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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

  「哼!」輕哼一聲,梁丘公淡淡說道,「你以為老夫離開冀京,便不知冀京發生之事了?」

  謝安愣了愣,繼而恍然大悟。

  也是,這位老爺子才是東公府真正的主人,是嚴開、陳綱、項青、羅超等東軍將士所效忠的對象,他的孫女遭遇了那般大事,東公府的人,有豈會不向遠在河內的這位老爺子稟告?

  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謝安心中所想,梁丘公淡淡說道,「莫要胡亂猜測了,你的事,乃是舞兒親自寫家書告知老夫……」說著,他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謝安,冷冷說道,「那時,老夫恨不得當時就在冀京,好將你剝皮抽筋!——你身為大獄寺少卿,應當清楚,老夫就算殺了你,也不算觸犯大周刑律!」

  望著梁丘公吹鬍子瞪眼,一臉怒色,謝安縮了縮腦袋,一副唯唯諾諾之色。

  事實上,正如梁丘公所言,在大周,但凡男子與未出閣的待嫁女子發生了關係,女方家中長輩有權利將那名男子問罪,嚴重些,甚至殺了那名男子都不為過,當然了,那名女子的下場也好不了多少,基本上會以敗壞門風的罪名,被執行家法。

  或許有人覺得,難道大周刑律不管這種事麼?

  事實上,就算是大周刑律,也無權插手干涉這種世家家務事,更何況還是東公府梁丘家這等大周數一數二的豪門世家。

  望著謝安這幅作態,梁丘公沉聲喝問道,「小子,對此,你可有話要說?」

  憑著對梁丘舞的了解,謝安大致也推斷出了梁丘公的性格,聽聞此言,低頭說道,「對此,小子無話可說……」

  「哦?」見謝安竟然不狡辯,梁丘公微微有些驚訝,皺眉說道,「你可是覺得,老夫不敢殺你?」

  謝安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是!——倘若老太爺殺了小子,依著舞的性子,也不會改嫁,如此,梁丘家可就真的斷了血脈了……」

  梁丘公聞言雙目一眯,深深打量著謝安,繼而皺了皺眉,緩緩說道,「你說的不錯,老夫確實不敢殺你……老夫不明白,你既然能想通這層利害,何以在老夫面前依然是這般畏懼?」

  「這個……」謝安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偷偷望了一眼梁丘公,小聲說道,「老太爺乃大周第一猛將,虎威太甚,小子如何能承受?」

  「……」梁丘公聞言愣愣地望著謝安,忽而哈哈大笑起來,搖搖頭說道,「有趣有趣!——果真如舞兒所言,是個有趣的小子!」說著,他望向謝安,輕笑說道,「放心吧,倘若是數月之前,老夫恨不得將你剝皮抽筋,不過這數月里,舞兒在信中替你說了不少好話……再者,眼下你二人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就算老夫不應允又能如何?」

  「老太爺的意思是,您答應了?」謝安小心翼翼問道。

  梁丘公聞言淡淡一笑,說道,「老夫數月前在回復舞兒的信中便應了此事,她沒有告訴你麼?」

  「耶?」謝安愣了愣,回憶了一番,猶豫說道,「舞只說要辦婚事,別的倒也沒說……」說到這裡,他恍然大悟。

  也是,依著梁丘舞的性子,若不是請示過了家中唯一的長輩梁丘公,又如何敢私下與謝安喜結良緣?

  這時,梁丘公又問道,「婚禮之事籌備地如何了?」

  「婚……婚禮?什麼婚禮?」

  梁丘公聞言微微皺了皺眉,略有些不悅地說道,「當時舞兒在予老夫的信中言道,說婚禮籌備之事太過於倉促,是故延後些日子……」說著,他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四周,對謝安說道,「方才老夫就想問,何以府上未見絲毫端倪?」

  見梁丘公眼神愈加不善,謝安心知這位老爺子誤會了,遂將當初為了掩人耳目之事悉數告訴了梁丘公。

  「原來如此,」梁丘公聞言釋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起初是顧忌到太子或許會猜到襲擊他的人正是你,是故才將你二人的婚事延後,對麼?」

  「對!」謝安點了點頭。

  見此,梁丘公瞥了一眼謝安,淡淡說道,「可據老夫所知,你如今與太子已勢如水火,如此,還有延後婚期的必要麼?」

  「誒?」謝安愣住了,張張嘴半響說不出話來。

  望著謝安這般目瞪口呆的模樣,梁丘公哪裡還會不明白,搖搖頭說道,「大事機警,小事糊塗!——罷了罷了,總好過大事糊塗……這樣吧,從明日起,府上開始著手籌備你二人婚事,選個吉日良辰,你二人先成婚再說,似眼下這般名不正言不順,徒惹人恥笑!——有什麼話要說麼?」

  「不,一切皆聽老太爺做主……」謝安畢恭畢敬地說道,心中如釋重負,儘管他知道,梁丘公這是看在他孫女梁丘舞的面子上,這才饒過了他。

  見謝安對自己這般恭順,梁丘公滿意地點了點頭,忽而,他長長吐了口氣,語氣複雜地說道,「小子,既然你即將做老夫孫婿,有些話,老夫要向你交代幾句……我梁丘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謝安聞言愣了愣,訕訕一笑,頗有些尷尬地說道,「倘若老太爺指的是那件事……舞與小子已商量過,日後待她誕下子嗣,倘若是男兒,便過繼於梁丘家,延續血脈……」說著,他抬頭偷偷望了一眼梁丘公,卻意外地發現,梁丘公滿臉難以捉摸的詭異神色,小心說道,「老太爺,有什麼不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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