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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伊自是羞得面紅耳赤,即便是梁丘舞,亦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摸了摸有些濕潤的紅唇,微微點了點頭。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麼,望著謝安離去的背影,大聲喊道,「記得寫家書!——一日一封!」

  一日一封……

  遠處的謝安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他忍不住抱怨。

  這個笨女人什麼都好,就是管地他太緊了,就跟管小孩子似的……

  不過這種感覺……

  對於自小孤苦一人的謝安來說,真的很不錯。

  巳時,是大軍開拔出征的時辰,因為這個時辰屬[火]、屬[金],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有助於提升出征軍隊的士氣,但在謝安看來,頂著七月中午的太陽出征,這簡直就是愚蠢透頂。

  說是大軍開拔,其實除了梁丘舞替謝安張羅的兩千北戎狼騎外,也就兩萬士卒而已,而且這兩萬士卒,還是前些日子聽說洛陽戰局不利,朝廷又從并州一帶調集過來的地方城市守備軍。

  說白了,就是一幫每日在城牆上站崗、或者開關城門的士卒罷了,這種軍隊能有多少戰鬥力,謝安實在不報以希望。

  不過話說回來,謝安也不相信太子李煒會將真正的強勁之師交給他與李壽。

  巳時一到,在冀京城西臨時搭建的拜將台上,擔任此軍統帥的李壽,照著禮部擬寫的出征祭文,洋洋灑灑地念了將近小半個時辰。

  隨後,在他一聲大軍開拔的吼聲中,兩萬士卒高舉手中武器,高呼吶喊。

  頂著夏暑的太陽,感受著那幫士卒高昂的士氣,謝安真有些懷疑,這幫士卒高呼吶喊,其實是不是想衝上點將台去,將叫他們在毒日下站了小半個時辰的李壽暴打一頓。

  至少,謝安心中就有這種衝動。

  以至於,當李壽洋洋得意地詢問謝安他方才演講時是否帥氣時,謝安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白眼。

  從冀京到洛陽,大概有兩千多里的路程,換句話說,按正常行軍速度,每日六十里算,他們要走整整三十多天,也就是一個多月。

  畢竟,除了那兩千北戎狼騎外,朝廷交予李壽、謝安二人的,那可是步兵,還是一幫不見得參加過幾次戰役的地方守備軍。

  值得一提的是,嚴開、陳綱、項青、羅超四人,此時並沒有隨大軍一同前往洛陽。

  理由很簡單,朝廷最長的告假極限只有三個月,而跟著大軍一同前往洛陽,去時便需要一個多月,如此,返回自然也需要一個多月,換而言之,在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東軍神武營四將,如何能保證平息叛軍?

  為此,謝安想出了一個好主意,那就是讓嚴開等四將延後告假的時間,讓他與李壽先行帶著大軍前往洛陽,待走二十幾日後,再叫神武營的四將以各種藉口向朝廷告假,單他四人,騎馬趕到洛陽。

  根據陳綱等人的描述,他們有信心在七日內,騎馬從冀京趕到洛陽,這在謝安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七日趕到洛陽,換而言之,他們四人,每日至少要趕三百里的路程,而且很有可能這七日需要他們不眠不休、日夜兼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但歸根到底,這卻是最好的辦法了,撇開來回半個月的趕路時間不談,四將還能有兩個半月的時間來幫助謝安與李壽平息洛陽叛亂,這讓謝安有些感動。

  若非是自己人,誰會這般捨命地幫他?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辦法,也有著一定的風險,且不說那兩萬隨行大軍中,是否混著太子李煒的細作,單單是那兩千北戎狼騎,就足夠謝安喝一壺的了。

  要不是梁丘舞在謝安出征前,用嚴厲的口吻警告了這幫外戎;要不是李壽拿出了二萬兩銀子,提前打賞了這幫外戎;要不是軍中還有三百扮作外戎的東軍神武營將士,謝安真不敢在沒有梁丘舞以及神武營四將的情況下,單獨率領這幫外戎狼騎,天知道這幫傢伙會不會中途反水,殺了他與李壽,逃之夭夭?

  當然了,要是這幫傢伙敢這麼做的話,毋庸置疑,他們將面對的,便是比起在冀北戰場時更可怕的梁丘舞的瘋狂追殺,不死不休。

  但令謝安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那幫北戎狼騎儘管對李壽不屑一顧,但卻很聽他謝安的話,比起那兩萬軍隊還要聽話。

  後來他才知道,梁丘舞已將她與他的關係,傳達給了這些人,換句話說,這些北戎狼騎之所以在謝安面前乖乖聽話,不過是因為他是[炎虎姬]梁丘舞的夫婿,僅此而已。

  至於長孫湘雨,這個女人在大軍開拔的那一日,便混在那三百名東軍神武營將士之中,扮作謝安與李壽侍衛軍的身份,與二人一同出征,根本就沒有將什麼門戶管束方面的事放在心中。

  這讓謝安隱約有些擔心,畢竟這一去洛陽至少幾個月,這長孫家萬一得知長孫湘雨不在冀京,那可不太妙。

  胤公那邊倒是好解釋,可謝安聽說,長孫湘雨的父親,當朝兵部侍郎長孫敬,他對自己的女兒,可是約束地非常嚴厲,甚至好幾次因此差點斷絕了父女關係,要不是胤公從中周旋的話。

  謝安相信,要是那位兵部侍郎得知自己拐帶了他的女兒一同前往洛陽,孤男寡女、同處一帳,多半會將他給生撕了,誰叫長孫湘雨一直以來就將自己的父親描述成十惡不赦的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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