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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希見胡敬一臉堅定,也就沒堅持,反正是親戚,總有回禮的時候。

  “咚咚”重重的腳步聲響起,陸希嘴角浮起笑容。

  “娘——媽媽——”高崧崧的聲音響起,很快一個小炮彈嗖嗖的沖了進來,轉眼就要撲到陸希懷裡。

  春暄連忙攔住,“阿崧,姑娘現在身體不比以前,你不可以這樣了。”

  高崧崧困惑的眨眨眼睛,一看到舒服躺在阿娘懷裡的小東西,即刻不開心了,小身子一扭,一下子撲到了陸希的腳邊,小手一張,就要陸希抱,陸希伸手摸了摸高崧崧的後背,一手的汗水,“春暄,帶著崧崧下去洗個澡。”天氣這麼涼,玩的這麼瘋,別感冒了。

  “啊!”高崧崧小手小腳一踢,扭頭看著陸希,小手堅持的張開,一定要阿娘抱,粉嫩小嘴緊緊的抿著,大眼淚汪汪的,阿娘抱崧崧,不要抱那個壞東西,崧崧不喜歡。

  陸希見兒子如此,明知不應該慣著他,可還是心疼了,無奈讓奶娘抱走寶寶,然後把兒子抱了起來,柔聲哄道:“崧崧讓春暄姐姐帶去你去梳洗,梳洗完阿娘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高崧崧聽懂了陸希的話,才勉強肯讓春暄抱走去洗澡。

  胡敬含笑看著高崧崧,這不愧是高家的孩子,跟大少君、二少君小時候一模一樣,看到喜歡的人就一定要霸著。胡敬瞄了一眼乖巧的小娃娃,心中暗忖,二女君養孩子果然有一套,他那幾個孫子小時候哪有這麼乖巧的時候,這些禮物還真是送對了。

  等陸希孕期入了第三個月後,她就和懷高崧崧時一樣,不僅開始愛吃葷菜了,還時常上吐下瀉,她明明從陸家回來後,一直在家裡歇息,卻突然見紅了。陸希倒是很淡定,感覺自己這次估摸也是生個男娃,可高家上下卻被她嚇了一大跳,幸好太醫說,陸希身體沒大問題,不然陸止都想把侄女接回家裡來養了。太醫署的太醫整日就待在陸家不走了,高皇后還特地派了一個內侍來,讓他每日回宮復命。

  阿劫的婚事,陸止也不讓她操心了,提親、定親事宜全由她和七祖姑一手操辦,陸止也知道現在高家把侄女看的很嚴,就派了一個靈巧的小丫鬟天天陪她說話,給她講些外頭的趣事,陸希就悠然的度過了中秋、元旦,轉眼就到了一個月底。太子大婚在即,建康城裡一派歡天喜地,不過陸希隨著身子越來越重,這些天她連每天固定的散步都是在室內,平時若非必要,她連自己繡樓都不出。

  “哇……”嘹亮悲戚的哭聲。

  “嗚……嗯……咳……”委屈嗚咽的哭聲。

  陸希坐在床上,頭疼的聽著房裡的雙重奏,她面前高崧崧坐在地上,抱著她的腳嚎啕大哭,她身邊高崢也直起身體,小手扯著她的衣袖哭得可憐。

  穆氏、春暄等人同情的望著陸希,這樣的一出自從高崢小同學會爬之後,就幾乎天天上演了,高崧崧小朋友和弟弟吃醋吃的不亦樂乎。

  陸希嘆了一口氣,一手微托著腰,一手要攬過兒子,高崧崧連忙伸出小手摟住陸希的脖子,小腳一蹬,就牢牢的巴在了阿娘懷裡,濕漉漉的小臉緊緊的貼著陸希臉,崧崧最討厭高崢了,老跟自己搶阿娘!

  “大娘子,你沒事吧。”穆氏給陸希身後墊了一個軟墊,陸希的肚子已經有八個月了,因腳有些水腫,她現在走路都不大方便。

  “沒事。”陸希讓兒子坐在自己身邊,一手攬過高崢,輕拍他的小背,“柳媵人來了嗎?”陸希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通傳說柳氏來了。

  柳氏在門外就聽到了兒子的哭聲,心一下子揪疼了,快步趕了進來,先給陸希請安,陸希對著她擺手,“別將這些虛禮了,先哄阿崢吧。”

  柳氏連聲應喏,快步上前抱起了陸希懷中的高崢,母子連心,高崢一到親娘懷裡,很快就安分了下來,小臉使勁的往柳氏懷裡蹭著撒嬌。柳氏看到兒子對自己這麼親昵,眼睛酸酸,她強忍住淚,抱著兒子退下,心裡對陸希十分的感激,要是沒有她,自己說不定都沒抱孩子的機會。

  陸希從丫鬟手中接過濕手帕給兒子擦淚水,在幼兒成長期,生母作用的是不可取代的,高崢不是阿劫,陸希自認她無法在有崧崧、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的情況下,給高崢完全徹底的母愛,她實在沒那麼多精力,她藉口自己無聊,讓柳氏過來給自己讀書,讓她每天下午過來陪高崢玩,這樣她也精力陪近階段醋罐子一再打翻的高崧崧。

  “崧崧,跟弟弟做操好不好?”陸希讓兒子坐在自己面前,讓他摸著自己的凸起的肚子,孩子已經八個月了,疾醫沒說是男是女,可陸希根據自己的感覺,估摸這孩子還是男孩,因為跟她那時候懷崧崧時候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陸希想著高嚴和崧崧的兩人相互爭風吃醋就頭疼,所以趁著孩子還在肚子裡的時候,拉著兒子跟弟弟一起互動,不停灌輸他要愛護弟弟念頭。

  高崧崧止住了眼淚,小手好奇而小心的摸上了陸希的肚子,肚子裡的小東西似乎知道哥哥在摸他,小手小腳一踢,踢在了高崧崧的小手上。高崧崧咯咯笑了起來,小手又在陸希肚子上換了一個位置。

  陸希母子三人互動的開心,可穆氏卻看得膽戰心驚,阿崧出手沒輕沒重的,大娘子也太放心了,天天讓他按肚子,穆氏情願看以前郎君跟大娘子的互動,至少郎君下手有分寸。

  “阿媼,什麼時辰了?我們出去走走吧。”陸希這幾天腳水腫的厲害,加上又快要生了,陸希不敢久坐,時不時的就要出去走走,生阿崧的時候要不是自己鍛鍊得宜,也不能在那麼簡陋的環境中生下崧崧,陸希很慶幸自己這輩子投胎到了一個好人家,給她打下了紮實的身體基礎,不然生產真是古代女人的鬼門關啊。

  “快酉時了。”穆氏說。

  陸希瞧著陰陰的天氣,又是下雨天,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崧崧走,我們去玩摸瞎。”這是高崧崧最近新愛上的遊戲。

  “好!”由陸希這半年形影不離的教導,高崧崧已經學會說很多話了,就是平時被侍從寵慣了,一直不大肯說話。

  陸希繡閣第一層,早就把所有的物品都移走了,給陸希和阿崧當遊戲間玩,阿崢已經會爬了,陸希也專門給他留了一塊,還用木欄圍了起來,就怕他亂爬撞到什麼,陸希和阿崧下樓的時候,柳氏正拿著撥浪鼓在逗阿崢爬,母子兩人笑得都很燦爛。

  陸希沿著大廳最外圈一圈圈的走著,內里高崧崧蒙著臉,三四個高威選來陪他玩耍的僮兒不停的逗著他,高崧崧開心的大笑,一旁的高崢也依依呀呀的興奮的搖著木欄,晃得木欄吱嘎直響。陸希看到這一幕,總覺得她快染上家翁的口頭禪了,真不愧是高家的種……

  “阿媼,馬上快二月了,最多還有十多天,阿兄就要出發了吧。”陸希跟穆氏隨口閒聊道。

  “……”穆氏許久不回復。

  “阿媼?”陸希等了一會,不見穆氏回答,甚至扶著她的春暄和煙微也不知不覺間鬆開了她的手,陸希不由暗奇,她緩緩的笨拙的想轉身,卻不想從背後伸來了一雙手,將她摟在了懷裡。陸希先是一驚,隨即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時,她驚喜的回頭,“阿兄!”

  作者有話要說:

  古代染色不易,所以基本上看布匹的質地和顏色,就能區分出大部分的身份和地位了。比如說紅色和紫色不好染色,就不是尋常人可以穿的。但是在隋唐以前,其實什麼身份穿什麼顏色,並沒有明顯的區分,直到隋文帝開始,才開始定下了帝皇專用色,就是黃櫨色。

  相比於相對高貴的紫、朱色,青綠、黃色則屬於相對低賤平常的三、四等服色,因為黃色和青綠色的染色原料來源比較多,而且還容易上色,所以古代低級小吏穿的都是青色服飾。而白色,是完全不進行染制的布料,是成本最低的顏色,就屬於賤籍也能穿的服飾。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黃色並非皇帝的專屬常服色,也沒有任何顏色上的禁忌,的確就是最基本的袍服色彩而已。因為“上可以兼下,下不可以僭上”的原則,作為非禮儀場合服飾,初唐官員“入朝參及視事聽兼服黃,與庶人無異”,也都可以隨時隨意穿著百姓黃袍。

  唐上元年間曾有一次“禁黃令”,起因是某次“洛陽尉著黃衣夜行,為部人所毆”,官員夜裡穿著黃袍,被當做普通人毆打之,這成何體統,高宗聞後“下詔申明之,自此朝參行列,一切不許著黃”,禁止官員朝參著黃。這則記載在舊唐書里被省去緣由以及前提,簡單記錄為“始一切不許著黃”,往往就被很多學者視為是舉國“禁黃”,將黃色推崇為帝王獨享之色的開始。但仔細分析史料原文,就能發現實際上恰恰相反,僅是為使官員和庶民上下有別,禁止百官朝參行列服黃而已,唐朝政府反覆頒發調整的各種制度里,黃和白依然還是庶民服色。另外看有唐各種出土壁畫、繪畫、陶俑人物形象,黃袍小吏或奴僕、樂伎的形象也比比皆是,非常普遍,唯一不同的就是黃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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