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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玉堂金闕

  作者:看泉聽風

  文藝版文案:

  這是一個政權更迭頻繁,災異頻發、戰亂頻發的時代。

  在外,它有胡狄政權的虎視眈眈;在內,它有士寒兩族尖銳對立矛盾。

  但這又是一個科技文化藝術碰撞燦爛的時代,

  玄學昌盛,佛道儒三教合流,詩歌、書畫、算術、農業、水利、天文、地理、機械、冶煉……

  一朵朵文明之花,璀璨綻放!

  當一個普通的文科女,穿越到這個時代,她可能會有所作為嗎?

  簡潔版文案:

  作為一個有抱負的穿越女,陸希的目標是把她爹的棺材從她繼母身邊挖出來,然後和她親娘合葬。

  友情提醒:

  1、簡單說,這文就是女主被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救了,然後以身抵恩的故事,幸好此狼還有三好:貌美、聽話、好用。

  2、此文男主性格曲扭,三觀不正,但這絕不代表聽風三觀不正!此文架空,慢熱,狗血小白,不考據的。

  內容標籤:穿越時空種田文宅斗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希、高嚴┃配角:陸琉、陸言┃其它:士族、豪門、忠犬

  編輯評價:

  一朝穿越,她成為了前朝公主之女,雖然上有惡毒的今朝公主繼母,

  可長輩憐愛、父親疼惜、異母姐妹相處和睦,身邊又有青梅竹馬的忠犬相伴,

  無論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後,陸希的日子都過的順風順水,

  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持續一輩子,卻不想一夕之間,天下巨變,一場宮廷、朝堂的爭鬥至此拉開序幕……

  本文情節鋪墊嚴謹,層層推進,環環相扣,

  既有小兒女繾綣的柔情蜜意,又有大時代更迭的波瀾壯闊;

  既有朝堂的明爭暗鬥,又有戰場的烽火硝煙。

  以陸氏、高氏兩個家族的沉浮為主線,以諸多個性鮮明人物的精彩人生,折she出一個時代的跌宕起伏。

  【

  ☆1、訓子(上)

  永初三年年末,建康城一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雪,到了二十日白天,雪雖然停了,可天氣依然陰霾霾的,不見一絲陽光。

  城頭除了少數幾名在角樓上巡邏的士兵外,大部分守門的兵丁都躲在了城牆下的休息間裡烤火取暖,城門口排了長長的等候進城的隊伍,厚重的城門已經半關。在離城牆幾里地外,無數從各地逃來的流民、還有建康城的乞丐,聚成一團,靠僅有的幾個火堆取暖。建康城裡的災民和乞丐,本來就多,前段時間北方接連不斷的水災、旱災,使江南一帶又多少了不少飢人。

  因臨近元旦,又恰逢二十八日是崔太后五十壽誕,建康的官員們,為了討太后、陛下歡心,將流民和乞丐都趕出了建康城,災民們無處可去,只能待在沒有任何遮掩物城外,為了避免凍死,一個個哆嗦著偎依著在一起。雖然建康城各處都建了粥棚,但對越來越多的飢人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突地,一陣寒風夾雜著雪片吹來,原本就不是很旺的火勢,一下子又弱了許多,火光若隱若現,似欲熄滅,雪片更如刀子般割在身上,災民中隱隱傳出了孩子的哭鬧聲和婦人的安撫聲,但當衛府派出甲士走進的時候,母親們都緊緊捂住了哭泣孩子的嘴,災民連呼吸聲都壓低了,不敢發出絲毫稍響的聲音。不少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或許明天早上從這裡拉出去屍體中,就有他們了。

  “咦?”濃濃的粥香味瀰漫在空氣中,飢人原本無神麻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少人興奮的“嗖”得跳了起來。

  “唰!”整齊的拔刀聲,一柄柄尖刀在夜色中閃著寒光凜冽,一名全副盔甲、看起來似乎是小首領的甲士大聲喝道,“一個個的來,不會少你們一份!但——誰敢趁機作亂,殺無赦!”最後三個字,被那甲士說的煞氣騰騰,飢人一個個畏縮著,跪在了地上。很多人聽到了晚上還能喝到熱粥,眼淚一下子滑過已經凍僵的臉,今天晚上好歹能保住命了。

  “嗒!嗒!嗒!”一陣陣悶雷般的響聲傳來,地上隱隱震動起來,眾人茫茫然的抬頭,只見遠處煙塵滾滾、驚雪四濺,眾人面露驚容,幾名反應快的趕緊拉著自己的行李,遠遠的離開城門口。

  馬匹聲漸進,一長隊昂然跨坐於駿馬之上騎士出現在眾人面前,有眼尖的已經看到為首一人斗篷下那若隱若現的緋袍,“是大官人郎君啊——”低低的驚呼聲此起彼伏,不少人已經畏縮的跪在了地上。尋常百姓一輩子連最低的綠衣小官都不一定能見不到,何曾見過這麼大的官。

  “咴——”怒馬長嘶,蹴踏之聲入耳,一名黑衣騎士跳下馬後,將一卷公文展現給守城的軍士看,軍士看了公文的內容以及黑衣騎士取來的印信後,忙朝那緋袍行禮,“大人,請!”

  “吱嘎噶——”厚重的城門緩緩的打開,等城門完全打開,那些騎士再次絕塵而去,城外的雪路上,僅留下一串長長雜亂的馬蹄印。

  “此時騎馬入城,莫非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在離城門口不遠處,停了一輛犢車,車內兩人透過挽起車簾的車窗,望著這一幕,車中一名頭戴二梁冠、身披鶴氅裘的雋雅俊美男子說道,說完後,又見天上大雪飄飄揚揚,他長嘆一聲,“雪越下越大了。”

  “等回去後,我就派人去打聽。”男子身邊的青衫文士說,又復勸男子道,“郎君,天色已經晚了,雪又這麼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你身子剛好,莫再著涼了。”

  “哪有這麼嬌貴。”男子嘴上說著,可還是放下了帘子,文士吩咐車夫駕車離去,車簾落下前,映入兩人眼中的是,飢人們幾乎虔誠的捧著粗瓦碗一點點的舔著稀粥的樣子,剛剛馬隊入城,那麼大的動靜,他們似乎絲毫未覺。兩人心裡百味雜陳,沉默一會,男子道,“季慎,以後每天粥棚都施粥兩次吧。”

  “已經吩咐下去了,從前天開始,就一天兩次了。”施溫道,他遲疑了下又道,“郎君,只是長此下去,以我們一家之力,怕是撐不了多久。”即使建康官辦的粥棚,一天也就施一次粥而已,數萬名災民,陸家再豪富,也無法長久的供應。

  “能供多久,就多久吧,天這麼冷,晚上不施粥,死的人更多。”他如何不知這並非長久之計,可如果他現在不這麼做,別說以後了,就是今天也肯定會死不少人,有能力就繼續幫下去,沒有能力就停下,自己所求的不過只是“問心無愧”四字罷了。

  “郎君是一心為公,就怕——”施溫暗嘆一聲,郎君這番舉動,怕是會礙了不少人的眼吧?這麼多災民,撇開那些老弱病殘的不提,剩下那些身強力壯的流民,哪家不眼饞?

  “旁人之議,與我何干?”陸琉淡聲反駁。

  犢車緩緩駛入城內,相比城外飢人的慘狀,建康城內卻是一派花團錦簇,街道兩旁的樹上、家家戶戶的屋檐下都掛上了彩燈,燈光從各色燈紗中散she而出,暈出一片朦朧多彩的煙靄。雪越下越急,不一會屋宇、地上就覆上了一片白色,朦朧多彩的燈光映著這整整的一片白色,煞是好看。

  陸琉望著這片雪景不做聲,施溫知道,陸琉今早剛為崔陵趕流民出城的事,同崔陵大吵了一頓,現在心情正不好,也不去觸他霉頭。

  “郎君,到了。”犢車輕微的震動了下,便停下了,施溫掀起車簾,仆傭們提燈而上,伺候陸琉下車。

  “這是什麼?”陸琉剛下車,目光隨意的掃過園裡的時候,眉頭一皺問。

  陸琉突如其來的問話,讓下人們怔了怔,順著陸琉的目光望去,只見原本冷冷清清的,只有松柏、冬青這些四季常青作物點綴的花園裡,居然一派花團錦簇,各色牡丹、海棠、芍藥等鮮花一應俱全,濃香撲鼻,可細細一聞,這香味又不是花香,再定睛一看,這些鮮花居然是各色綾羅綢緞紮成的,若不細看,幾可以假亂真,那香氣自然也不可能是天然花香,而是後熏上的。

  眾人面面相覷,管家上前回道:“回郎君,這些緞花是中午公主派人來掛上的,說冬天花園裡太冷清,放些緞花也能熱鬧些。”

  陸琉聽罷,嘴角一曬,也不說什麼,疾步往書房走去。

  施溫也不急著跟隨,而是招過幾名小廝,吩咐了好些話後,才不緊不慢的往陸琉的書房踱去。

  書房四角擺放了炭盆,屋內溫暖如春,兒臂粗的蜜燭將書房照的亮如白晝,燭影搖動中淡淡的暖香在書房中瀰漫,燈光透過窗紗,將屋外台階上玉堂富貴的石雕都照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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