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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聽聞劉晴的喃喃自語,梁丘舞亦是苦澀地嘆了口氣,畢竟家門人丁不旺,向來是梁丘舞最大的心病之一,比她那位抵不住女色誘惑的夫婿還要讓她頭疼。

  好不容易冒出一位當年僥倖未死的男丁梁丘皓吧,這傢伙卻投入了太平軍,最終落得個身死他鄉的結局。

  「陳大哥出生時,梁丘將軍尚未出生吧?」

  「啊,我比梁丘皓小八歲,他的事,我都是聽祖父說的,在我未降生時,梁丘皓尚是冀京四鎮之一,東公府梁丘一門的公子大少,頗受先帝疼愛器重,據祖父所言,先帝當年心中真正的國君人選,乃早已過世的前太子周懷王李勇,而輔佐其的副將人選,其中便有梁丘皓……榮銜,應該是太子少傅吧!」

  「咦?太子少傅?」劉晴吃驚說道,「當時陳大哥才僅僅只有六七歲吧,如此年幼竟也能成為少傅候選?」

  梁丘舞淡淡一笑,說道,「只要你以區區六歲之齡擊敗一兩位在朝為官的大將,一樣可以……我梁丘家的子孫,可非尋常將領可比!——梁丘皓六歲便無師自通地覺醒了霧炎,七歲時便能熟練施展……」說到這裡,她微微嘆了口氣,畢竟比較才能,她確實不如梁丘皓。

  「原來陳大哥這麼了不起啊……當時一定有許多女孩子喜歡他……」

  「呵!」梁丘舞淡淡一笑,說道,「梁丘皓當年在冀京時,確實是光芒萬丈,可惜,猶如曇花一現……」說到這裡,梁丘舞長嘆一聲,畢竟梁丘家中耀眼的人物確實不少,但大多都是曇花一現,包括她的父親梁丘敬。

  忽然,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

  劉晴瞧見,疑惑問道,「怎麼了,梁丘將軍?」

  梁丘舞微微搖了搖頭,坐在床榻便解下甲冑,只見那裸露的肌膚上,竟布滿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淤青,甚至於,她的肩膀上還有一道頗長的傷口。

  「不愧是我梁丘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捂著受創的部位,梁丘舞長長吐了口氣,回想起自己與金鈴兒竭盡全力都無法在川谷留下樑丘皓,梁丘舞心中很是不甘心,但遺憾的是,她已沒有再度與梁丘皓交手的機會了。

  「是陳大哥?」望著梁丘舞身上的傷勢,劉晴吃驚地捂住了嘴。

  「床榻上的包裹里應該有金瘡藥……」梁丘舞指了指床榻,對劉晴說道。

  劉晴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梁丘舞想讓她替她敷藥,點點頭,爬上床榻從包裹里翻出金瘡藥,正要敷,卻聽小木屋的屋門外傳來篤篤篤的叩門聲。

  「何人?」梁丘舞沉聲問道。

  敲門聲停下了,不多時傳來謝安那略帶著幾分討好的聲音。

  「舞兒,是為夫……可以進來麼?——聽金姐姐說,你在川谷傷地不輕,是故,為夫特地從金姐姐那裡要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膏藥,那個……」

  「他有點心虛呢……」劉晴在旁提醒梁丘舞道,「方才你漠然離席,他應該是有點心虛吧?」

  「……」瞥了一眼劉晴,梁丘舞平靜說道,「進來吧!——僅夫君一人,妾身正在敷藥,不方便見外人!」

  「好好好……」

  屋門吱嘎一聲,謝安嬉皮笑臉地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瓶藥,待瞧見與梁丘舞同坐在榻邊的劉晴時,眼中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忽然,謝安注意到了梁丘舞身上的傷勢,連忙幾步走了過來,驚聲說道,「傷地這般重?」

  見謝安一臉的關切之色,梁丘舞眼眸中閃過陣陣暖意,可一想到秦可兒,她心中倍感氣惱,冷淡說道,「梁丘皓的本事你不清楚麼?」

  「這個……」謝安訕訕一笑,討好般說道,「那……為夫來替你敷藥,可好?——聽金姐姐說,這可是她親手調配的,絕不會留下一丁點的疤痕……」

  梁丘舞聞言怦然心動,別以為她是一名將軍就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縱觀天下女子,有幾個會喜歡自己的身體上留下無法消除的疤痕?看看金鈴兒就知道了,至今猶對臉上那兩道在十一二歲時造成的刀痕心存芥蒂,尤其是在與謝安成婚後,更是明顯,每回與謝安一道出門,都要用撲粉將那兩道疤痕儘量掩蓋起來,免得旁人因為她臉上的刀疤而笑話她的夫婿。

  不過話說回來,偌大冀京,還真沒幾個有膽量笑話金鈴兒的,誰家不知謝府三夫人曾經是一位何等兇悍的女子?笑話鬼姬金鈴兒?真是活膩味了!

  在旁瞧著謝安替梁丘舞用藥膏塗抹傷口,劉晴只看得面紅耳赤,心砰砰直跳,儘管她也知道那兩人是夫妻。

  而相比劉晴這位外人,梁丘舞這位當事人的態度反而要顯得平靜許多,一面感受著夫婿手指觸碰自己背部的觸感,一面淡淡說道,「妾身聽說,夫君打算將梁丘皓與太平軍二代主帥劉倩合葬?」

  劉晴聞言心中一緊,目不轉睛地望向謝安,想聽聽他究竟怎麼說,畢竟,謝安是陪梁丘皓直到最後一刻的人。

  「唔……」謝安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畢竟較真起來,他確實沒有什麼立場去插手梁丘家的家務事,哪怕他是梁丘公的孫女婿,畢竟真說起來,他的夫人梁丘舞才是梁丘家的第十二代當家。

  「這件事,為何不與妾身事先通個氣?——梁丘皓雖為我梁丘家孽子,但死者為大,身後事總歸還是得葬入我梁丘家的祖墳……」梁丘舞平靜地望著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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