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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感慨歸感慨,長孫湘雨也清楚這件事是不可能的,畢竟據她的了解,六年前的金鈴兒,金陵城一帶黑道上的大姐,儘管心中對大周的恨意或許稍稍減輕了些許,但絕不可能替朝廷出力,以往與太子李煒合作,也不過是為了想要爭取金陵城罷了。

  退一步說,就算是如今,這個女人多半也不會替大周朝廷效力,畢竟她的父母,從某種程度上說,便是死在大周官府的迫害下,儘管是因為受到藏匿在江南的太平軍牽連。

  眼下她所效忠的對象,僅僅只是她金鈴兒的夫君,同樣也是她長孫湘雨的夫君,謝安,除此之外,沒有人能夠命令這個實際上心狠手辣不下於自己的女人。

  是故,自己當初所制定的戰術是正確的……

  想到這裡,長孫湘雨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摺扇,回顧著站在帳內守候命令的費國等諸位將軍,輕聲說道,「費國啊,此番委任你為主將,替奴家去招呼一下,可別令奴家感到失望啊……」

  「是!」費國懷著激動的心情,應下了長孫湘雨的將令。

  與自己那位大主母、冀京第一戰力[炎虎姬]梁丘舞沙場對峙,這如何能不叫費國心情激動。

  心情激動地費國,並沒有注意到,長孫湘雨嘴角那一抹似有似無的莫名笑意。

  夫君大人這個時候同意小舞妹妹出戰,這是否意味著……

  但願如此,否則這場演習就太沒趣了!

  第五十四章 梁丘對長孫:初回合

  「你這傢伙……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麼?!」

  在竹林坡梁丘軍兵營靠近帥帳位置的營欄角落,陳綱抓著謝安的衣襟將其推在木欄上,雙目隱隱露出幾分怒火,壓低聲音怒聲說道,「這個時候放小姐出戰,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麼?」

  陳綱心中那個氣,他原本希望謝安能夠勸說他家梁丘舞暫時避戰不出,免得重蹈當年在冀北戰場時的覆轍,沒想到出帥帳沒多久,他便接到了出營迎戰的將令。

  這不,陳綱當即便找到了謝安,要向他問個清楚。

  「陳二哥息怒,且聽我一言!」謝安伸手拍了拍陳綱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說實話,他對陳綱這般無禮的舉動並沒有什麼惱怒,在他看來,陳綱雖然為人魯莽,但著實是一位忠義之士,對梁丘家、對梁丘舞忠心耿耿,要不然,也不會冒著以下犯上的危險,對他這位梁丘家的姑爺無禮。

  「好,陳某倒是好看看你能說出什麼來,最好能叫陳某心服口服,否則……」說到這裡,陳綱感覺有些憋屈,畢竟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拿謝安這位姑爺怎樣。

  謝安很是識趣地忽略了陳綱眼中的幾分無可奈何,沉聲問道,「陳二哥知曉如何治水麼?」

  「治水?」陳綱愣了愣,皺眉說道,「我去了解那玩意做什麼?——你小子少給我岔開話題!」

  「並非是岔開話題,」搖了搖頭,謝安正色說道,「治水的良策並非是靠[堵],而是[疏導],[堵]而不[疏],一旦決堤,利害更甚於前者……從某種意義上說,治水與調理人的心情,亦有相似之處!」

  陳綱雖然為人魯莽些,但卻並非蠢人,聽謝安這一席話,他隱隱約約仿佛也摸到了一些關鍵,思忖半響,皺眉說道,「倘若叫小姐出戰就是你所謂的[疏導],那我等曾經在冀北戰場……」

  「不不不,不一樣,」搖了搖頭,謝安正色說道,「冀北戰場上,幾位兄長多半只告訴舞兒要贏,卻未告訴她如何贏,贏了之後會如何……」

  「這重要麼?」

  「當然,舞兒可是個很單純的人,為了防止她自己胡思亂想,自己給自己增加許多壓力,有些事,最好要提前說清楚……再者,此番只是演習,舞兒心中的壓力並沒有六年前冀北戰場時那樣沉重……」

  放開了抓住謝安衣襟的右手,陳綱皺眉說道,「說說你的目的!」

  聽聞此言,謝安就知道陳綱並沒有聽明白,思忖了一下,說道,「唔,這麼說吧,陳二哥真以為,舞兒對她[那時候]的事,完全就沒有印象麼?」

  「那時候……」陳綱疑惑地望了眼謝安,繼而心中恍然大悟。

  「其實她有印象,至少有些印象,但是,她下意識地不想提起。至於理由,我想就不用解釋了……」

  「唔!」陳綱默默地點了點頭。

  「舞兒這兩日一直很煩惱,湘雨步步緊逼,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弄個舞兒壓力相當大,她很清楚,平常時候的她,在耍陰謀詭計的方面,她絕非是湘雨的對手,要擊敗湘雨,就只能依靠……」

  仿佛猜到了謝安接下來要說什麼,陳綱連連搖頭,沉聲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陳二哥莫急!——舞兒也知道這樣不行,是故,她選擇了聽取陳二哥與馬聃的建議,避戰不出,這對她而言,這是一件相當委屈的事……她可是被稱之為[炎虎姬]冀京第一戰力,避戰不出這種事,想來壓力非常大,對麼?」

  「……」陳綱聞言長了長嘴,繼而默默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堵]的辦法是行不通的,這兩日陳二哥也瞧見了,舞兒的心情越來越暴躁,倒不是自誇,但陳二哥可以想像下,若是我不在這邊……」

  陳綱聞言面色變得凝重了許多,在思忖一番後問道,「如何疏導?」

  「讓她出戰……絕不能對她說[輸了會如何如何]這種話來增加她的心理負擔,而是要讓她明白,[贏了會如何如何],事實上這兩者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就是語言的藝術……陳二哥不明白麼?唔,這麼說吧,就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麼說明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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