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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是要當太子了,杜雲壑怎麼就沒杜雲岩的眼力勁兒呢?還有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姑娘!

  目光落在杜若身上,他面色略是一沉。

  杜雲岩瞧在心裡,只當趙豫不喜歡杜鶯,可回頭瞧一眼這女兒,委實是不差,模樣拿得出來,又有才氣,就是身體差一點,可也好很多了。

  他笑道:“小女上回得大夫看過,已是快要痊癒,而今得知金大夫在,我是想一鼓作氣就叫他看好了,大殿下您來,是不是也是來見金大夫的,您覺得他能行嗎?”

  其實今日趙豫與寧封過來,是要請金大夫當太醫的,這太醫責任重大,是要給趙堅看病的,趙豫作為一個孝子,怎麼能不親自來視察下呢,寧封觀相又有一手,便請了他一起來。

  見杜雲岩這麼說,趙豫掃了杜鶯一眼,要說杜家的姑娘們個個都出落的水靈,杜鶯雖不比杜若那般清新漂亮,可她自有自己的味道,趙豫這樣的人,就算將來有了太子妃,也不是說就沒有側妃了,像趙堅不都有小貴人了麼。

  他露出些許笑:“金大夫醫術精湛,想必能治好二姑娘,”他甚至走近了一些,離杜鶯不過幾寸的距離,意味深長的道,“我這就使人去叮囑金大夫,二姑娘可一定要痊癒了。”

  杜雲岩心花怒放。

  杜若一張臉氣得白了,她抬頭看向趙豫,不料趙豫也正看著他,目光有些冷,又好像有些熱。

  唯獨杜鶯沒什麼反應,她輕聲道了聲謝。

  趙豫與寧封出去之後,金大夫便給杜鶯把脈,他叫杜若與杜雲岩在外面等著,杜雲岩這會兒也是真心實意的希望杜鶯能病好,就有些焦躁,不停的走來走去。

  看起來,他多像一個好父親。

  杜若拳頭捏緊了,她憋了一陣子的氣了,實在忍不住道:“二叔,您怎麼也不該讓二姐到這裡來!”

  對於這個二叔,她從來都不喜歡的,而今正當憤怒,語氣自然就不太好,杜雲岩眉頭一挑:“你怎麼說話的,長輩的事情你一個小丫頭還敢來指手畫腳!也不知大嫂到底怎麼教你的,你又不是鄉下那些野丫頭,學得東西都被狗吃了嗎?那可是大嫂的錯了。”

  他作為長輩也是一點不客氣,還牽扯到謝氏身上來,把她也連著埋怨了。

  杜若不由大怒,揚起下頜道:“到底是誰學的東西被狗吃了,人之有所不為,皆賴有恥心,難道二叔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把二姐騙到這裡來,她是你的女兒,不是你求榮的東西!你要攀附殿下,你大可自己去,你送什麼東西都好,憑什麼要利用二姐,你根本都不配當父親!”

  她一字一字的說出來,尖銳又急促。

  那是沉寂了很久的不滿,是她看著杜蓉,杜鶯多年來的艱辛,所忍下來的憤怒,這時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卻是一針見血,叫杜雲岩都心虛起來。

  然而他也是憤怒的,杜蓉不當他一回事,全家都不當他一回事,可杜若算什麼,她只是他的侄女兒罷了,竟然也敢來教訓他。

  他一下就揚起手來。

  杜若卻瞪視著他,杜雲岩要是敢打她,她正好回去告訴祖母,可就在這時,後面傳來溫和的聲音:“杜大人,令愛的病是看好了嗎,怎麼都在這兒?”

  第66章 066

  是寧封去而復返。

  他穿著緋紅的官袍,立在清風中,像是極為親切,可杜雲岩知曉他而今監察百官言行,哪裡敢當著他的面去打杜若,只好把手收回來。

  他按捺住怒火,說道:“金大夫仍在把脈呢,我這就去看看。”

  他轉身急匆匆的走入醫館。

  杜若抿著唇不動。

  她原是要給寧封行禮,可她快要氣死了,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明白杜蓉為何面對杜雲岩會有那樣大的情緒,假使她有個這樣的父親,也許也會一樣罷,她做不到杜鶯的冷靜,而今想想,那是何等的困難。

  小姑娘臉色已然變紅了,像是染了晚霞般的瑰麗。

  原來她真的生氣時這樣的,寧封笑著走上來,說道:“你怎麼跟你二叔鬧起來了,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他要是真的下手,你也不怕嗎?”

  打下來定會很疼,可那時她實在忍不住,她撇了撇嘴:“他也未必敢的。”

  她這樣衝動。

  寧封能猜到因為什麼,杜雲岩那是司馬昭之心,杜若是為杜鶯不平罷,可杜鶯自己都沒做什麼,她一個小姑娘何必那麼出頭呢,冒著被打的危險。

  那杜雲岩看著就不是個良善的人,像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你下回別這樣了。”他柔聲道,“讓你父母去處理。”

  可母親總是不太願意插手的,父親當二叔親弟弟,也不能太過干涉,杜若嘆了口氣,她看向寧封:“你今日怎麼會與大殿下在這裡,是為看病嗎?”

  “是請金大夫當御醫。”寧封回答,“有人舉薦他,我們便來看看。”

  宮裡是有幾個所謂的御醫,但聽說也不是那麼厲害的,現在趙堅在長安定都,恐怕是要尋找正兒八經醫術高超的大夫,好保證皇室中人的健康長壽,那麼這金大夫是真的有本事了?是不是可以把杜鶯看好呢?她又有些高興起來。

  寧封看出來了,笑道:“殿下也真叮囑金大夫了,興許對你二姐有點幫助。”

  杜若聽到趙豫,又擔心,但這種事也不好跟寧封說,她點點頭,又問道:“你剛才已經走了,怎麼又突然回來?”

  寧封就遞過來一樣東西:“上回幸好有你父親的幫助,我作為大燕使者去高黎才能應付過來,沒有出什麼亂子,這是謝禮,你幫我送予你父親。”他頓一頓,“原本應該登門道謝,可你父親近日好似很忙,是不是?我此前好幾次來府上,他竟然都不在呢。”

  父親是總不在家裡的,有次坐了別的馬車也不知去做什麼了,她想到夢裡父親早逝的事情,就有一陣揪痛,幸好賀玄答應她了,父親應是會平安的罷?

  她有些憂色,抬起頭道:“您太客氣了,您去高黎也是為朝廷……”

  “不過是株高黎人參罷了。”寧封凝視著她,“你便代勞一下,不然我過意不去。”

  杜若低頭一看,果見只是個人參,心想也不是太貴重的,便笑一笑:“那好,我回頭問一問父親,父親要是不要,我還得還回來的。”又問,“高黎可好玩?”

  寧封道:“只是個很小的島國,倒是他們那裡做的青瓷不錯,”他摸出一個小玩意兒拿給杜若,“你看,高黎人都喜歡掛在腰間。”

  只有巴掌般大小的掛件,入手光滑,仔細一看竟是朵含苞未放的蓮花,極其精巧,比起大周大燕的瓷器,多了點異域的趣味。

  她愛不釋手。

  寧封微微一笑:“送給你。”

  杜若忙道:“這不行,這可是高黎買來的。”

  “就是高黎買來的才不稀奇,因為我買了好幾十樣,打算把相識的人都送一遍呢,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罷?且又不值錢,高黎大街上到處都有。”

  寧封眼見杜雲岩與杜鶯出來了,輕笑道:“收好罷,別弄得好像欠我什麼了,你我可是朋友。”他告別一聲,轉身走了。

  杜若把掛件收起來,一眼不看杜雲岩,便與杜鶯上了車。

  很是氣鼓鼓的樣子,杜鶯曉得她是為什麼,輕聲道:“那金大夫是有些本事的,雖然父親做得不對,可總算也不是全無功勞。”

  “真的嗎?”杜若道,“他說能治好你?”

  杜鶯笑一笑:“我這種病誰也不能說絕了的,不過金大夫都說到了點子上。”

  杜若就不吭聲了。

  趙豫回到宮裡,稟告了金大夫的事情,說已經查清楚了,金大夫確實醫術絕妙,宮裡那些大夫拍馬不及,又說自己甚至找了幾位病人考驗金大夫,都沒有難倒他,趙堅很是高興,見他為這種小事都親力親為,也是喜歡他的孝順。

  他和顏悅色,誇了兒子幾句。

  這陣子,趙堅對他頗有信心,很多事情都願意交給他做了,趙豫心情舒暢,從正宮回去,只要他再依著父皇母后的意思,娶了邵家的姑娘為妻,一切就都是水到渠成了。

  那麼等趙蒙回來,也是無濟於事的。

  有隨從見他春風滿面,悄聲稟告道:“殿下,此前小人聽到消息,皇后娘娘召見了禮部的官員呢,提到繡工的事情,像是要趕製新衣。”

  假使只是秦氏自己的衣物,自有宮裡的繡娘,哪裡需要用到禮部,那一定是很莊重的。

  是不是……

  趙豫心頭大喜,皇帝的龍袍早就已經做過了,也沒聽說還要再行添置,許是要做別的了,那是重大儀式要用得上的。

  他笑著就打賞了隨從銀子。

  馬車回到宋國公府,杜若將將與杜鶯下來,謝氏關心女兒,走到庭中等候她們,誰料迎面看到杜雲岩,鐵青著臉就斥道:“你的女兒不知如何教的,把我這長輩置於何處,我原是帶鶯鶯去看病,她攪和著不說,還敢污衊於我,要不是看在哥哥的面子,這樣的女兒,我早就拿棍子打死了!”

  謝氏吃了一驚。

  杜若在後面聽到,氣得不行,面色一下子通紅。

  杜鶯並不知道他們在外面發生了什麼樣的衝突,可聽著杜雲岩的話,也知曉許是杜若頂撞她,她並不想父親得罪大房,連忙道:“爹爹,若若還小呢,你計較什麼?她也沒有攪和,是我讓她陪我去的。”

  他的女兒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杜雲岩極為生氣,正好老夫人也知道了這件事,就讓他們過去,杜雲岩難得抓到大房的小辮子,大叫道:“母親,若若實在不像話,在大街上就敢訓我這個二叔呢!你看看像什麼樣子,那金大夫可是要當御醫的,興許明天就要去宮裡了,我得知這個消息才急著讓鶯鶯出門去看一看,結果這小丫頭說什麼賣女求榮!”

  “我怎麼會想到遇到大皇子,我又不是神仙,死丫頭紅口白牙,什麼都敢往外說了。”

  那是倒打一耙,杜若心想,她還沒來得及告狀,杜雲岩竟然比她先了一步。

  沒想到這二叔污衊起自己家裡人,卻是聰明的很呢!

  只可惜她也是家裡的寶貝疙瘩,而杜雲岩,沒人喜歡,她委屈道:“我才沒有說什麼,倒是二叔還想打我呢,要不是國師看見,他就打到我臉上來了!祖母不信,大可去問問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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