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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肉餡兒的,杜若心想,他瞧著身材瘦長,可脫了衣服,看起來是很精壯的,葷腥定然吃得多,想著臉一紅,怎麼會想到他的身體!

  明明她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她生怕丫環發覺,忙低下頭來。

  等到用完膳,便是要回去了,杜若喜滋滋的走到殿門外,瞧見一輛馬車正停在那裡,扶著玉竹的手就彎腰進去,誰料這馬車並不是空的,早就有人在了。

  杜若看清楚是誰,眼眸一下子睜大:“玄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賀玄大馬金刀的坐著,哂笑道:“回門光你一個人,還叫回門嗎?”

  第116章 116

  回門的本義是要女婿與女兒一通回去的,不然只會叫人看笑話。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的,就像皇帝與皇后這種身份,不同常人,自然就不能套相同的習俗了,難道還能要求皇帝也一同前去嗎?

  她可不敢,下意識就覺得賀玄是准許她一個人回去。

  見她意外的樣子,賀玄將其拉到懷裡:“一輩子就一次,便隨你也沒什麼。”

  話里的意思,是真的要陪同著去了,杜若跌坐在他腿上,訝然的盯著賀玄看了看,發現他竟然沒有穿龍袍,而是穿著一套淡紫色的春袍,衣襟袖口有金色的龍紋若隱若現,比起刺目的明黃,更是多了一份神秘的高貴之氣,一時竟是看得呆了。

  他貼近她的臉,揶揄道:“還要多看看嗎?”

  杜若羞紅了臉,推開他:“我是見你沒有穿龍袍!”

  他輕聲一笑。

  有點兒嘲諷的樣子,杜若坐在他身上沒有地方躲,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都是夫妻她看看又怎麼樣呢,自己為什麼要害羞?他都不知道看了自己多少次,她又理直氣壯了,說起正經事兒:“皇上突然去我們家,怕長輩們都沒個準備呢。”

  “要什麼準備?不過是吃一頓飯罷了。”他捏捏她的臉,“我在你們家可不知吃過幾回。”

  “那是以前……”

  “我沒穿龍袍,便是讓他們不要拘束。”

  杜若怔了怔,想到自己穿得,皺眉道:“你怎麼也沒提醒我,瞧我穿得多隆重!”

  本是想選一件普通的,偏鶴蘭玉竹都說作為娘娘必得要符合身份,她儘量選了件沒那麼莊重的,可不知道是不是繡娘的功夫好,怎麼都是透出一股肅穆的氣息來。

  要沒有合適的妝容去配,還真不好撐住。

  她有些不悅。

  賀玄失笑:“你不一樣,你穿什麼都是杜若,再者,叫他們看看你做皇后的樣子,有什麼不好?”

  她是家裡的寶貝疙瘩,說不到三句就撒嬌的,他不信杜家的人真能把她當皇后看,也就幾句話功夫就露出了原形,她是抬不出什麼架子的。

  杜若嘆口氣,幽幽道:“但願是這樣了。”

  她可是記得葛石經剛才對賀玄的那種恭敬的,雖說是後來相認的舅父,也有點過頭了,她不希望自己的祖母,父親母親也是這種樣子。

  實在太可怕,顯得多生分一樣。

  賀玄捧住她的臉:“你是才做皇后,患得患失,往後久了便會習慣。”

  習慣這種疏遠嗎?杜若覺得有點兒可悲,輕聲道:“難怪說高處不勝寒。”又說皇家無情,只要牽扯到權利,什麼都變得單薄起來。

  傷春悲秋的,也是杞人憂天,賀玄瞧在眼裡,手指拂過她烏黑的秀眉,淡淡道:“寒什麼,你有我天天陪著,有什麼可怕的?”

  怕的應是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杜若眼珠轉了轉,心想她原在家裡不知有多少人陪伴呢,又怎麼稀罕那深宮?要說陪,她大著膽子點點他俊美的臉龐道:“恐怕是皇上要我陪著罷?”

  聽到這話,他眸色深了些,承認道:“是。”

  這麼的慡快,杜若輕哼道:“你沒幾日就要早朝了,我能陪皇上做什麼呢?只怕一日連一個時辰都見不到。”

  像父親這般的官員,母親都是嫌少見的了,別說是他,她那次去文德殿,看到御桌放著的奏疏,有好幾十卷,雖說皇帝也有怠政,不理朝事的,可賀玄絕不是,更別提大齊還有勁敵周國,就像哥哥說的,戰事避無可避,他能有多空閒?

  這是在提前抱怨他了嗎?賀玄笑一笑:“我不貪求,”他低下頭埋在她脖頸間,“只要你晚上陪我就好。”

  熱氣弄得她痒痒的,臉不由自主紅了。

  傻子才聽不出什麼意思呢!

  她側過頭,躲他的吻,生怕親到耳垂上。

  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有趣,握著腰的手更是用力了,箍得她連轉身都難,實在是癢得厲害,她忍不住的笑,又想哭,求饒起來。

  聲音不敢大,細細的,又嬌媚,他差些想將她剝光了,就當這時,前方竟傳來很急的馬蹄聲,從遠而近,他動作頓了頓,杜若見機連忙把衣襟拉好了。

  這馬蹄聲她也是聽見的,心下也奇怪上了,因這是有人在宮中縱馬呢!

  會是誰呢?

  就算賀玄准許杜家的人在宮中能坐車騎馬,可便是杜凌這等性子,也不會如此放開來騎的,她正思忖著,只聽得那馬好像停了下來,有個極為豪慡的聲音道:“臣回來的晚了,不想皇上已然大婚。”

  是陌生的聲音,她側頭看向賀玄,卻見他面上忽地露出笑意來,對那人的肆無忌憚並沒有一絲的介意,還將她放下,彎腰從馬車中走了出去。

  “去非,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遇到何事耽誤了行程?”賀玄的語氣很是親和。

  “滁州發大水淹沒了大片土地,臣繞了兩座縣城的遠路才能重回官道。”那人頓了一頓,“皇上是要出宮嗎?可要臣護送?”

  賀玄笑道:“不必,你先回去歇著吧,等明日入宮,我有事情與你商議。”

  聽到這裡,杜若已經十分吃驚了,因她真的很少看到賀玄對別人和顏悅色的,更別說現在還是皇帝的身份,他甚至都沒有自稱朕。

  那人領命,笑道:“臣遵旨。”

  好像是要告辭了,杜若實在沒能忍住,偷偷從車窗往外看去,但並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只見到背影極為的高大魁梧,這種高大,是異於常人的,因他杜家乃將門世家,男兒個個都很英武,但這個人真的是太高了,有些觸目驚心。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記憶里模模糊糊的,記不起名字。

  賀玄回來時沒做停頓,便又將杜若抱在了懷裡,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成親之後他的手就有點不受控制,只要她在身邊,就忍不住的要親近她,要抱著她,好像不能分開一樣。

  但杜若這時也顧不得他不老實的手了,問道:“玄哥哥,剛才那人是誰?”

  她眼睛亮晶晶的,十分的好奇。

  賀玄挑眉道:“你何時對朝中的官員那麼有興趣了?”

  當著他的面,問另外一個男人,還那麼的急切。

  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他湊上去,堵住她的唇。

  杜若卻是懊惱,不過問一問罷了,他還藏著掖著,他不說她就不知道了嗎?等下回去,她去問哥哥,哥哥一定清楚。

  馬車出得宮門,一路就朝衛國公府飛奔而去。

  第117章 117

  什麼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謝氏而今深刻的體會了,這種感覺甚至比離開丈夫還要難受,朝思暮想,奴婢們瞧在眼裡,也跟著擔憂,今日又正好姑娘嫁出去第三天,按照常理是要回門的。

  可入得宮,如何還能有尋常人家的常理呢?

  連翹悄聲與茱萸道:“不如使人去與少爺說一聲,讓他今兒得空來陪陪夫人。”

  好歹還有一個兒子在身邊。

  茱萸點點頭,正待要走,卻見外頭一個小丫頭飛一般的跑了過來,神色極為的欣喜,叫道:“夫人,夫人……”

  “沒有規矩了,什麼事情?”茱萸沉下臉,竟是要闖到房裡來了,成何體統。

  小丫頭一點不怕,眉飛色舞道:“茱萸姐姐,快些去告訴夫人,姑娘,啊……不不,娘娘回來了!是皇上陪著娘娘回來的呢!”

  茱萸瞪大了眼睛。

  近處的連翹聽見了,探頭問:“是真的嗎?你說皇上?”

  “當然,奴婢怎麼敢胡說呢,都到二門那裡了!”

  連翹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跑著就進去道:“夫人,皇上與娘娘來了,娘娘回門了。”

  謝氏一下站了起來。

  好像遇到了大喜事,衛國公府突然就熱鬧了,那種熱鬧不是人聲鼎沸的喧鬧,而是在於主子們臉上的笑容,下人們心裡的歡喜。

  皇上皇后駕臨府邸,那是多麼大的榮幸!

  上房裡,老夫人也是有點兒懵,她跟謝氏一樣都想到了今天這特殊的日子,可並沒有什麼期望,畢竟杜若入宮了,就算他們杜家跟賀玄往前有那麼一些交情,可人啊,身份變了,很多事情就變了,君是君,臣是臣,她分得清。

  結果,還就出乎意料。

  看著面前的孫女婿,大方坐在下側,老夫人久經沙場的也有些不安,賀玄雖則登基不久,可短短時間已經將f附近趙堅的餘黨全部殲滅,便是遠在邊界的縣城,聽說也紛紛攻克了,一時不知多少人頭落地,這等雷厲風行,鐵血手腕,放在他這樣一個年輕的帝王身上,便顯得尤為的可怕。

  老夫人的態度也便更為恭敬。

  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要看別人的眼色,哪怕這是自己的丈夫,杜若也坐不住,撲到老夫人身邊道:“祖母,我可想死您了,才三日就好像過了好久呢!”

  她趴在自己膝頭,繡著鳳鳥的裙擺碰到了地上也絲毫不覺,老夫人忍不住笑起來,到底是自己嬌嬌的寶貝孫女兒,就是做了皇后也是不曾變的。

  “娘娘,這裙子弄髒了,我可賠不起啊。”老夫人心情愉悅了便打趣起來。

  杜若急道:“什么娘娘,祖母,您千萬別這麼叫,我,我難受,您還是叫我若若罷,不然我以後再不回來了,祖母!”

  她搖著祖母的衣袖撒嬌。

  謝氏進來便瞧見這一幕,暗想這孩子怎麼還是老樣子,忙道:“若若,快些起來罷,別叫老夫人為難。”

  老夫人直笑:“罷了,罷了,祖母不逗你,若若,你就算再如何是皇后,仍是我的孫女兒,你母親的女兒,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你回來,我們高興,你走了,我們都想你,這幾日炎兒與我說話,三句都離不開你的,今日定是不知多歡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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