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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冼夫人聽到陸言的話,心裡閃過一絲摸不著的心思。

  “夫人,我聽說阿姊——臨終前握著耶耶給她畫的桃夭圖?”陸言問。

  “是嗎?”冼夫人一愣,“這我到不知道,我到的時候,下人們已經把阿薇換好衣服了。”

  一直在一旁伺候的元家侍女上前給兩人行禮,陸言和冼夫人同時望著她,侍女道:“回夫人、縣主,女君臨去前,說要看兩位小娘子,還讓我們把桃夭圖取來,女君是握著桃夭圖走的,我們見女君握著桃夭圖不好換衣服,就斗膽將桃夭圖取下了。”

  “你們把那副桃夭圖取來。”冼夫人吩咐道,那副桃夭圖她是知道的,是陸太傅給特地給侯瑩的陪嫁,難怪她臨終還想著那幅畫。

  “不用了,這副畫是阿姊的最愛,就讓它陪著阿姊吧。”陸言悲傷的搖頭道。

  “縣主你放心,我一定會注意到。”冼夫人說。

  侯瑩是在第二天晚上匆匆下葬的,葬禮辦的慌亂而隆重,陪葬也非常豐厚,陸言看得出來元家是盡了全力的,她默默的看著哭的撕心裂肺的冼夫人,以及連站都站不穩的元尚師,她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的猜測,但是阿姊的突然死亡、臨終的匯總中舉動,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一切回了寢殿後就知道了。

  送走了侯瑩,元尚師送走了大部分客人後,疲憊的往父親的書房走去。

  “父親。”他啞著嗓子說道。

  元昭專注的盯著書案,上麵攤開放著一副圖,赫然是侯瑩臨終前握在手裡的桃夭圖!只是這副圖所有的捲軸都已經取下,甚至裝裱的鑲邊都拆了下來。

  元尚師看到那幅桃夭圖神色一黯。

  “你確定她除了這副桃夭圖外,沒有拿其他東西了?”元昭問。

  “沒有了。”元尚師低低的說道。

  元昭看了兒子一眼,見他滿臉失神落魄,不由喝道:“不過一區區婦人爾,大丈夫何患無妻!”

  元尚師雙拳緊握,“阿薇她還有——”

  提起尚未出世的孫子,元昭倒是有些感慨,“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不過你們沒有兒子也好,將來再挑更好的,給你生個嫡子。”

  元尚師沉默不語。

  元昭摩挲著這副桃夭圖,“奇怪,我已經把整幅畫都拆開了,裡面並沒有任何東西。”

  “或許真的什麼都沒有吧。”元尚師說,“後來阿薇不是一個人都沒有見。”他們察覺的侯瑩舉止有些不對勁後,就沒讓她再見外人了。

  “你不是說陽城縣主提起過這幅畫嗎?”元昭說。

  “是夭夭說起阿薇臨終前拿著這幅畫,陽城縣主就問了一句,甚至沒有看這幅畫。”元尚師澀聲道,“我們不是一發現,就不讓阿薇出門了嗎?她應該什麼都沒有說,陽城縣主這幾天也沒有入阿薇的房裡。”

  “萬事還是小心為宜。”元昭說。

  元尚師低頭不語的退出了書房,踏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侯瑩的房裡,房裡被下人打掃的乾乾淨淨,很多侯瑩喜歡的衣服、飾品都被挑揀去陪葬了,房裡空蕩蕩的。

  “阿薇——”元尚師輕輕的叫了一聲,房裡並沒有響起他聽慣的溫柔的回覆聲,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在房裡流淌,“阿薇!”元尚師跪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捂著眼,阿薇對不起!對不起!這輩子我欠你的,下輩子我還給你!元尚師手裡緊緊的握著侯瑩最愛戴那支桃花簪。

  與此同時,未央宮的陸言的寢殿裡,陸言揮退了所有的下人,從妝匣中取出那支桃花簪,微顫的手仔細的摩挲著那支白玉桃花簪,簪身柔緩,陸言耐心的一點點的摸著,再摸到一處粗糙凹處,她淚水再次湧出。

  這支玉簪是去世的大母讓人給她們雕琢的,大母一直想給三人打一支一模一樣的簪子,但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玉,一等就等了三四年,待這支簪子打好後,大母沒多久就去世了。因這個緣故,這支玉簪一直是她們三姐妹珍愛之物,三姐妹的名字也刻在極為隱蔽的地方,這簪子簪身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磨損的地方,如今這簪子有了痕跡……

  陸言的淚水流得更凶了,相對阿姊突然離開自己,她更接受不了的是阿姊的死是人為!陸言雙手顫抖的打開了妝匣,取出一面水晶鏡,這是皎皎派人送來給她們玩的,沒什麼特別的用處,就可以把極小的物品放大,陸言舉起水晶鏡,對著簪子一照,幾個刻得歪歪斜斜的小字映入她的眼底。

  ☆123、震盪(上)

  “啊……”堆滿了柔軟靠墊的床榻上,高崧崧就穿了一件紅色的小兜兜,伸展著四肢,努力的在床上爬著,偶爾還翻滾兩圈,抓起幾個色彩鮮艷的小布球往嘴裡塞。

  他瘋玩了一會,抬頭見阿娘就靠在床上,一動不動,小胖娃癟了癟嘴,依依呀呀的奮力往阿娘身邊爬,阿娘這幾天都不怎麼理崧崧了,小崧崧憂傷的啃著小拳頭,在陸希懷裡磨蹭,求抱抱求關注!

  陸希順勢抱著兒子,見他口水滴答,無奈的搖頭,用溫熱的軟巾給他擦嘴,高崧崧藉機往陸希臉上一趴,“吧嗒”一口,送上了純純少男吻,然後對著陸希傻笑。

  陸希看到兒子無邪的笑臉,心情好了許多,見他又準備啃自己手了,忙在他嘴裡塞了一個去核的櫻珠,讓他自己嚼著。

  “大娘子。”春暄打來給熱水給陸希淨面,又端了一盞微溫的綠豆湯給陸希解暑,煙微低頭想抱走阿崧,卻不想“啪!”一聲,高崧崧小肥爪子一巴掌拍在煙微臉上,煙微白皙的臉頰立刻被他拍紅了一片。對高崧崧來說,任何企圖他和阿娘的都是他高崧崧的敵人!面對敵人,高崧崧下手從不留情!

  “啪!啪!”陸希抓過兒子的小肥爪毫不留情的用力的拍了兩下,然後把他讓床角一塞。這孩子脾氣是越來越壞了,春暄幾個都挨過他打了,簡直跟他爹一樣的壞脾氣,陸希打定主意,一定要從小開始管教,她可不想重蹈她家翁的覆轍,養朵奇葩出來。

  高崧崧抬起自己的爪子疑惑的瞅了瞅,阿娘為什麼拍自己?不疼!他團起小手塞到嘴裡啃了啃,口水滴答的繼續往陸希身邊爬去,阿娘,崧崧來了!

  陸希瞪著兒子過分燦爛的笑容,心裡湧出陣陣無力感。

  “大娘子,阿崧打人不疼。”煙微笑著說。

  “他才多大!現在都會打人了,將來怎麼辦?”陸希將兒子再次往床角一塞,轉身離開床上,站到了窗前。

  “哇——”高崧崧一見阿娘拋下自己,很快就不見了,頓時急了,扯開嗓子大嚎起來,聲音震天響。

  “大娘子。”春暄和煙微一見阿崧哭了,心都揪疼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瞅著陸希。

  “讓他一個人呆一會。”陸希也很心疼,但還是沒動,她要確切讓阿崧知道,他這麼舉動是不對的,她心裡默默的數數,從一數到一百。

  “皎皎,高岳又惹你生氣了?”自從侯瑩死訊傳來後,陸希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高嚴擔心妻子會悶出病來,平時一有空閒就會回來看看妻子,這會回來正好見高岳在床上大哭,皎皎則站在窗口,反常的不去抱高岳,心裡暗暗奇怪,難道這臭小子惹皎皎生氣了?

  陸希瞪了他一眼,心裡忍不住委屈,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不是兒子像媽媽更多嗎?阿崧無論是相貌還是個性,都跟他一樣,太過分了!

  “皎皎怎麼了?”高嚴見陸希抿著嘴不說話,眉頭一皺,“誰惹你不開心了?高岳嗎?我去揍——”高嚴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抱起陸希往旁快速一閃。

  “砰——”一個軟墊落在剛剛高嚴站得地方。

  “啊啊!”高崧崧叫著,再次舉起一個軟墊朝nüè嬰犯丟去,壞人!跟崧崧搶阿娘!

  陸希目瞪口呆的望著兒子的舉動,一時都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她真不知道崧崧什麼時候都學會這種壞習慣了!

  高嚴怒了,這臭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他放下陸希,大步一把抓起高崧崧的兩條小肥腿,倒提了起來,晃了晃,高崧崧手一松,軟墊落在床上。

  “哇——”

  “阿兄!”陸希大驚失色,撲上去就要去攔高嚴,“你做什麼!阿崧還小啊!”

  “這么小就敢這麼沒規矩,不好好教訓,將來還不是要反天了!”高嚴沒好氣道,把兒子往床上一丟。

  “高嚴!”陸希心都跳出來了,忙把蚊香眼的兒子摟在懷裡,慌忙摸著兒子的脖子,確定沒出問題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高崧崧一見阿娘又抱他了,連忙伸出小爪子扒拉著陸希的衣襟,緊緊的摟住陸希的脖子,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求愛撫,阿娘,崧崧又被nüè嬰怪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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