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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杜若臉忍不住的發紅。

  賀玄生著病的時候,親過她的,該不會真的過給她了吧?

  她臉頰直發燙。

  大夫來之後給她開了方子,等到下午睡過午覺,謝月儀同杜鶯,杜繡都來了,見到杜鶯,她連忙道:“你坐遠些,你本來就體弱,我可不能離你太近。”

  “說得好像豆腐似的。”杜繡笑了笑,“而今二姐可不像以前呢。”

  分了家,唐姨娘不曾跟過來,父親又懶,竟是把帳本都交給杜鶯看,聽說她每天都看許久的帳本呢,說出去都沒人信。

  可見遇到錢財的事情,這二姐姐也不免俗。

  杜繡心裡有怨,不知道祖母為何要這樣待她,怎麼說唐姨娘也是她的生母,而今不見天日,連父親的面都見不到,就關在那陰暗的地方,那是要把她一輩子給框死了,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她對杜鶯怎麼看得順眼?

  當初就是她冤枉唐崇,才連累唐姨娘。

  看著不聲不響的人,卻是那麼狠毒,也不知她們母女倆怎麼就惹著她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她杜鶯是連半邊的路都不給她們走。

  杜鶯對她的話並不理會,笑著道:“這風熱我三天兩頭得一回的,早同我習慣了,還用你過嗎?”

  這話倒讓杜若又心酸又好笑。

  她道:“我吃了藥已經舒服多了,你們別一個個還來看我。”

  “就指望你好了,我們重陽出去玩呢。”杜鶯道,“到時候我把琴也帶出去,叫舅父好好彈幾曲給我們開個眼界,山頂聽曲,別提多風雅了。”

  她的言語有幾分的灑脫,杜若看著她,忽然覺得杜鶯有哪裡不太一樣,可又說不出來。

  幾人說得會兒話,三個姑娘就告辭走了。

  臨走時,謝月儀悄聲道:“我給你帶了一些楓糖。”

  楓糖是很甜的,給她吃完藥使得,杜若笑起來,連聲道謝。

  可不知為何,這次大夫開的方子好似並不太對症,她竟是三日都沒有好透,謝氏就有點著急,杜凌心疼妹妹,路上遇到賀玄說起此事,賀玄驚訝道:“她病了嗎?”

  “風熱,熱總是不退。”

  賀玄道:“上回給我看病的大夫,你們請了沒有?”

  “請了,可竟然看不好。”

  賀玄想一想:“我正好要入宮。”

  杜凌大喜。

  下午,賀玄就同金大夫來杜家了,杜雲壑聽說竟為此事請了太醫,連說杜凌胡鬧,只是三日沒有好算的什麼,畢竟也是風病,不是那麼好治的,她又慣來嬌生慣養受不得苦,治個七八天也是正常。倒不是說他不疼女兒,實在是驚動到御醫有點小題大做。

  可謝氏才不管,女兒第一要緊,既然皇上都准了,他廢話什麼?

  她笑眯眯的就領著金大夫去看杜若,賀玄很自然的走在後面。

  杜若聽說請了御醫,也是大吃一驚,她還是第一回見到金大夫,極為的好奇,很仔細的打量他,金大夫給她把完脈,很快就開了方子。

  聽說不嚴重,謝氏鬆了口氣,送他出去,賀玄第一次來閨房,很有些新鮮,不過謝氏在他不敢造次,不能好好的觀賞,只在她床邊站了站,瞧得一眼便是要走的,故而說話也簡短:“是不是因為……”

  杜若臉一下就紅了,恨不得鑽到被子裡去,急道:“才不是!”

  這對話旁人是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的。

  賀玄笑一笑:“希望你重陽節前能好了。”

  杜若撇嘴道:“都請了御醫還能不好嗎……”她想到金大夫的樣子,頓一頓問,“那個,他到底是不是青木谷的傳人?他不是從武山來的嗎?”

  還真信話本里說的,賀玄道:“武山有沒有青木谷難說,不過話本里青木谷傳人最終的結果你可還記得?”

  杜若一時沒想起來。

  等到她想起來時,賀玄已經走了。

  《誠安郡王》話本中道,青木谷傳人腦後生有反骨,誠安郡王一劍將他刺死,青木谷被焚燒殆盡,自此消失在世間。

  杜若靠在迎枕上,半響回不過神,他這話到底是何意思?

  憑她,恐怕是想不明白的了。

  第84章 084

  金大夫是同賀玄一起離開杜家的。

  為一個小姑娘,他從宮裡出來,親自到杜家看病,金大夫此刻明白了杜家在趙堅心裡的分量,也有點感慨趙堅的寬容大度,只因賀玄一句話,便真的准了。

  他看了看身邊年輕的王爺,笑道:“王爺不必擔心,杜姑娘服過藥,不出兩日便會有好轉。”

  賀玄道:“本王自然相信你的醫術,不過只是小小一個風熱,她何以拖得幾日?”

  “一來是因身體嬌貴,二來姑娘家都有七巧玲瓏心,許是有些憂思,使得這病纏綿不斷,但也不是大事,便算是尋常大夫,多治得幾日總能痊癒的。”

  只是杜家著急了,反倒顯得這多嚴重似的。

  賀玄別的不曾細聽,只在乎憂思二字,他心想莫非那日她對自己說的話,反倒讓她陷入了困惑中?她就那麼不想嫁給自己嗎?

  說什麼普通不普通,假使真的喜歡,只怕是火坑都要忍不住往下跳的。

  他眸色有幾分的陰鬱,過得片刻,他問金大夫:“你也在為二皇子診治,他的傷到底如何?本王過陣子許是要離開長安,原本有二皇子坐鎮此地,那是絲毫沒有顧慮的。”

  金大夫摸一摸頜下短須:“已經好得五六分,年前一定能康復。”

  賀玄點點頭。

  兩人邊說邊往前去了。

  到底是御醫,當世聖手,杜若好得很快,第二日額頭便已經不燙,再調理幾日,身體康健一如往昔,等到重陽節,她自然是要去歷山登高的了。看她興致勃勃,老夫人瞧著一副要玩瘋的模樣,叮囑道:“你這孩子好了傷疤忘了痛,等去了山上,可不要吹太久的風,鶯鶯,繡兒也是,你們都是我的寶貝疙瘩,都敢病一次給我看看呢!”

  三個姑娘笑著應是。

  老夫人又同謝月儀道:“你也一樣的,你爹是疼你疼在骨子裡,你而今在我們杜家,我也是當你孫女兒看待。”

  謝月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紅著臉。

  謝氏道:“母親放心吧,今日去得好些姑娘,她們在一起也就說個話賞些花,應景而已,到未時我就要催她們回來的,那會兒太陽沒下山,天還暖的很呢。”

  老夫人便也不再多提,倒是多瞧了杜鶯一眼。

  她今日不曾像以前出門那樣打扮的精細,原先顏色素雅歸素雅,可十分的襯她,哪怕是耳墜都是刻意選得,使得她清麗脫俗,但現在她好像就隨意挑了一件,不過氣色卻是不錯。

  杜若這廂已經拉著杜鶯的手往外走了。

  “我那兩隻兔兒都長大了不少。”她說,“可聰明了,會自己找茅廁呢!”

  “是嗎?”杜鶯驚訝,她是不知道兔子還會有這等腦子。

  杜若道:“是杜仲手巧,他不止會養鳥,還會養兔子,說兔子喜歡乾淨,便弄了一個茅廁,兔子還真的會用呢。”

  杜鶯聽得笑起來:“那可是好事,你得升他的月例,好好栽培著,指不定將來能做個大管事。”

  那杜仲是杜若從宮中禁衛手裡救下來的,不然當初就要去當黃門了,杜家的人都曉得,故而杜鶯才會說這樣的話,畢竟這種關係會讓杜仲極為的忠心。

  而忠心是做管事最基本的條件之一。

  杜若道:“我已經提到三兩銀子了,他當日就請別的小廝吃了頓酒。”

  閒聊間,兩人就已經走到二門那裡了。

  劉氏也在,看著杜鶯跟杜若親親熱熱的,她心裡羨慕,可上回杜鶯跟她說了那樣的話,她自己也欺騙了這個女兒,兩人之間已經有隔閡,她不敢上去同杜鶯說話。

  杜鶯也當沒看見她,坐在了馬車上。

  杜若有點奇怪,懷疑她們母子兩個吵架了,不過二房已經分出去,要不是今日要去歷山,她們也不會專門過來看老夫人,同她們一起的,是以她也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眾人依次上去,幾輛車便慢慢往城門那裡走了。

  路上鬧哄哄的,好多人家要去歷山,形容為車水馬龍也不為過,她們的車馬停止不前,這樣的時候,竟還有押送犯人的車隊,杜若聽到衙役們的威嚇聲,她掀起一角帘子往外看了一看,這一眼讓她極為的震驚,因那被抓的竟然是周惠昭的父親富昌伯周勇。

  她連忙放開手。

  見她這等模樣,杜鶯詢問:“你看到什麼了?”

  她猶豫會兒道:“富昌伯府出了什麼事情嗎?”

  杜鶯自然不清楚,哪怕是杜繡,慣來喜歡打聽消息的也不知道。

  唯有在車外騎著馬的杜雲壑是了解的,那時候趙豫被刺殺,身邊僅有的一人就是周惠昭,趙堅又怎麼會不遷怒於她,雖然當時沒有發作,可秋後算帳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是受累的是整個周家。他微微嘆了口氣,什麼貪墨,周勇這人雖是神勇,卻很魯莽,當年便是因失策導致重傷,沒了一條腿,可他這人並不貪心。

  只不過誰勸都不能挽回。

  趙堅是鐵了心的要治周家,還有蔣家也是難逃一劫。

  這重陽節,於多數人是相距的好日子,可於一些人家,卻是滅頂之災。

  他眉頭緊鎖。

  約過得小半個時辰,馬車才徐徐出了城門,到得官道上,便是飛快的跑起來,杜若還在想著周惠昭,她倒是沒有料到周家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年幼時常去周家,對周老爺周夫人很有幾分感情,雖然周惠昭讓她失望,可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

  一路無話。

  等到歷山,眾人下來,杜凌領著杜崢,謝詠走在前頭,杜若幾個小姑娘在後面慢慢走著,杜鶯道:“大姐說今日也要來的,怎得竟不曾見到呢。”

  杜蓉厭惡杜雲岩,怕遇見他,是以約好就在歷山會面。

  但她並沒有來,倒是杜若看到宋澄,他就在不遠處,身後是一架馬車,他穿著寶藍色的秋袍,在明亮的陽光下尤為的顯眼,她忽然就想到他說過的那些話,連忙把頭撇開去,假裝不曾見到。

  可宋澄偏是走了過來。

  他對著杜凌一笑;“這麼巧。”

  杜凌沒好氣:“什麼巧不巧,今日都來歷山,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仍是那樣的脾氣,還在不原諒他,宋澄道:“你說的是,是我這話有些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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