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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前太子[周哀王]李煒,此前正是因為胸襟狹隘,其父、前天子李暨這才沒有將皇位傳給他,要是李煒那時也具備著如同李壽這般豁達的胸襟,那皇位的爭奪,也就沒其餘幾位皇子的事了。

  在此後幾日裡,李壽朝廷照常運作著,絲毫沒有新、舊帝王交接權利時會偶爾發生的局勢動盪跡象,但是呢,也只有像謝安這樣有資格早朝的殿臣才清楚,在早朝中發號施令的,並非是當今天子李壽,而是取代了丞相之職的皇八子、[八賢王]李賢。

  不得不承認,李賢不愧是大周李氏中罕見的奇才,單一人之力,便將偌大朝廷諸多國事整頓地井井有條,除了因為不信任李壽與謝安這些人,在早朝上頗為專權外,倒也挑不出其他毛病來,確實是叫人嘆為觀止的奇才。

  但是,叫梁丘公、胤公等眼下已漸漸退出朝廷權利中心的老人們最感到意外的,反而是李壽這位大周天子,就連他們也沒想到,面對著頗為專權而有咄咄逼人之勢的李賢,李壽竟然不怒不惱,早朝時亦是靜靜傾聽,時而插幾句叫人頗有啟發的建議,而李賢似乎逐漸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以至於當李壽提出的意見偶爾不正確時,他亦做出耐心的解釋,直到李壽明白其中利害。

  總之一句話,眼下的冀京朝廷,李壽、謝安一派,與李賢、季竑以及諸位李氏王爺一派,倒可以說是維繫著相對和平的局面,而其中關鍵人物李賢,則扮演著統籌國事的丞相與教導皇弟、大周天子李壽這兩個角色,倒顯得旁人有些無所事事。

  相比之下,反而是謝安家中更為熱鬧,正如謝安所預想的,從他口中聽到[長婦]二字的梁丘舞,果然一改之前的失落,在家中擺起了身為長婦的架子。

  儘管梁丘舞別的什麼都沒做,只是稱呼長孫湘雨、金鈴兒為妹妹罷了,但是,這依然惹來了長孫湘雨的不滿,這使得謝安這幾日回到家中時頗為提心弔膽,還不如在刑部府衙當值時自在。

  如果說這件事叫謝安家中氣氛頗為緊張,使得梁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三女劍拔弩張,那麼,南國公呂崧的一封請柬,倒是稍稍緩解了三女之間的緊張氣氛,轉而統一矛頭針對夫婿謝安……

  那是一封呂公請謝安到呂家赴家宴的請柬……

  開玩笑,你又不是呂家的人,赴哪門子的家宴?

  下意識地,眾女心中不出意外地浮現出一位女子的名字,一個叫她們夫婿謝安至今亦念念不忘的女子……

  而與此同期,遠在北疆的四皇子、[項王]李茂,終於得知了一些發生於冀京的重大事件,比如說,其父李暨駕崩,其幼弟李壽登基為帝,比如說,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叫做謝安的傢伙,迎娶了他李茂所愛慕的女子、[炎虎姬]梁丘舞……

  早前,太平軍假借長安、洛陽一帶叛軍的手,亦引不出李茂這頭雄踞北疆的孤狼,而如今,僅僅因為謝安這個名字,李茂這頭孤狼終於離開了他的巢穴,親率兩萬北疆士卒,攜怒返回冀京……

  第十七章 登門(一)

  ——大周景治元年二月二十七日,大獄寺——

  距苟貢擔任大獄寺少卿一職已有五六日,但是對於大獄寺內的事務,他還並不是了解地很透徹,不過作為刑審的審官,苟貢已漸漸摸索出一套規矩。

  上呈於大獄寺內的案件,大致可分為文審與刑審兩類,文審就是單憑各地方官府上呈的公案捲軸,或總結此案,或從中找出各地方刑官疏漏與不足之處,發回重審;而刑審呢,便是真正的升堂受理案件,叫疑犯、苦主呈堂對峙。

  早前謝安擔任大獄寺少卿時,由於僅僅只有他一位少卿,因此,不管是文審還是刑審,都屬於是謝安的職責,每日的工作量不可不說是非常繁重。

  而眼下大獄寺中,由於謝安將大獄寺原獄左丞周儀與原東嶺眾的苟貢一併升任大獄寺少卿,並且叫周儀負責文審,苟貢負責刑審,因此,無論是周儀還是苟貢,倒也不似謝安以往那樣忙地不可開交,不過相比之下,還是周儀任務較重,苟貢任務較輕,畢竟冀京設有衛尉寺,並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上呈到大獄寺,這也使得苟貢上任後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可就算再怎麼無所事事,苟貢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大獄寺的二堂,畢竟他可捨不得眼下來之不易的仕途,儘管自成為大周官員後,他的人身自由受到頗多約束,再不及當初作為東嶺眾時自由瀟灑。

  「哈……」端著茶盞站在窗邊,苟貢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這時,他忽聽身背後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終於要來點有意思的案子了麼?

  心中迫切希望著,苟貢下意識地轉過身來,他這才驚愕地發現,來人並非旁人,正是前任大獄寺少卿、眼下大獄寺的頂頭上司、刑部尚書謝安。

  「大人?」連忙將手中的茶盞放置一旁,苟貢一臉驚訝之色,拱手拜道,「大人怎麼來了?」

  「怎麼?本府不能來麼?——很悶吧?本府最近在刑部上任亦是如此,悶死了,這不,過來瞧瞧,看看你這大獄寺少卿當得如何!」謝安聞言揶揄道,回到了大獄寺的他,就感覺來到了自家後花園般,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承蒙大人器重,下官這才有幸擔任朝中要職,只是……正如大人所見,閒來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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