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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此刻的陳驀心情想必是異常的激動,一邊是堪比義父、代替其父撫養他的東鎮侯梁丘敬,一邊則是他如今所效力的太平軍……

  見陳驀的皮膚漸漸泛起幾分赤紅色,甚至於,隱隱有幾分水汽蒸發,謝安連忙按住陳驀滾燙的右臂,低聲提醒道,「大舅哥,莫要激動,[霧炎]乃梁丘家招牌,若是叫別人瞧見,勢必會引起旁人懷疑!」

  「……」陳驀聞言心中一驚,點點頭,在深深吸了幾口氣後,很不可思議地,他皮膚上所泛起的赤紅,竟然漸漸退了下去,看得謝安一愣一愣的。

  「大舅哥,你……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麼?」

  陳驀眼中露出幾分疑惑,望著謝安不解說道,「為何這麼問?」

  謝安聞言,便將他對[霧炎]這個梁丘家秘而不宣的秘籍的解釋告訴了陳驀,儘管陳驀聽得一知半解,但依然不由暗自咋舌。

  「果真是這樣……」微微嘆了口氣,陳驀自嘲說道,「我還以為那只有才獨有的招數,卻不想……唉!」說著,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詢問謝安道,「她……她還無法徹底控制自己的情緒吧?——我那堂妹……」

  謝安點了點頭,苦笑說道,「嗯!——大舅哥怎麼知道的?」

  陳驀聞言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長安時,我就見她有點不對勁,一臉殺氣,差點對作為她夫婿的你都起了殺機……小安,若是你相信我所說的,就儘量暫時別讓她再處於那種情緒,她還無法控制那種嗜殺的欲望!」

  「咦?」謝安聞言愣了愣,傻傻地望著陳驀瞧了半天,古怪說道,「大舅哥的意思是,大舅哥已經掌握了……」

  「對!」陳驀淡淡一笑,毫不隱瞞地說道。

  好傢夥……

  望著表情自若的陳驀,謝安暗自咽了咽唾沫,他知道陳驀指的並不是普通的[霧炎],而是類似於暴走一般的狀態。

  四五年前,梁丘舞在冀北戰場上,就曾經失控過一回,那時,她以一人之力屠殺了三千餘北戎狼騎,因而得到了[炎虎姬]這個響亮的名號。

  而如今,陳驀竟說他已經能夠自主地控制那種狀態……

  想到這裡,謝安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問道,「既然如此,在長安戰場,大舅哥為何不……不施展呢?」

  「並非我不想用,只是……很危險,」搖了搖頭,陳驀解釋道,「兩年前在太湖,我曾經用過一回,差點因此喪命……是故,若非到萬分緊急,絕不可用!」

  謝安聞言恍然大悟。

  他這才響起,梁丘家的[霧炎]招數,本來就是以極為強烈的情緒來加快體內新陳代謝,那看似火焰般的氣息,說到底就是體內的水分在高體溫下不斷地流失,一旦時間過長,人難免會脫水,因而危及生命,再者,人體內的血管也無法長時間地維持,一個不好,就會內出血,甚至於,就連心臟恐怕也承受不住那超乎尋常的血壓。

  說白了,梁丘家的[霧炎],那就是一把雙刃劍,雖說能夠在短時間內發揮出遠超平日的實力,但是對人體亦有極大的危害,如此,也難怪當時陳驀被逼到絕境,也依然不想施展更深一層的[霧炎]。

  此後,謝安陸陸續續地將關於陳驀的事都告訴了陳驀,包括陳驀是梁丘家的嫡子,自幼被當成未來家主培養,此外,他將梁丘家眼下的處境也告訴了陳驀。

  當陳驀從謝安口中得知,梁丘家除了他以外,竟只剩下老梁丘公與梁丘舞二人時,陳驀默然不語。

  見此,謝安舔了舔嘴唇,低聲勸說道,「大舅哥,眼下回頭還來得及……」

  望著謝安眼中那幾分關切之色,陳驀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喃喃說道,「太遲了,儘管我曾經或許是梁丘家的嫡子,但……回不去了!」

  謝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默默思忖了半響後,他忽然眼睛一亮,說道,「此地據東公府不遠,大舅哥不想去瞧瞧你年幼時的居住麼?」

  「……」陳驀聞言面色一愣,眼中隱約流露出幾分嚮往之色。

  第十章 拉關係(二)

  這就是東公府麼?

  是曾經年幼的自己所居住的地方?

  站在東公府東南側的小門外,陳驀神色複雜地望著那高聳的府邸圍牆。

  在他身旁不遠處,廖立與馬聃抱劍而立,不時打量著陳驀的一舉一動。

  忽聽吱嘎一聲,東公府的小門打開了,謝安從府內走了出來,望了一眼小門外這條小巷的兩旁,見沒有什麼人跡,遂朝陳驀招了招手。

  「大舅哥,這邊!」

  聽聞召喚,陳驀抬腳走了過去,剛要跨過小門門檻,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猶豫說道,「她……」

  仿佛是看穿了陳驀心中的顧慮,謝安笑著說道,「大舅哥放心,眼下這個時辰,舞還在軍營訓練東軍,小弟已支開了此地的家丁,我等從此處進出,絕不會叫她得知……大舅哥暫時還不想與她相見吧?」

  陳驀聞言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感激地望了一眼謝安,抱拳說道,「多謝了,兄弟……」

  堂堂太平軍第三代主帥,竟然稱自己為兄弟……

  謝安心中美滋滋的,笑著說道,「大舅哥言重了,舞乃小弟妻室,這樣算來,小弟亦算梁丘家半子……」

  陳驀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神色,顯然是認同了謝安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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