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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吧!」思忖了片刻,謝安吩咐那幾名哨衛道,「你等即刻派人去通知唐皓等人,唐皓與歐鵬按照最初的計劃那樣,分別守住西營與北營,而張棟則由原先的東營代替廖立改守南營,不得有誤!」

  「是!」幾名哨衛抱拳領命而去。

  望著那些哨衛奔跑離去的背影,苟貢疑惑問道,「大人不準備守東營了麼?——莫非這是圍三厥一之計?」

  「什麼圍三厥一之計,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本府雖不守東營,但枯羊也休想從東營逃走,除非他有本事擊敗齊植!」謝安略帶幾分苦笑地說道。

  「原來如此!」苟貢聞言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附和說道,「確實!中軍有齊植在,小舅爺難得寸進。既無法攻破中軍,小舅爺自然也無法從這大營中央向東營逃遁,因此,派不派兵守東營也不大緊要。」

  「大人英明!」

  而與此同時,枯羊依然還在與原太平軍降將齊植糾纏著。就目前而言,枯羊這位太平軍第二代天樞神將顯然不是原初代玉衡神將齊植的對手,任憑枯羊手中兵力遠勝齊植,但卻始終奈何不了後者。

  實在很難想像,整整一萬七千人竟然無法壓制住齊植麾下僅存的五千周兵。不得不說,撇開太平軍與周兵的差距不談,如今年僅弱冠的枯羊還不是三十來歲的齊植的對手,明顯暴露出其指揮經驗上的不足。當然了,最為關鍵的一點,還是在於大周朝廷北鎮撫司司都尉漠飛這位天下第一刺客率東嶺眾替齊植狙殺了太平軍數量極多的軍官,使得枯羊麾下牛渚太平軍雖空有兵力,卻陷入了將令傳達不便的尷尬處境,致使這一萬七千牛渚太平軍士卒根本無法做到作為的協同進攻,只是盲目著與附近的周兵交戰,甚至於,有大量的士卒因為指揮的將領被狙殺而茫然失措,不知究竟是該進還是該退。

  這一切的一切,枯羊都看在眼裡,他不是沒有想方設法地去補救,但遺憾的是,漠飛的存在對他牛渚太平軍的威脅實在是太過於巨大,往往枯羊這邊這才派出去代替前任指揮士卒的將領,但是這些人無一不是被漠飛狙殺,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力。

  想想也是,漠飛可是能與梁丘皓單打獨鬥廝殺數十回合的大刺客,豈是枯羊麾下牛渚太平軍將領可以抵擋的?

  理智告訴枯羊,這個時候就應該撤兵了,因為周軍先前故意外派的那兩萬冀州兵正在回援的途中,這種事枯羊就算得不到確切的消息亦是心知肚明。

  但是要讓他就此退兵,枯羊卻又感覺不甘心。畢竟在這裡撤兵,非但意味著他再無任何反取周軍的可能,更意味著他在與姐夫謝安的賭約中落敗。要知道謝安此番可是讓了他足足兩萬兵力,雖說冀州兵本來就比太平軍強上一線,可誰叫枯羊自己疏忽導致失去了長江天險呢?倘若是在江面上廝殺,習慣騎馬陸戰而不擅長坐船水戰的冀州兵,如何是精通水性的太平軍的對手?

  而就在枯羊猶豫、懊悔之際,忽聽得左側、右側以及身背後各自傳來一陣炮響,緊接著,數之不盡的周兵從北、西、南三個方向迅速殺出,一副難以抵擋的勢頭。

  見此枯羊心中咯噔一下,他當然清楚那幾支周軍援兵的來歷。

  「報!——大帥,有三支周兵從後方以及左右兩側襲擊我軍,我軍後軍已呈現潰敗之勢,吳質將軍求大帥速發援兵!」急匆匆趕來的傳令兵證實了枯羊心中的猜測。

  [來個好快啊……]

  枯羊心下苦笑連連,也不顧傳令兵幾番著急的催促,只是仰頭望著漆黑的天穹。

  平心而論,無論是枯羊的計策還是謝安的計策,兩者本身並不怎麼高明,關鍵在於是否有魄力去實施。比如說,謝安是否有膽量叫唐皓、廖立等人率先領著足足兩萬的周兵離開大營,藉此引誘枯羊;而枯羊又是否有膽量在周將唐皓、廖立等人隨時有可能回援其大營的情況下攻擊周軍營寨,在那兩萬周兵回援之前將謝安留守在大營內的七八千守兵擊潰。

  不得不說,這對姐夫與小舅子確實都頗有魄力,有膽量於兵行險著,能常人所不能,但遺憾的是,枯羊高估了麾下太平軍士卒的殺傷力,同時也低估了冀州兵的實力。

  [結束了……]

  枯羊微微嘆了口氣,很意外地,在得知唐皓等人已率其各自曲部周兵從他後方與側翼殺來時,他原先焦躁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輸給了謝安,再難有挽回局面的機會。同時也意識到,遵從與謝安的約定,他將按約放棄他金陵公羊家與周國朝廷的那份血海深仇。

  可是……

  金陵公羊家一門百餘口人血債……

  [這就是天意麼?是上蒼暗示我公羊枯放棄向周國朝廷報復當年的家門血債麼?]

  不自覺地咬了咬嘴唇,枯羊的心情無比的沉重與複雜。

  公羊枯,即枯羊的本名。枯者,盡也。這個名字是枯羊的老僕人給取了,暗喻枯羊乃公羊家最後的子嗣,畢竟那位老僕當時並不清楚公羊家還有伊伊這位僥倖被梁丘公所收養的女兒。

  [罷罷罷!——總歸是與姐夫的約定,事到如今……唔?]

  不知為何,本已失卻希望的枯羊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愕然。

  而在枯羊對面,周將齊植像一座難以攀越的高山般,如謝安所希望的那樣堵死了枯羊向周軍東營突圍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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