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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無邊夜色中突然閃起一道驚電般的亮光,光芒凜冽,開天裂地。

  “當!”的一聲清鳴,謝衛出現在被攻破的劍光中。

  寒光再起,勢如白虹,一點耀目亮芒直追謝衛後退的身形,迫的他回劍自守。

  狂肆劍華,寒凌九州。

  散去了謝衛劍氣的壓力,卿塵睜開眼睛,看到謝衛右肩血光迸現,踉蹌後退。

  十一醉意全無,足尖微點自馬上躍起,佩劍出鞘,襲向謝衛,不給他喘息的時機。四名侍衛亦仗劍上前,將謝衛圍困中央。

  一切只在瞬間,快的仿佛不真實。

  卿塵扭頭,夜天凌傲然馬上,清冷的目光凝注她臉龐,手中三尺青鋒斜指馬下,鮮血染了劍寒,緩緩流動,滴滴沒入塵土。

  漫天黃葉此時方紛紛飄落,西風瑟瑟,遠遠是秋夜中燈火依稀。

  “是你?”夜天凌手臂微微一動,長劍回鞘。

  卿塵看著他那幽深的仿佛要融進這夜色中的眸子,微笑:“嗯,是我。”

  作者:橘子天空2006111819:02回復此發言

  60回覆:(轉載)醉玲瓏(上卷)作者:十四夜

  那原本冷然的眸子突然掠過一絲薄怒,夜天凌軒眉微蹙,左手握著的韁繩一抖,雲騁被他牽的上前幾步,不滿的低哼一聲,但卻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

  卿塵和他之間的距離冷不防縮短,才發現自己的韁繩握在他手中,原來剛剛帶著自己偏向一旁的是他。

  不待她說什麼,夜天凌已伸手握住她的左臂,卿塵隨著他的動作低頭,發現自己衣袖上鮮紅一片,嚇了一跳:“哎喲!”

  夜天凌眸底生寒,手下卻微微一松:“疼?”聽起來聲音雖是冷冷的,但是,沒有掩蓋了擔心。

  卿塵不由得抬頭看他,其實並不是覺得疼,不過吃了一驚罷了。剛才雖然被石頭之類的東西擊到,但好像沒有受傷的感覺,便道:“不是疼,沒有傷到……”

  夜天凌卻不待她說完,已“嗤”的一聲裂下她那截染血的衣袖,卿塵本能的往後一縮,卻被他攥住動彈不得。

  底下白色絲衣並無多少血跡,卿塵又說道:“我沒有受傷,是濺了他的血。”

  “嗯。”夜天凌方鬆開手。

  此時謝衛已不敵十一劍勢,被侍衛拿下,十一收劍回身,看到卿塵,頓時愣住:“你……”

  卿塵鳳目喜悅,對他露出笑容:“十一,好久不見。”

  十一不能置信的回來,道:“卿塵……你怎麼這副打扮?”

  卿塵抬抬手道:“沒什麼,方便而已。”

  “真的是你。”十一終於笑道:“我們還以為……哈!急壞我和四哥!”

  卿塵答道:“我也是。”

  三個人同時沉默了一下,十一和卿塵突然開懷大笑,就連夜天凌也不由揚起嘴角,帶了三分笑意。

  謝衛被侍衛押至近前,猶自掙扎,右肩傷處不斷有鮮血湧出,恨恨怒視卿塵。

  夜天凌恢復面無表情,黑眸沉沉寂靜看不出喜怒:“你是何人?”

  謝衛神色堅倔,扭頭不答。十一微一示意,侍衛上前將謝衛面罩扯下,看謝衛盡失血色的臉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

  “四面樓的人。”夜天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

  卿塵輕輕縱馬上前,猶豫了一下說道:“四哥……你……能放了他嗎?”

  話未落音,便聽謝衛道:“用不著你好心。痛快!江湖上一劍便能傷我之人不多,如此對手,在下敗的心服口服。你殺了我吧,無須多言。”

  夜天凌卻如同未聞,只問卿塵:“你認識他?”

  卿塵點頭:“認識,但其實並非他要殺你,是西突厥皇族。”

  夜天凌不屑冷笑:“不成器的東西。”對左右侍衛道:“放了他。”

  四名侍衛應命鬆手,謝衛渾身一松,抬手壓住肩上傷口道:“成王敗寇,何必假作仁慈?”

  夜天凌淡淡道:“劍下花俏多餘,如何殺人,回去練好劍法,再來殺本王也不遲。”

  劍是殺人的劍,只為殺人,不為看。

  謝衛怒道:“你……”

  卿塵翻身下馬,面色凝重,對謝衛喝道:“住口!你死容易,又要如何處置四面樓?”到他近前,素手一翻拿出玉簪,低聲道:“雲紋劍在此,你想抗命?”

  謝衛一愣,深深盯住卿塵的臉,不再作聲,而後一咬牙,扭頭而去,瞬時消失在飛檐重重的夜色中。

  卿塵只是想試一下所謂“雲紋劍”到底是什麼掌控冥衣樓九部勢力的東西,沒想到謝衛當真聽命離去,還有些愣愕。她收起玉簪,回身對夜天凌一揖:“卿塵代他向四哥告罪,此事來龍去脈我也不甚清楚,但定當給四哥一個交待。”

  夜天凌不置可否,仿佛對謝衛的去留毫不在心,卻道:“方才在四面樓撫琴的人是你。”

  “嗯?”卿塵沒想他突然問出這樣一句,只好答道:“是……我。文煙便是卿塵,卿塵便是文煙,竟然瞞不過你。”

  夜天凌又道:“那幅《蘭亭序》也是出自你筆下。”

  卿塵汗顏點頭:“我已經盡力好好寫了。”

  夜天凌薄薄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不錯。”

  十一不滿的說道:“卿塵,既知我們在外,卻為何不來相認?”

  卿塵回身上馬:“若是你二人便罷了,你們那麼多人,何況……”本想說夜天湛也在,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夜天凌看看她的馬:“雲騁?看來這些日子有不少故事。”

  卿塵側頭淺笑道:“要聽故事,可去四面樓找我,別忘記把風馳帶來。”

  十一道:“你要回四面樓?”

  卿塵道:“當然。”

  十一望向謝衛離去的方向皺眉:“四面樓魚龍混雜,他們若是不肯罷休,難免對你不利。”

  “沒關係。”卿塵道:“放心好了,他們不會對我怎樣。”說罷一提韁繩:“我走了,你們小心。”

  夜天凌調轉馬頭:“送你回去。”

  卿塵笑道:“何用如此,我又不是自己沒走過夜路。”

  夜天凌不語,只是和她並騎同去。卿塵看他神色,知道多說無益,便也隨他。十一縱馬跟上,幾名侍衛不敢阻攔,只得警醒萬分的隨後護衛。

  一路上三人問問答答,但多數是卿塵和十一在說,夜天凌在聽,偶爾才會說上一句。

  送到離四面樓不遠,卿塵道:“便到這兒吧。若找我便來此處說找寧文清,自會找到我。寧文清,不是文煙”

  看著十一和夜天凌同時不解皺眉,卿塵惡作劇得逞般開心一笑,催馬走開。

  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他倆人已回馬離去,越走越遠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遠處闌珊燈火明明暗暗,仿佛又是深夢一場,卿塵扭頭望向四面樓,不禁長嘆了一聲,下馬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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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秋楚堰人初在

  三三兩兩,四面樓已在收拾打烊,避開眾人,卿塵走向後院,立在院中,卿塵良久。抬頭看去,謝衛房中一片黑暗,也不知是否已安全回來。謝經房中燃著一盞燈燭,透過窗紙朦朦映出些光亮。

  寂靜,讓這秋夜有了幾分清冷的感覺。

  雲紋劍溫涼的氣息糾纏在手指間,恍惚的讓卿塵感覺到奇妙,就像是很久以前在左相府,有種屬於自己又游離於自己的東西自心底中出現,零碎的帶給她一些片斷。

  她舉步上樓,叩響謝經房門。

  屋內只有謝經一人,卿塵也不扯什麼額外話題,直接問道:“謝衛可回來了?”

  謝經不料她單刀直入問起這個,答非所問:“在下正想去找文清。”

  卿塵笑道:“我知道。”看看屋裡似乎並無他人,又問:“謝衛難道還沒回來?”

  謝經眼中閃過一現即逝的警惕:“他出去了嗎?我倒不知道。”

  “明人不說暗話。”卿塵懶得和他打馬虎眼,壓低聲音:“他今晚刺殺夜天凌受了傷,人呢?”

  謝經萬沒料到她說出此言,心中驚疑,但最後終於說道:“還沒回來。”

  謝衛比卿塵先離開長街,此時早該回了四面樓,卿塵皺眉:“還沒回來?”

  謝經目光一刻不曾離開她,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卿塵縴手自袖中伸出,玉簪托在掌心:“我倒想先聽聽,謝兄是何人?”

  兩人目光毫不相讓的在空中對抗,似乎都在等對方先妥協。此時門外突然一聲響動,謝經立刻低喝:“誰?”

  門外寂靜一片,沒有人回答。謝經暫時丟開剛剛和卿塵僵持的話題,猛的打開房門。

  竟是謝衛斜靠在門外,人已陷入半昏迷狀態,身旁一灘殷殷鮮血,正在緩緩流淌擴大。借著月光可以看到,走廊上星星點點皆是血跡,應該是謝衛一路留下的。

  兩人大吃一驚,卿塵急忙上前幫忙將謝衛移到屋內,查看傷勢。

  除了原本被夜天凌所傷的右肩,謝衛身上深深淺淺竟有數處傷口,最嚴重的是腿上一劍,顯然已傷及動脈。

  鮮紅的血液不斷自傷口噴涌而出,染透半邊衣衫。謝衛面色慘白渾身冰涼,已是失血過多幾近休克,難得他還能支撐回來。

  卿塵顧不得其他,先伸手壓住謝衛股動脈勉強止血,對謝經道:“我房中有傷藥,在床頭花幾的抽屜里,快去拿。”

  謝經看了昏迷的謝衛一眼略一猶豫,但知道卿塵醫術高明,還是快步出去,不一會兒返回來,手中拿著幾個瓷瓶:“是哪個?”

  卿塵指了指其中一個:“這個藍的,給他敷到傷口。”

  謝經打開瓷瓶,卻看向卿塵。

  卿塵知他對自己不甚信任,急道:“這是按冥經論上的方子配製的‘焰茗散’,你若不信我,便是要他的命。再不止血,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冥經論!”謝經吃驚過後,略一分辨手中的藥,隨後給謝衛敷上,一邊問道:“你手中有冥經論?”

  “丟了。”卿塵頭也不抬的回答,微一鬆手,謝衛傷口處立刻重新湧出大量鮮血,焰茗散被沖的四散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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