇就放下了。

  差不多已是辰時,門口前來回話的丫鬟婆子站了一地,吳嬤嬤上前道:“夫人,差不多該是姑娘們上課的時候了。”

  劉氏吩咐下人:“好生伺候姑娘們上課。”劉氏知蕭珣這番前來定是有事找她,也不留六姐妹說話,吩咐婆子小心伺候姑娘去學堂,蕭家姐妹按照年齡依次退了出去。

  等蕭源出了大夫人院子後,四少爺突然從身後追了上來,“五妹。”

  “怎麼了,四哥?”蕭源含笑望著四少爺,蕭家四位少爺,最小的都滿十歲了,早搬外院去住了,平時除了早起請安外,其實時候並不和她們待在一起。

  “五妹,你上次派人送來的秋梨膏甜滋滋的真好吃,你是怎麼做的?”四少爺不顧四姑娘對自己使眼色使得幾乎要抽筋的眼睛,笑眯眯的問蕭源道。

  “那是蘇嬤嬤做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弄。不過我那裡還有幾罐,四哥要是喜歡的話,我一會讓人送來,只是這秋梨膏性寒,可不能多吃,不然會拉肚子的。”蕭源說道。

  “放心,我心裡有數。”四少爺得了自己想要的,不由笑眯了一雙鳳眼,“五妹,我最近新得了一個宮燈,沒什麼出挑的地方,就是上頭的畫樣新巧稀罕,一會讓人送來,你也好解個悶。”

  “那就多謝四哥了。”蕭源不客氣的笑納了,以前在江南的時候,她無聊時還能同拉著三哥、二姐一起去郊外踏青騎馬玩耍。到了冀州後,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兩次上香外,就再機會出門了,像宮燈這種小玩物也只能靠哥哥送來了。

  四少爺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就心滿意足的去了外院,蕭家姑娘和少爺教課的先生是一個,但上學的地方是分開的。蕭家姑娘上學的地方,原是蕭府的外院,後來蕭珣見此處僻靜,乾脆派人將這個院落划進了內院,當做女兒們的學堂。

  四姑娘等四少爺走後,對蕭源道:“五妹,四弟他一向淘氣,要是有什麼欺負你的地方,你千萬不理他。”

  “四哥一向疼我們,怎麼會欺負我們呢?”蕭源笑道。

  “怎麼不淘氣,秋梨膏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哪兒沒有?偏偏硬是纏著問你要,真是小孩子,見到了稀罕的東西就當成了寶。”四姑娘說,心中暗恨,那宮燈她瞧上好幾天了,偏四弟就是不肯給她,原來是用來巴結五妹的!

  蕭源知道她是在暗諷自己拿四哥的宮燈,笑了笑沒接她的話,越過四姑娘,同二姑娘一起不緊不慢的往書房走去。

  四姑娘在後頭咬了咬牙,忿忿的盯著蕭源一會,突然快步趕在了蕭源前面,蕭源挽著二姑娘手,不在意的側身讓她通過,四姑娘身後的教養嬤嬤皺眉追趕著四姑娘,低聲輕喊著,讓她注意禮儀。

  學堂里的火牆從卯時就燒上了,等到蕭家姐妹到書房的時候,房裡已經溫暖如春了。大家脫下了厚重的斗篷和冬衣,只穿了家常的常服,書房裡是沒外人的,先生在外間教學,同姑娘們不見面,書房裡伺候的下人將煮好的紅糖薑茶給姑娘們奉上。

  “五姑娘,這秋梨水裡沒放冰糖的。”一名小丫鬟機靈的給蕭源送上她常喝的茶水,蕭源喝茶不愛放糖,是家裡下人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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