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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牢內的魏虎似乎是認出了長孫湘雨,驚訝而意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忌憚,故作鎮靜地說道,「你這一肚子壞水的女人,來這裡打算做什麼?——有什麼狠毒的招數儘管使出來,別以為老子幾人會招供!」

  聽著他那色厲內荏的話,長孫湘雨咯咯一笑,也不理睬,目光逐一掃過牢內的六人,忽而神秘一笑,竟就這樣扭頭走了。

  這個舉動,別說魏虎等人莫名其妙,就連狄布與錢喜亦是一頭霧水,不知這位謝家二夫人究竟想做什麼。

  「她是何人?」皺眉望著那抹白色的麗影,衛縐小聲詢問著魏虎,畢竟在他看來,魏虎似乎認得那個女人。

  「一個一肚子壞水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魏虎齜牙咧嘴地望向自己被打算腿骨的雙腿,眼中湧出濃濃慍怒。

  見魏虎很明顯不想細說,衛縐也不再追問,畢竟他們如今已深陷牢籠,明擺著死路一條,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理睬其他事。

  如此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兩名東嶺眾獄卒從過道走了過來,用手中的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一臉冷淡地說道,「衛縐,出來!」

  終於輪到我了麼……

  衛縐看似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站起身來,朝著牢內五位同伴抱了抱拳,語氣沉重地說道,「諸位兄弟,多加保重!」

  聽著他那蕭索悲壯的語氣,牢內魏虎等其餘五人默然,因為他們很清楚,似那等程度的拷問,不見得每次都能活著回來,很有可能眼下就是他們最後一面。

  「要挺住啊,衛縐!」見衛縐被兩名東嶺眾獄卒帶走,魏虎拖著兩條斷腿掙扎著爬到牢門旁,扒著欄杆大聲喊道。

  衛縐微微點了點頭,勉強露出幾分笑容,那笑容,是無比的勉強與悲壯。

  挺住?

  這可是大獄寺啊,天下間最黑暗的牢獄,其中每個獄卒都擁有著當場將囚犯格殺的權利,哪怕你在外面是何等威風的人物,在這裡都得乖乖夾著尾巴做人,否則,根本等不到刑部處斬恐怕早已是一具死屍了……

  挺住?就算勉強撐著一口氣,也不過苟延殘喘罷了……

  衛縐不是沒想到枯羊這個漏網之魚,但他並不認為枯羊能夠將他們從大獄寺里救出去,啊,辦不到,除非擁有著像他們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那般的武力……

  站在拷問室的門外,衛縐尚且來不及喘口氣壓制心中的恐懼,就被那兩名東嶺眾獄卒給推了進去。

  踏入拷問室才一步,衛縐便感覺全身泛起陣陣涼意,只見入眼處,到處都是火鉗、火烙、皮鞭、鐵棍、鐵釘等拷問道具,而最叫他感到不安的,就是眼前正對面那隻大木桶,木桶內盛滿了涼水。

  這一大桶的水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不言而喻。

  「啟稟獄卒長,人犯帶到!」狠狠一推衛縐,一名東嶺眾獄卒朝著牆角處站著的狄布抱拳說道。

  「唔!」狄布點了點頭,卻很意外地沒有下達任何指示,而是用詢問的目光望向一旁,只見在一旁的椅子上,長孫湘雨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的指甲,時而露出不滿意的神色。

  而在這個女人身旁,錢喜雙手縮在袖子裡,畢恭畢敬地捧著自家二夫人那柄玉制的摺扇。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大獄寺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對她畢恭畢敬?

  衛縐一臉凝重地打量著長孫湘雨。

  似乎是注意到了衛縐凝視的目光,長孫湘雨抬起頭來,掃了他一眼,嘴角揚起幾分淡淡笑意,從錢喜手中拿回自己的扇子,淡淡說道,「狄布,照妾身說的做!」

  「是!」狄布點了點頭,抬手一指衛縐,頓時,四周站立的東嶺眾獄卒中走過來三四人,按住衛縐的腦袋,將其硬生生按到那隻木桶的水中。

  緩緩打開手中摺扇,慢條斯理地觀賞著摺扇上的她與夫君謝安的合畫,時而露出幾分真切的甜蜜笑容,仿佛是迴響到了與夫君謝安一同出兵平定叛軍時的一幕幕場景。

  一邊是衛縐因為窒息而發出的種種痛苦聲音,一面是長孫湘雨望著手中摺扇合畫時所露出的甜美笑容,拷問室內的東嶺眾獄卒面面相覷,不自覺地感覺這兩幕畫面怎麼看都覺得萬分違和。

  也不知多了多久,眼瞅著那衛縐反抗的動作變得越來越輕微,狄布咳嗽一聲,有些為難地低聲說道,「二夫人,這傢伙快窒息而死了……」

  「哦,那撈出來吧……」長孫湘雨淡淡說道,平靜的語氣沒有半點漣漪。

  饒是狄布這等見慣了刀光血影、江湖仇殺的人,待望見自家大人二夫人淡然的表情後亦不覺有些不適,他逐漸有點明白,為何他的結義三弟漠飛對會這個女人言聽計從,聽命的程度甚至還要在他們所效忠的對象謝安之上,原因就在於,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太過於恐怖。

  「行了,撈、撈出來……」狄布指著衛縐喊道。

  「是!」見狄布發話,那幾名東嶺眾獄卒當即將半個身子已浸入水中的衛縐撈了出來,其中一人走上前,狠狠在其臉上打了幾個巴掌,這才使得因窒息而陷入昏迷的衛縐幽幽轉醒。

  時不時地吐出幾口清水,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衛縐逐漸清醒過來,用被鎖鏈拷著的雙手擦了擦嘴角,冷笑說道,「僅僅如此而已麼?——別以為就這樣,衛某就會老老實實將所知的一切告訴你等……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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