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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月疑惑的將紙條攤開,上面是兩行小字:今晚莫要飲酒,莫要去御花園。

  ☆、第八七章 :好戲

  ——

  看了紙條上的內容,姜月才不禁臉色一沉。她在這宮裡沒什麼認識的人,而且用這種法子提醒她,顯然是不想自己知道對方的身份。姜月捏著著紙條,擰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才暗暗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難不成,當真有人要害她?

  姜月的目光落在身前的白玉酒杯上,紙上提醒她莫要飲酒,方才她小酌了一口,也不知有沒有事。只是,饒是再大膽,也不可能在宮宴上公然下毒。如今飲了一口,身子尚且沒什麼異樣,只是這種事情到底馬虎不得,她還是將紙條遞給了楚慎。

  楚慎早就察覺到了妻子的恍惚。

  方才對於妻子一直盯著國師瞧,他心裡尚且有些不舒服,如今又瞧著這紙條上的字,才越發的斂起了眉頭。只不過如今這種場合,這事情沒憑沒據,自然不宜鬧大。他喚來身側一直站著的周全,小心翼翼的用銀針探過姜月杯中的酒,發覺這銀針並無異樣。

  ——沒毒。

  這讓楚慎鬆了一口氣,面色也緩和了不少。

  姜月又故作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酒杯,拿出手裡的絲帕擦了擦之後,才裝作無事將帕子塞到了楚慎的手裡。楚慎將沾著酒的絲帕交給周全,又低聲吩咐了一些事情。周全聽後,這才點了點頭離開宮宴。

  自然,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兩人並未讓人發現。不管是不是有人在酒里動了手腳,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姜月察覺到楚慎將手伸了過來,在她的手背上捏了捏,他知道楚慎是怕自己太擔心。便回之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也不知怎的,姜月心裡一點兒都不害怕,反而還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面前的歌舞。那些個身姿曼妙的舞姬個個舞藝出眾,大抵是精心排練過,這一曲綠腰跳得極好。舞姿輕盈柔美,旋轉時那裙擺好似層層疊疊的花瓣,美妙至極,讓所有人都被這些舞姬所吸引。

  姜月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裡是滿滿的欣賞。只覺得這些面容姣好的年輕舞姬,舞動起來宛若行雲流水,這些動作由慢到快,纖軟的腰肢、輕盈的水袖,叫人瞧得越發的目不轉睛。

  姜月發覺席上所有男子的目光都被這綠腰舞所吸引,她才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轉過頭瞧著楚慎。

  見楚慎果真也在看這曼妙的舞姿,姜月斂了笑,一時心裡有些堵得慌。其實她也明白,愛美之心人皆,連她都情不自禁被吸引,何況是身為男子的楚慎。只是,楚慎的眸色淡淡,不似別的男子那般顯露痴迷,便知他只不過是單純的欣賞舞姿。

  她撇了撇嘴,隨手拿了一顆葡萄,準備往嘴裡送。

  可這時,原是認真看舞的男人卻是轉過了身,不急不緩的將她手裡的葡萄拿下。

  姜月的動作愣了愣,這才察覺到自己大意了。方才酒里說不準有古怪,那她面前的這些葡萄,興許也被動了手腳。姜月悻悻然垂下了眼帘,只覺得來這宮裡實在是太憋屈了。

  一舞畢,景泰帝果真龍顏大悅,賞賜了許多東西。

  而沒過多久,周全也回到了楚慎的身邊,將查出的事情告知楚慎。姜月坐在楚慎的身邊,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楚慎看似面色淡淡,可那雙眼睛裡早就猶如冰霜,瞧著委實瘮人。之後又見楚慎吩咐了幾句,周全點了點頭,旋即退下。

  姜月心中甚是好奇,便朝著他挨近了一些,仰著頭眨了眨眼睛,問道:“衍之哥哥,查清楚了嗎?”

  瞧著妻子巴掌大的白 嫩小臉,楚慎心中騰升起一股愛憐之心。他沒想到那人居然會想出這般惡毒的法子,若不是有人提醒,這事兒還不知會如何。只是,如今知曉了此事,雖然能避過,可是他心裡卻想了一個更好的法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都是那人自找的。

  楚慎沒說話,只剝了一顆葡萄湊到她的嘴邊。

  姜月撇了撇嘴,倒也是乖巧的吃下。眼下楚慎能如此淡定的給她餵葡萄,想來此事並不棘手。這葡萄酸甜可口,姜月一事也不再好奇,連著吃了好幾顆,待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這才紅著臉略微低頭。

  她心中有事,卻忘了此刻是宮宴。

  楚慎當著這麼多人給她餵葡萄,被人看去了,只怕會說閒話。外頭都傳聞端王楚慎寵妻,卻也不乏說她姜月善妒的——看似嬌嬌弱弱,實則悍婦一枚,把這風雅之姿的端王吃得死死的。雖說這種事情不過是外頭亂嚼舌根,可她也不希望別人這麼議論她,而且,這分明就是胡謅。

  楚慎將她吃得死死的才是。姜月心道。

  此刻溫清嫿正坐在太子妾室當中,她抬眸瞧著楚慎與姜月,兩人在如此場合都恩恩愛愛、如膠似漆的,心裡委實有些不舒坦。可是方才她見姜月飲了酒,也算是按照她的計劃行事。

  只要過了今晚,看這樊城之人還怎麼傳兩人是如何如何的恩愛。

  溫清嫿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見袁嬤嬤帶著小皇孫前來找自己。小皇孫如今已經快一歲了,生得聰明伶俐,早就學會了走路,而且還一口一個母妃,叫得人心都軟了。她將小皇孫帶到手邊,俯身朝著他的小臉蛋親了一口,又遞了一塊糕點,這才抬頭對著袁嬤嬤道:“好生看著旭兒,別讓他亂跑,若是磕著碰著的,本宮唯你是問。”

  她身為太子良娣,雖是妾室,可身份卻僅次於太子妃。來這東宮已經一年多了,自然不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不聲不響的小姑娘。如今這身上早就有了主子的威嚴,加之這身裝扮,瞧著更是艷光四she,氣勢懾人。

  袁嬤嬤知曉主子的手段,哆嗦著身子,連連點頭。

  小皇孫卻是想纏著自己的母妃,哭著鬧著被袁嬤嬤帶走。溫清嫿瞧著自己兒子扭過頭瞧著自己,那雙黑寶石一般的眼睛,瞧著乾淨清澈,一看便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溫清嫿的嘴角一彎。

  太子雖然對她有些冷淡,可對於這個兒子,卻一貫疼愛的緊。只要旭兒要什麼,太子沒有一次是不應允的。她嘴上時常會說說太子,可心裡卻是極開心的。她溫清嫿沒有寵愛又如何?她有這個兒子,比太子的寵愛來得更加的珍貴。

  溫清嫿只覺得心情特別的好,嘴角的笑意更深,目光朝著側前方的楚慎姜月二人看去,見姜月飲著酒吃著糕點,臉上漸漸露出淺淺的粉色,瞧著艷若桃李、嬌美可人。除去別的不說,這姜月的確生得一副好容貌,就連身為女人的自己都瞧著我見猶憐。

  可惜——

  女人生得太美,終究是一樁禍害。

  瞧著時候差不多了,溫清嫿剛欲起身,便見一旁倒酒的綠衣宮婢不小心將酒灑在了她的身上。溫清嫿登時變了臉色,那宮婢趕緊下跪,連連求饒。

  若是往常,溫清嫿哪裡會如此輕易的饒過?

  可是今日她心情格外的好,而且這種場合,又豈能讓人瞧見她這般的模樣?想了想,溫清嫿便露出了笑意,言辭溫和道:“不礙事,本宮不怪你。退下吧,下次注意便是。”

  宮婢謝恩,顫著身子退下,而後施施然行至一側,卻面色淡然,雙眸平靜,絲毫沒有方才的怯懦之感。

  溫清嫿只覺得大抵是今日心情好,不小心多飲了幾杯,如今才覺得身子有些發燙。她的確有些不勝酒力,可今日這麼好的一場戲,她又如何能缺席?溫清嫿彎唇一笑,對著一側的巧兒道:“扶本宮回去換身衣裳。”

  這宮宴還長,她去換身衣裳再醒一醒酒,倒也來得及。

  語罷,巧兒便扶著自家主子離開了宴會。

  行至御花園,夜風清涼,風中花香馥郁,空中月色皎皎,灑下輕盈柔和的月色,為這御花園鍍上一層朦朧優美之感。

  溫清嫿衣著繁瑣精緻,行走間發間的步搖相撞,發出悅耳清脆的聲音,只是這腳下有些懸浮,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有些熱。

  涼風迎面吹來,裙擺翩躚,甚是優美。溫清嫿頓時感覺這涼風吹散了身上的熱氣,渾身舒暢了不少,可心裡頭卻好似有一團火,再不斷的燃燒,不斷的往外冒著熱氣。

  溫清嫿蹙了蹙眉,可一想到之後要發生的事情,心裡便是無法抑制的歡悅。前一世她只不過是讓姜月丟了性命,卻讓楚慎一直記著她,對她念念不忘,如今……看楚慎還要不要她?

  比起宴會場的熱鬧,這御花園算得上是格外的冷清,溫清嫿正想著,卻發覺有些不對勁。她轉過身子一看,發現原是跟在她身側的巧兒已經不見了,此刻也不知去了何處。她斂了眉頭,喚了幾聲,卻未聽到任何的聲響。

  “真是不省心的奴才。”溫清嫿皺眉。

  就在這時,一旁的假山後卻走出一個男人,那男人大抵是喝得有些醉,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可一瞧見面前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如此的佳人,生得如仙女一般,便是眼睛發亮,忙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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