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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面而來的捷報,那不就是謝安送來的麼?畢竟李賢的西側只有謝安那一支軍隊在。

  拆開信封觀瞧,李賢僅僅只掃了幾眼臉上便露出大喜之色,喃喃說道,「果然……枯羊敗北,魏虎戰死,連伍衡的左軍天將衛莊也死了……」

  「一戰損兩員大將?」季竑聞言面色微驚,畢竟魏虎雖說年輕,但亦是受伍衡信任的一方主帥,更別說衛莊還是伍衡帳下五員大將之一。

  「啊,一戰損兩員……咦?齊植戰死了?」仔細一瞅,李賢微微一愣,再細看一下,這才從信封所寫得知整件事的經過,心下感慨唏噓不已。

  不過最為惋惜的,恐怕還是枯羊並未投誠於大周的這件事。

  說實話,對於枯羊的才能,李賢其實並不看重,畢竟冀州軍有的是善戰將領,多枯羊一個不多,少枯羊一個不少,問題在於謝安已經死了一個大舅子梁丘皓,若是連小舅子枯羊也死了,即便是李賢也於心不忍。

  「季先生,吩咐下人,準備迎接謝尚書得勝而來……」

  「是,殿下!」

  ——與此同時——

  正如八賢王李賢所猜測的那樣,那支入駐廣陵的數量多達四五萬的軍隊,事實上就是從金陵敗退的金陵軍與牛渚軍。

  不得不說,金陵城的失陷,給太平軍帶來的打擊是極其巨大的,因為這非但意味著周軍將整個南方戰場的戰線推進到了更前方,更意味著伍衡所掌的太平軍主力師有可能面臨腹背受敵的尷尬處境,失去對江東大多數地盤的控制力。

  這不,當伍衡得知後方的金陵已然失陷時,正在小憩的他猛地站了起來,沉聲質問向他稟告此事的太平軍將領李平。

  「你方才說什麼?」

  眼瞅著伍衡驚怒的面色,太平軍將領李平咽了咽唾沫,小聲說道,「末將前來啟稟伍帥,我軍已失了金陵,魏虎將軍亦戰死了,眼下枯羊正率領金陵軍與牛渚軍敗兵進入廣陵……」

  「魏虎……金陵……枯羊……」伍衡喃喃念叨著這幾個詞,眼眸中閃過陣陣怒意,沉聲說道,「叫枯羊前來見我!」

  「是!」將領李平領命而退。

  他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人走入伍衡屋內,笑吟吟地說道,「局勢看似不大妙啊,我太平軍第四代總帥大人!」

  瞧見來人,伍衡的眼神微微一變,拱手恭敬喚道,「伍衡,見過十三殿下!」

  原來,來人正是當初為了生計而陰差陽錯成為謝安護衛的廣陵書生墨言,即隱姓埋名的南唐皇室十三殿下,劉言。

  墨言,不,劉言邁步走了過來,瞥了一眼伍衡,旋即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伍衡屋內的字畫,慢條斯理地說道,「方才在走廊過道,得見李平一臉急色……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伍衡微微一笑,淡定說道,「殿下放心,一切盡在臣下掌控!」

  「包括金陵已失一事?」劉言笑著問道。

  伍衡聞言面色變了變,猶豫一下,詫異問道,「殿下如何得知?」

  只見劉言面朝牆壁專注于欣賞掛在牆上的那副山水畫,輕笑說道,「方才我聽說,我太平軍忽然有一支援兵至……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似眼下這等光景,我太平軍如何還有一支多達四五萬人的兵馬,除非……」

  「除非?」

  轉頭望了一眼伍衡,劉言笑著說道,「後來才想到,牛渚與金陵的守軍加到一塊,確實能湊成四五萬之數……」

  對劉言目光中那微妙的神色視而不見,伍衡篤定說道,「殿下英明!——殿下說的不錯,金陵多半是丟了,不過就算這樣,臣下還是有十足的信心……」

  「哦?」劉言聽聞饒有興致地望著伍衡。

  這時,方才那名將領李平又走了進來,得見劉言在屋內愣了一下,旋即抱拳對伍衡說道,「伍帥,枯羊正在屋外等候!」

  伍衡聞言望向劉言,正要說話,卻見後者微笑說道,「枯羊……我太平軍內的年輕俊傑麼?上次未來得及細看,也不知究竟生得什麼模樣……」

  伍衡顯然是聽懂了劉言的話外深意,不過倒也不在意,揮揮手對李平說道,「李平,讓枯羊進來!」

  「是!」李平抱拳而退。

  前後不過數息工夫,枯羊便在李平的帶領下走了進來。與李平一樣,當他瞧見劉言在屋內時,他也愣了愣。

  眾所周知,劉言名義上雖然是南唐的十三殿下,但是太平軍的大權皆在伍衡手中,說得難聽點,劉言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不過嘛,劉言這位沒落皇族子弟似乎也並不熱衷於復辟南唐、甚至是登基成為南唐的皇帝,自打被伍衡接到太平軍中後,劉言每日吃酒、吟詩、作畫,幾乎不插手也不關注任何太平軍內部的事務,因此,很難想像這位好比隱士般的十三殿下,此刻竟然會在伍衡的臥居內。

  [他來做什麼?]

  「末將枯羊,見過十三殿下,見過伍帥!」平復心神,枯羊拱手抱拳向劉言以及伍衡行了一禮,同時心下暗暗納悶劉言的來意。倒不是說對劉言的印象頗好或者頗差,事實上二人接觸的機會幾乎沒有,頂多算是見過幾回罷了。

  但讓枯羊感到意外的是,劉言卻朝他笑了笑,那善意的笑容,讓枯羊微微一愣。

  不過話說回來,劉言對枯羊報以善意微笑,可不代表伍衡亦會這樣,待見到枯羊後,伍衡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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