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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幸道:“大公子此番決定,雖會直接曝露我等身份。但司空跟隨大公子多時,從不曾見大公子失算。饒是此次會有險阻,司空身為大公子的護衛,亦是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作者有話要說:

  兔摸乃們,表擔心,階段性虐完了,接下來不會怎嘛虐了~~這是輕鬆文啊輕鬆文~~

  下更,2011/03/15

  第50章

  暮春,臨江街頭柳絮飄灑,鋪地如雪。

  這一日,天已大亮,東門茶鋪的門卻已然掩著。白貴隱覺不對勁,一大早便派人去查探。直至午過時分,派去的人才回來。白貴得了消息,連忙回雲府尋雲沉雅。

  是時天青雲淡,一場微雨初歇,石階廊檐水意泠泠。白貴找遍前後院,卻沒見著尾巴狼的人影,正納悶間,忽聽花圃後的荒園傳來錚然劍鳴。白貴狐疑,循聲而去。到得小池塘盡頭,只見一清影如鳥,浮空而起,手中劍光如水,凌空挽花。

  白貴愣了須臾,才識得那人竟是雲沉雅。入了荒原里瞧,則見園裡纏鬥在一處的有三人,另外兩個是司空幸與司徒雪。雲沉雅持劍,司徒雪舞扇,司空幸手握雙刃。

  餘光瞥見白貴,雲沉雅等三人同時收了手。大尾巴狼的臉上方才還是一副凌厲之色,這會兒卻眉開眼笑起來,接過司徒雪還來的扇子搖了搖,與白貴道:“老先生來得正好,一齊來比試比試。”

  白貴不解,湊近兩步問:“大公子這是……”

  雲沉雅道:“閒著沒事,與司空司徒換了兵器比試。”

  白貴恍然大悟:“難怪老奴剛才覺得彆扭,大公子往常是不用劍的。”

  司空幸接過雲沉雅扔回的長劍,點頭道:“大公子不用則已,但用起劍來,任憑我與司徒聯手,也猶不可敵。”

  雲沉雅一笑,轉頭又問白貴:“有事?”

  白貴先前被三人卓絕的武藝所吸引,聽了這話,方才想起正事。他將得到的消息在心頭理了一遍,道:“大公子,東門茶鋪倒了。”

  東門茶鋪的倒閉,並非突然之事。這半月來,西臨作坊從暗中破壞,發展到明搶明奪。起先,他們只是在東門茶鋪茶葉入手前將其買斷,如今卻連東門的客源也切斷了。

  東門茶鋪勢大,本可以靠著分鋪再維繫一段時日,只可惜因它前陣子與棠酒軒對抗,分鋪里八中有三都已虧空,如今再被西臨作坊釜底抽薪,便是回天乏力了。

  白貴稟告完,又道:“老奴卻奇怪,按說官商一家。憑東門茶鋪的實力,應當識得不少有權有勢的朝廷官員。何以這次倒閉,如大廈頃折,不見任何人出手相助?”

  司徒雪道:“這點不必有疑,大公子提過,西臨作坊雖小,但它背後卻是由一位大人物撐著。”

  司空幸轉頭看了眼司徒雪,細細一想,說:“白老先生的意思,應當是在質疑這大人物的身份。不足一月時日,一馬平川般摧毀東門茶鋪的基業,在南俊上下有這等勢力的人,屈指可數。”

  白貴聽了這話,靈光一閃,忙道:“會不會六王爺,抑或小王爺?”

  “不會。”此刻,雲沉雅也微蹙著眉。他沉吟一番,解釋道:“六王爺早年功勳過高,如今不問朝政,借怕的就是功高震主,惹怒南俊王。吞併東門茶鋪的事太過惹眼,他決不會做。阮鳳是他之子,自也不會有此等動作。”

  “那這個人是……”

  雲沉雅擰著的眉忽一舒展,又問:“東門茶鋪倒閉前,可曾遭過什麼稀奇的事?”

  白貴聞言,猛拍一把腦門:“大公子不提醒,老奴險些忘了。東門茶鋪之所以在一夕間倒閉,乃是源於一場劫茶之禍。”

  “劫茶之禍?”

  “是。這月二十三日,原本應有一大批上好的茶葉從大瑛運來。運送這批茶葉是老早定下的事,東門茶鋪也靠著這救急。誰想茶葉運到半路,卻被一幫匪賊給劫了。”

  “說來奇怪,尋常山匪亂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那日的匪賊,只劫了茶葉,卻並不傷人。事成之後,竟還贈了那些保茶不利的護鏢人一些銀兩,說是因牽連他們,心裡有愧什麼的……”

  雲沉雅一怔,訝異地挑眉:“有這等事?”

  他復又沉吟。驀地,心中一個念頭起,雲沉雅愣了愣,嘴角一動,溢出兩個字:“是他?”

  這時,院外有一小廝匆匆尋來,遞給雲沉雅一張帖子,躬身道:“少爺,方才鋪子裡來了一人,自稱是西臨作坊的,說是要邀少爺在五日後,於望歸樓一聚。”

  雲尾巴狼翻開帖子來,一張紅帖上,手書的字跡工工整整,看不出是何人之筆。然而尾巴狼瞧了兩眼,忽地莫測一笑,心底一派明了。

  四月二十七,又是送酒之日。這天,舒家小棠大早便起了身,忙活一陣後,趕著騾子車來到棠酒軒已是午過了。

  棠酒軒的小廝與舒棠早已熟識,搬了酒罈子,就邀舒棠裡面坐。舒家小棠不推脫,應答一聲,又回了騾子旁,將車簾掀起。騾子車動了動,旋即便有兩隻獒犬從車上跳下。

  獒犬體狀,渾身毛髮白似雪。偏生萵筍白菜生得憨然可愛,立在道旁,引得路人紛紛駐足。然今日萵白兩狗卻也老實,跟著舒棠進了酒鋪子,不撲不吠不蹦?,只好奇地四處張望。

  小廝給舒棠沏好茶,便繞過後院小弄,去雲府通報去了。這時,卻是棠酒軒鋪子前進來一人,見了舒棠,不由一愣。

  這幾日,司空幸將南北買賣的事查出了頭緒,雲沉雅與他分工,親自去探了幾處作坊,忙得腳不沾地。他這廂才從外面回來,額角尚掛著汗珠。

  舒棠見得雲沉雅,連忙起身喚了聲:“雲公子。”

  雲沉雅點了點頭,忽又憶起那日瞧見的桃花灼色,不禁有些恍然。但是疏忽間,舒棠腿邊似有動靜。雲沉雅回過神,循聲望去,嘴角頓時一抽。

  萵筍白菜見狼主子瞧見了自個兒,立刻坐端,一邊搖尾一邊露出諂媚之色。

  舒棠忙解釋道:“雲公子,我今日送酒,萵筍白菜非要一起跟來瞧瞧。我賴不過它們,只好將一塊兒帶來了。”說著,她又回頭遲疑地看了萵白二狗一眼,接著道:“它們答應了我會老老實實的。”

  話音落,萵白二狗便極贊同地歡快叫喚。

  雲尾巴狼一笑,目光淡淡在它們身上一掃,萵筍白菜一驚,頃刻住了嘴,且還不動聲色地往舒棠身後挪去。雲沉雅又喚來兩小廝,囑咐他們將萵筍白菜帶去溜溜,又道:“既如此,料得它二位是悶壞了,來者是客,我吩咐人帶它們轉一轉。”

  是時柳絮滿街,陽光鋪灑。雲沉雅回府換下汗濕的長衫,便要帶舒棠在雲府內轉轉。

  這座府邸也不小,後院花圃處,藤蔓相接,一片翠色,倒與從前的雲府相似。舒棠跟在雲沉雅後面,走著走著,心裡頭便百味陳雜。前面的人話不多,只在枝椏撐開處,幫她拂開,提點她要當心腳下的路。然而看那背影,卻與雲官人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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