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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白銀雖然從春秋戰國時起,就已進入貨幣序列,但早先的地位並不高。秦始皇還曾經規定過,白銀只能作為器飾收藏,不能作為貨幣使用。白銀正式成為中國古代法定貨幣是在明朝。而本文設定的魏晉南北朝時期,因為常年戰亂,經濟並不發達,曹魏時期,更是以政府法令廢止了銅錢的貨幣資格,並規定布帛谷粟為法幣。到兩晉南北朝時,世家豪族占有了大量土地,農民大批淪為世家豪族的依附人口,豪族地主的一切生活必需品都是靠自己的佃戶生產,不需要市場供應,故只有簡單的物物交換。而且那時候拜金思想極為流行,所以後來士族中還出現了反拜金思想,很多士族官員鄙視金錢。那時候的人,都習慣以物換物,下人打賞什麼的,如果能賞點布匹、食物之類的,已經屬於很好了。女主小時候剛穿來,對錢還沒概念,就以為古人貨幣都用銀子,其實不是。、另外,我每章都有挺多作者有話說的,大家會不會我廢話挺多的?汗,其實這些基本上都是我百度到的東西,也不算什麼考據,就是覺得挺有意思的,跟大家分享下,順便炸炸大家留言(其實這是我的真實目的==)大家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我以後就不弄了。

  ☆16、趙王宴會

  車廂中,高嚴揭開了食盒蓋子,六碟精緻可口的素食整齊的擺放在食盒中,上面還罩了一層保暖的蘆花毯,上面還附了一張紙條“小酌怡情、大飲傷身”高嚴嘴角止不住揚起。

  陸家的萬松寺曾收留了一名身世可憐的婦人,那婦人無旁的手藝,就做了一手極為精緻可口的素食,而萬松寺離陸家溫泉別莊也近,那別莊除了種了一片桃林外,各處種滿了各色菜蔬瓜果,陸家冬季每日的蔬果都是溫泉別莊供應的。

  高嚴因小時候的一些事,最不喜的就是吃瓜果菜蔬,平時飲食非大魚大肉咽不下飯,旁人對他飲食習性早已習以為常,唯有陸希總是叨念著,不許他多吃葷菜,每次同他一起進食,非讓他吃些菜蔬才罷休,後來高嚴在陸希的糾正下也漸漸的好歹肯進些素食了。

  萬松寺的素齋是高嚴以前誇過的,也是他唯一肯多吃點的素食,陸希後來也就養成了習慣,每次去萬松寺,回來總會給他帶些素齋回來。高嚴沒想到自己一走快兩年,皎皎還沒忘了這小習慣。他也懶得讓人把齋菜取出,直接拿了一雙食著挾起裡面的菜就往嘴裡丟。

  一旁的侍童看的目瞪口呆,他何曾見過郎君如此無禮的舉動了?除了那些不講究的人家,有哪家郎君、娘子會直接用食著進食?

  高嚴見侍從錯愕的表情,想起他當初在雪地撿到皎皎的時候,她不過才三歲,就跟玉捏的娃娃似地,粉團團似地小手裡還握著比她手更大的石頭,一下一下砸著他農莊的大門。等他從屋裡走出來,就見她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的瞅著他,一聲不吭,小手小腳上全是磨破的傷痕,他心一下子軟了。

  等他抱著她回家後,才發現小丫頭除了知道自己叫皎皎,家裡有祖母、父親外,其餘一概不知,平時起居更是連衣服都穿不好,可把自己折騰的夠嗆。偏吃飯的時候,一雙食著使得相當順溜,也正是這個緣故,他當時只當這丫頭是某個富戶丟失的小娘子,並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當時農莊上,旁人都怕他懼他,唯獨這小丫頭整天跟在自己身後,阿兄、阿兄的喚著,自己凶她,她也不走。他氣急吼她,她就睜著烏溜溜的大眼要哭不哭的瞅著自己,直到自己心軟又讓她跟著了,她才會破涕為笑的重新拉住他的衣擺,糯糯的叫著阿兄。那時候高嚴就想,乾脆他就不給她找親身父母,反正能弄丟自己兒女的父母也不是什麼好父母,他養她一輩子好了,讓她一輩子叫自己阿兄,永遠跟自己在一起。

  等陸家找上門來,他在知道她有何等顯赫的出身,而他的人生也因為救了她,而徹底的改變,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異想天開,堂堂齊國公府的嫡長女怎麼和他這種五毒俱全的人在一起?可真正到了陸家後,他才知道那個一直軟軟叫他阿兄的小娃娃,處境是何等艱難,令人忌諱前朝皇室後裔的身份、惡毒的公主繼母,疼惜的她的大母身體又不好;真正可以教導她的親姑姑常年在外遊歷;先生寵她,可平時大部分時間不是忙著公事,就是專心修道……

  “郎君——”侍童小心翼翼的打斷了高嚴的回想,“趙王府到了。”

  高嚴淡淡的掃了那侍從一眼,侍童打了一個寒噤,低著頭再也不敢說話了。高嚴手下食著不停,快速的將食盒中的素齋吃個精光,連菜湯都被他喝得一滴不剩,高嚴嘴角一彎,若是皎皎在,定要說喝菜湯如何對身體不好了,這丫頭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高二少郎君。”趙王府的管事站在犢車前,殷勤的迎著高嚴,心裡暗暗奇怪,怎麼還有高家人會坐犢車來。高家以軍功起家,家中弟子無一不從武,除非是天氣不允許,不然出門一樣是騎馬,絕少見乘坐犢車的。

  “二哥。”清朗的少年聲音響起,一名俊秀文雅、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翻身下馬,驚訝的望著自己二哥,“你今天怎麼乘犢車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高嚴神情已經變成一如既往的冷峻,哪怕是見到自己的弟弟,也沒有絲毫的緩和,王府管事躬身迎兩人入大廳。

  大廳內已經一派歡聲笑語,大廳正座一名身材碩壯的中年男子,正在十幾名美姬的簇擁下喝酒,趙王是先帝的堂叔。此人輩分頗高,年紀卻和今上相當,先帝微寒之時,得趙王之父庇護,趙王父親早亡,先帝登基之後,就冊封其為趙王,對其恩寵有加。此人在朝中並無實權,封邑也是虛領,甚至不需要他去其領地,但不可否認,先帝和當今聖上,對其都恩寵有加,每年宮中賞賜無數。

  趙王生平有三好——好財、好色、好酒,故趙王府幾乎十天半個月就要舉辦一次酒宴,每次都會邀請不少官職不高不低的官員赴宴。不過此人生性豪慡,又遠離朝政,同朝中官員們,關係都不錯。這次臨近元旦,高威和高嚴長兄高囧事務繁忙,脫不開身來,就讓高嚴帶著五弟來了。

  “哈哈——我們的小將軍來了!”高嚴剛踏入大廳,就聽到趙王豪邁的笑聲。

  “趙王。”高嚴朝趙王行軍禮,大宋君臣關係較前朝要相對嚴謹許多,但除了朝堂之上,身為臣子即使見了皇帝都不需要行大禮。

  “哈哈哈,不用多禮,來人!給二郎君看座!”趙王舉杯,同時示意美姬給高嚴滿上,“來,本王先敬你一杯!”說著他一口氣喝完杯中美酒。

  高嚴也不推卻,等美姬斟滿酒有,也仰頭一飲而盡,同時想起了皎皎那種字條,不由莞爾。

  “好!不愧是虎門將子!”趙王又是一陣慡朗的笑聲,看他亢奮的模樣,就知他已經喝多了。

  高團目瞪口呆的望著二哥同趙王在幾息間,喝下了三大碗酒,心中直打鼓,這個喝法二哥會不會馬上醉了?要是喝醉了,出醜了怎麼辦?二哥第一次來趙王的宴會,要是在這裡大發酒瘋,那就出大醜了!須知之前就有一位年少入仕的寒門少年,就因在趙王宴會出醜而羞憤自盡呢!不過又見高嚴喝下三杯酒後,依舊神色自若,而趙王又同其他人閒聊起來,才稍稍放鬆。

  “咚咚——”皮鼓聲響起,數名身著雄裝的美麗少女,隨著皮鼓聲起舞,手中各拿了一柄寒光閃爍的寶劍,這是趙王府上最出名的劍舞——《劍器》。趙王生性豪慡,府中舞姬跳得也不是那些嬌柔宛轉的舞曲,基本都是健舞,這《劍器》正是趙王最得意之作,此舞一出,眾人連說笑聲都壓低了,專注著欣賞著這曲劍舞。

  “嘖嘖,這柳大娘舞技越發的出眾了。”

  大家指著大廳正中,一名身姿如柳、形如疾風的美麗女子說道。

  “不過王爺也是好功夫,居然能教調出柳大娘這等舞姬。”旁人贊道。

  “你們還不知道吧!”一人貌似對王府之事極精通,捻須道,“這柳大娘十歲初入王府之時,王爺聽其鶯聲嚦嚦,便讓曲師教她唱曲,教調了足足一年,這柳大娘都唱不出一個好調,氣得王爺直嚷浪費了一副好嗓子。湊巧那時元澈先生在場,只看了柳大娘一眼,便道此女雖聽似鶯聲嚦嚦,實則嗓音虛浮,絕非唱曲之料,倒是其身姿如柳,若能好好教調,說不定將來又是一上官大娘。”上官大娘在二十年前,是前梁出名的劍舞姬。

  眾人聽得嘖嘖稱奇,紛紛夸道,“元澈先生慧眼品人,絕無看錯。”

  “哼!就看清了一舞姬而已,有什麼好夸的!”一聲不合時宜的冷哼響起,“他也只會看看這些舞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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