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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道:“這就走了嗎,我還沒去恭喜穆將軍呢。”

  “剛才她已經得了黃金鞍了,你還要去專門看她嗎?”賀玄道,“你要同她說什麼?”

  “我要向她請教騎術!”杜若笑眯眯道,“她不是還要教表妹嗎,我想或者可以讓她得閒入宮也教一教我,我的騎術太差了。”

  這是私心,實在是因為太喜歡穆南風,她想藉機多見一見她,說一說話。

  “騎術?”賀玄眯起眼睛,“你要精於騎術不難,朕就可以教你。”

  “你?”杜若連連搖頭,“皇上日理萬機,我哪裡敢勞煩您呢……”

  話未說完,賀玄道:“牽一匹馬來。”

  元逢怔了怔,但瞧見賀玄臉色,隨手就把附近一名禁軍的坐騎奉了上來,賀玄一把將杜若抱起放在馬背上,與元逢道:“叫他們不用再來拜別了,各自回府。”

  是在說眾位官員,元逢領命,同時瞄了一眼杜若。

  穿著杏黃色常服的皇后側坐在馬背上,顯然是受到驚嚇,一隻手恨不得抱住了馬脖子,他輕咳一聲:“皇上,是不是還是用龍輦去妥當些……”畢竟這是在漕運河邊,皇帝當眾這樣與皇后共騎一馬,難道不會太過招搖了嗎?

  已經有很多的目光匯聚過來了。

  賀玄話都沒有聽完,翻身上來,將韁繩一拉調轉馬頭就朝河邊疾馳。

  她的裙擺被灌了風,在腳下開成了巨大的鮮花。

  “玄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她生怕掉下來,兩隻手連忙抱住了賀玄的腰,可馬兒跑得快,兩隻腿晃蕩著,她覺得興許繡花鞋會遭殃,便用腳趾死死的撐住。

  不然落在路上怎麼好呢?

  賀玄道:“你不是要學騎術嗎?”

  “我不要學了。”杜若最怕他面無表情,她可是記得有回也是被他抓到馬背上的,那次被顛,疼得不得了,她現在也沒有穿騎she服,這樣縱馬到宮裡,她的臀部肯定要不保了。

  “穆將軍教你,你就學,我教你你就不學嗎?”他微微低下頭,附在她耳邊,“你有沒有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學。”

  杜若渾身一個激靈,才明白賀玄是吃味了!

  難怪什麼都不顧,就把她拋到馬背上來,可這人吃醋也太可怕了罷,她最多也就不理他,惹急了沖他幾句,可他這般說話著實叫人害怕,她道:“學是可以學,但應該等回宮,等皇上有空了再教我。”

  賀玄道:“朕今日空閒,可以教你一天。”

  熱氣在她耳垂邊縈繞,她臉頰滾燙起來,輕聲道:“我是希望穆將軍是個男兒,可她又沒有真的變成男兒,皇上何至於……”

  賀玄手一頓。

  他難道會吃穆南風的醋嗎,他怎麼會不知道穆南風是個女人?他只是看不慣杜若粘別的人,不粘他,今日明明是端午節難得有空,她就是沒有想到要多陪陪他,光是送個香囊就了事了?可沒那麼容易!

  他縱馬急奔。

  杜若把頭貼在他胸口,只聽到耳邊的風呼嘯著掠過去,只是一會兒工夫就停下來,她驚訝,一開始還以為賀玄要回宮,誰料到竟還是在漕運河,抬頭從他肩膀看去,近處有一艘巨大的紅木游舫,安安靜靜的停在岸邊。

  他跳下馬,將她抱在懷裡。

  走在搭於岸邊的木橋上,她已直覺他要做什麼了,心砰砰直跳,瞧見遠處尚圍著人群,急忙把臉埋在他懷裡,輕聲道:“剛才打賭,玄哥哥你可是輸掉的。”

  那他有什麼理由做這種荒唐事?

  賀玄看向她,沒瞧見她的眼珠,她半垂著眼帘,睫毛一顫一顫的好像合上翅膀的蝴蝶,他的腳步變得更快了。

  游舫上空無一人,踏進去便是覺得河風吹來一陣涼意,他抱著她來到船廂內。

  因賀玄一路不曾說話,有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她把聲音變得更軟了,咬著嘴唇道:“玄哥哥,你讓我先休息一會兒罷,剛才顛的……”

  他卻一低頭吻住她的唇,把聲音全都吃了進去。

  也不知是因為船兒在河水上蕩漾,還是他吻得太過兇狠,她只覺漸漸的有些頭昏目眩,他在她身上拉扯,腰帶裙子一樣樣撒在船廂,好像個錦繡堆,耳邊聽得他道:“……是輸掉了,所以把我給你。”

  她突然被托起來,人好像高了,竟是能與他平視,可怎麼好意思看他,杜若羞得面臉通紅,誰要它了!可又害怕自己掉下來,卻是被迫依附著他,被迫摟住他脖子才不至於滑落。

  那是凌空的狀態,感覺也更深,她從一開始就吃不住,這感覺好像比剛才騎馬還顛的厲害,上上下下的折磨人,杜若咬牙不想出聲,也不想叫賀玄看見自己的臉,可怎麼也沒有辦法躲開,他抓自己抓的很緊,感覺臀都要生疼了。

  賀玄後背抵著船壁,上身卻是挺得筆直,唯一雙長腿略微曲著,好似能讓她有個借力的地方。

  “玄哥哥,”她帶了哭腔,“我的手好酸。”

  “再忍忍。”他低頭親吻她耳垂。

  目光落下,瞧見她雪白的長腿纏在腰間,又是禁不住一陣搖曳,便好似賽馬場上的馬兒一般卯足了勁道,杜若渾身一陣顫抖,抬起頭看到他臉頰也漸漸發紅起來,原本琥珀的眼眸好似染了一層霞,竟是有種媚色透出來,叫她更是蘇的沒有辦法了,任由一陣陣波浪席捲而來。

  她的聲音終於破碎了。

  人也隨波逐流,已是不知自己該做什麼。

  游舫朝著河中心慢慢飄了過去,只有他與河中的魚兒聽見那動聽的聲音,好像不知道停止似的,他也不會讓她停止。

  第131章 131

  因皇帝皇后的離場,眾人便沒了約束,要麼觀賞兩岸景色,要麼打道回府,一時人來人往,家家戶戶都是幾口或幾十數人口,是有些混亂的。

  銀杏拿著傘站在馬廄附近,杜繡與翠雲道:“要是瞧見楊公子來了,你速速來稟。”

  翠雲答應一聲去前面探消息。

  因也是刻意打扮過的,她今日的穿著十分的鮮亮,這陣子有老夫人,劉氏多加照應,氣色也越發的好,自是引人注目,有個小丫頭瞧見她,低聲與身邊的主子道:“姑娘,那是杜家的四姑娘呢。”

  “杜繡嗎?她怎麼在這裡,我剛才瞧見杜家的人都在東邊。”

  說話之人長眉杏眼,身材高挑,容貌算得上是中上之資,只是語氣分外的冷,正是原想與杜家二房結親的楊家嫡女楊嬋。

  他們吉安侯府要說也是有侯爵的,哥哥也是人中龍鳳,可當日竟被杜鶯趕出來,這種奇恥大辱她怎麼會不知道?而今看見杜繡自然也不會有好心情,都是哥哥犯糊塗,將傘送給她……心中想著,目光落在杜繡身後,看到那奴婢手裡便是拿著哥哥送的傘。

  這傘的傘柄很是特別,乃出自他們楊府一位匠人之手,外面可是買不到的,她絕不會認錯,當下眸光閃了閃,看來這杜繡是來還傘的了,不然豈會等在這兒呢?是要見哥哥嗎?她一個庶女難道還想高攀哥哥,嫁給他嗎,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杜繡左等右等,不見翠雲回來,也有點猶豫不決,但她實在不太甘心放棄楊家,上回吉安侯立下功勞,風頭已是有些轉了,用不了多久,往前的事情就會被人淡忘,她若是運氣好,便能仗著杜若而今被寵的風頭成為楊家的少夫人。

  畢竟楊家仍處於劣勢,肯定願意付出一點代價的,不然楊雨謙豈會送傘給她呢?這就是一種暗示,她自然要去搏一搏。

  當然,她也不會主動開口,這樣就失了身份,便是站在這裡讓他看到,叫銀杏去還傘,假使楊雨謙聰明,定會知道她的意思。

  可人怎麼還沒有到呢?

  她不敢等太久,還是決定走了,誰料一轉身差點撞到楊嬋,她幾乎是高高在上的語氣:“杜姑娘,真是麻煩你來親自還傘了。”

  做賊心虛,杜繡的臉一下就有些紅,可她心想是楊家要來攀附杜家,她有什麼好怕楊嬋的?當下又有幾分底氣,挑眉道:“只是正好走到此處,銀杏,你就把傘交給楊姑娘吧,我們國公府原是不缺這個,只是楊公子謙謙君子,有這份好意。”

  專門提哥哥的名字,楊嬋瞄一眼杜繡,心想她大概是還不知道什麼狀況罷?一個庶女竟然如此大的口氣,她忽然就笑了起來:“仔細瞧,四姑娘與二姑娘也是有幾分相像的,難怪……”她命人收下傘,“下回我定要叮囑哥哥不要再弄出這等笑話了。”

  杜繡一怔。

  二姑娘的話就是杜鶯,楊嬋在說她長得跟杜鶯像!

  她原也是聰明人,只是稍許轉了轉心思就明白了這話隱含的意義,登時只覺臉皮滾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原來楊家是要娶杜鶯,是楊雨謙送錯了傘,可傘里的詩詞明明帶了一個繡字,難道這一切只是巧合嗎?她好像渾身不能動彈了。

  楊嬋輕蔑的看她一眼轉身而去。

  回到老夫人身邊,杜繡有些失魂落魄,也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面色便是不太好,但看到老夫人仍是強顏歡笑,挨在身邊道:“祖母,您不再坐一坐嗎?您可是難得出門一趟的,我剛才去岸邊瞧了,竟然還有荷花已經開了起來。”

  “開了荷花嗎?”老夫人淡淡道,“我竟是不知河西段那裡也長了荷花出來。”

  杜繡渾身一震。

  難道老夫人知道她去馬廄附近了?

  到底是誰說的,她咬一咬嘴唇,剛才是不是有人尾隨著她,借著老夫人要找她,便是將形跡說了出來?這一定是杜鶯了,劉氏沒有這種本事,沒想到杜鶯人不曾到,還是想著法子對付她!

  “祖母,我是沿著河岸走的,不知不覺便是去到西段,是不是母親的哪個丫環看見了?怎的也不徑直同我說呢,這樣我便會早些回來陪祖母了。”

  說得像是二房的人挑撥離間,老夫人眸色一沉,是她不見杜繡,讓身邊的大丫環半蓮去看的,半蓮回來說杜繡竟是在同楊嬋說話。而今杜繡不知錯,還想著狡辯,老夫人瞧著新予她做得裙衫,真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老夫人不再說話,杜繡心裡忐忑不安,跟在她身後往馬車走去。

  杜凌從小廝手裡接過韁繩,並沒有翻身上去,他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明明自己是可以贏的,為何竟是要晃神了呢,錯過大好時機,穆南風拔得頭籌,真是丟不起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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