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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猜到了謝安心中所想,於瀝壓低聲音說道,「大人誤會了,下官的意思並未請大人出兵燒卻賊軍屯糧內的糧草……」

  「唔?」謝安奇怪地望了一眼於瀝,詫異問道,「於大人的意思是?」

  「不瞞大人說,其實在提兵來此之前,下官已派心腹之人喬裝打扮成客商,南下豫章,向豫章郡知府孔焉孔大人搬救兵,請他出兵從後方襲擊鄱陽湖,燒毀鄱陽湖一帶賊軍私藏的糧草……眼下太平賊軍的目標乃是謝大人,十五萬主力皆屯紮在此,應該料想不到,孔大人會從後方起兵,襲其後方屯糧所在!」

  此言一出,帳內眾人皆驚呼一聲,尤其是梁乘等一干大梁軍將領,一個個那是紅光滿面,仿佛已勝了太平軍一般。

  「此計大妙,此計大妙啊,大人!」難掩臉上的歡喜笑容,梁乘轉頭望向謝安,又是歡心又是自責般說道,「是啊,我軍雖被賊軍阻在此地,可卻能藉助附近郡縣官兵之力……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其實不怪梁乘沒有想到,就連謝安也沒有想到,畢竟他這些日子只顧著思忖如何才能用手中八萬大梁軍擊敗十五萬太平軍,最不濟也要將其栓死在此,卻忽略了荊、揚交界其實還有不少他可以動用的兵力,要知道李賢在出現前可是賦予了謝安自由調度江南任何郡縣兵力的權利。

  只能說,謝安在大局觀上還稍有欠缺,跟像長孫湘雨這樣的兵略家相比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繞過太平軍,南下望豫章搬救兵……妙!妙!——非於大人提醒,本府險些誤了大事!」謝安不得不承認是他是疏忽了,忘卻了自己還有調度江南各郡縣兵馬的權利。

  「謝大人言重了,大人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見謝安出言稱讚,於瀝臉上笑容更甚,興致勃勃地與謝安幹了一杯酒,繼而抬手擦了擦嘴邊的酒漬,喜聲說道,「下官以為,太平賊軍的注意此刻皆在大人此營身上,勢必不會提防來自後方的襲擊,因此,孔大人此行十有八九能夠成功,而一旦鄱陽湖口的糧倉被燒,太平賊軍勢必大亂,勢必會退回荊州,到時候,大人可率精銳兵馬隨後掩殺,必定能夠重創太平賊軍!」

  「唔,唔!——不知豫章郡知府孔焉孔大人何時出發?」謝安連連點頭,說實話,若不是力有不逮,他何嘗甘心避戰不出?自然是早早打退太平軍,前往南郡江陵支援李賢,而如今有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又豈會不動心?

  「這個……」於瀝皺眉算了算,說道,「下官是五、六日之前,也就是七月二十日派人向孔大人搬的救兵,下官的心腹,兩日應該能到豫章,因此,倘若順利的話,孔大人在七月二十三日應該能夠提兵出發……不過豫章距離鄱陽湖有些路程,再者途中亦要提防太平軍細作得知此事,唔,怎麼說也得四到五日孔大人才能率兵抵達鄱陽湖東岸的山林……應該是今日,要不就是明日!——大人不妨叫人登高關注鄱陽湖方向,下官以為孔大人為了行事順利,定會選擇夜襲賊軍糧倉,如此一來,只要孔大人那邊行事順利,放火燒了賊軍糧倉,其火勢,哪怕是遠隔百餘里的此地,亦能清楚瞧見!」

  「好,好!」謝安撫掌連贊幾聲,轉頭吩咐梁乘說道,「梁乘,這幾日叫將士密切關注南面,若是南面遠處有火勢,即刻報我!——另外,叫營中將士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

  梁乘亦是聽地心中歡喜,聞言抱了抱拳,一臉亢奮地說道,「是!末將遵命!」

  之後,謝安與於瀝把酒言歡的一陣後,便叫一名大梁軍將領將其帶到營內安歇,至於他麾下那殘存的三千多彭澤郡官兵,則安置在西營附近,並且,謝安叫營內的伙夫好生照料這支軍隊的將士。

  也不知是因為有機會擊敗那十五萬太平軍而心情激動,還是單純只因為喝了酒的關係,直到亥時謝安還是毫無睡意。

  對此小丫頭王馨倒是很歡喜,畢竟謝安這幾日都是摟著蜃姬秦可兒入睡的,這讓這個小丫頭很是吃味,終日裡悶悶不樂的。

  亥時二刻時,梁乘突然急匆匆地趕來稟告,說南面百里外火勢大作。

  謝安聞言大喜過望,在小丫頭王馨以及梁乘的攙扶下,親自來到南營門樓觀瞧。

  果然,正如梁乘所言,只見在南面百里開外,火勢沖天而起,一發而不可收拾,遠遠望去,仿佛就連山巒本身亦燃燒起來,儘管隔地很遠,但是謝安等人亦是瞧得清清楚楚。

  不難猜測,想必是豫章郡知府孔焉成功出兵夜襲太平軍在鄱陽湖東岸山林的糧倉。

  「好!太好了!」謝安激動地捏緊了拳頭。

  在他身旁,大梁軍主將梁乘亦是滿臉亢奮之色,急切說道,「大人,趁此機會出兵攻打太平軍的營寨麼?」

  「不,再等等,等到日出天明!」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謝安很警惕地說道,「眼下太平軍應該是猜得知身後的變故,雖說有些驚慌,但若是我軍此刻攻打,恐怕也討不到便宜……等到明日天明,待太平軍準備退回荊州時,我等再行出兵,追擊掩殺!」

  「那……若是太平軍得知情況不妙,連夜遁走又該如何?」

  「不怕,本府待會會叫漠飛率東嶺眾刺客嚴密監視太平軍的動向,不怕他們逃走……再說了,他們十五萬人,就算早走一夜,又能逃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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