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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見她的動作,梁丘舞心中更是尷尬,一面照著她的動作,將那些紙張疊好,一面點頭說道,「嗯,我與安已在我梁丘家列祖列宗靈位之前立下婚誓,只是那傢伙始終對入贅我梁丘家一事抱有牴觸,是故這婚事便一直拖著……」

  「小安是一個要強的人呢……」蘇婉輕笑了一聲,將最後一張紙疊好放回木盒,望向木盒的目光中,隱約流露出幾分嘆息與遺憾。

  「這些紙是什麼?」見蘇婉如此寶貝這些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紙張,梁丘舞忍不住問道。

  蘇婉聞言咯咯一笑,眨眨眼神秘說道,「這可是長生不死的秘訣呢!」

  「長生不死的秘訣?不咽氣?」梁丘舞愣了愣,想了半響,繼而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究竟是何人想出這種譁眾取寵的秘訣?」

  蘇婉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嘆息說道,「你猜!」

  梁丘舞愣了愣,望了眼蘇婉的神色,低聲說道,「莫非是……安?」

  蘇婉輕笑一聲,不置可否,在嘆息一聲,喃喃說道,「從廣陵到冀京,其中路途何止千里,妾身當初所準備的盤纏,根本就不夠用,到青州時,便已所剩無幾,皆賴小安用這種仿佛騙術般的辦法,每到一地,便從當地的百姓手中賺些銅錢,勉強來到冀京……」

  「會有人買?」梁丘舞難以置信地問道。

  「呵呵,」蘇婉笑了笑,撫摸著木盒說道,「那是你不知小安本事,當初在廣陵時,小安便能將一匹普通的緞子說的天花亂墜……哦,妾身娘家,曾經是做綢緞生意的,廣陵蘇家……起初生意並不景氣,明明是質地優良的緞子,卻因為廣陵集市上這類的緞子太多,往往賣不出好價錢,是故,小安便替我蘇家想了一個好主意,直接做成衣服,再叫人在衣服上繡花,做得愈發精緻,刻上我蘇家的記號……按他的話說,便是將這些綢緞再加工,塑造品牌,推銷給城中的名門世家……你知道他怎麼做的麼?」

  梁丘舞搖了搖頭。

  「小安將做好的成品衣服,免費贈送給廣陵的書生、才子,整整兩百套,而他要那些才子、書生做的,卻僅僅只是叫他們每日穿著印有我蘇家記號的衣衫,走在大街上,待有人問起時,如實相告……」

  「那……那不是虧了麼?」梁丘舞滿臉詫異之色。

  「是呀,」蘇婉輕笑一聲,說道,「起初是虧,虧地妾身那亡父心疼不已,然而三個月後,廣陵人人以穿印有我蘇家記號的衣服為榮,即便是達官貴人,亦是如此……如今想想,禍根便是那時候埋下的吧,單我蘇家一戶,便叫廣陵無數販賣布料、綢緞的富商們斷了財路,逼得走投無路的他們,不得不聯合起來,並勾結官府,陷害我蘇家……你可知道,那一年我蘇家賺的銀子,比妾身亡父苦心經營十年還要多,只可惜,亡父不聽小安勸告,賺多了銀子,非但不收斂,反而愈發得意張揚,生怕他人不知我蘇家財力雄厚,要是那時候,亡父能聽從小安財不露白的勸告,再使些銀子賄賂廣陵的官員,那麼,我蘇家又豈會落到人財兩失、家破人亡的局面?」說到這裡,蘇婉忍不住嘆息起來,眉宇間充滿了濃濃的哀傷。

  見此,梁丘舞心中不禁也有些同情,岔開話題說道,「那這一份所謂的長生不死秘訣,能賣多少?」

  「一份二十文銅錢……每到一地,運氣好的話,能賣地數十份,運氣不好的話,便只有寥寥幾份,就算小安有時候說地天花亂墜,但要是當地百姓手頭不富裕,那也沒有辦法……」

  「數十份?那也才幾兩銀子吧?」梁丘舞露出一個古怪的神色。

  似乎是看穿了梁丘舞心中所想,蘇婉頗為凝重地說道,「幾兩銀子雖少,卻是救命的錢……此前在家中無憂無慮的妾身,真不知道,身無分文,那究竟是何等的窘迫,倘若不是小安,似妾身這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弱女子,如何能夠橫跨半個大周,來到這冀京……」

  梁丘舞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歉意說道,「是我考慮不周,非有意冒犯,望少夫人恕罪……」

  蘇婉深深望了一眼梁丘舞,忽然笑著說道,「小安乃妾身弟弟,雖無血緣關係,但勝過親弟,舞將軍既然與小安有婚約,便是妾身弟妹,姐姐托個大,喚你一聲妹妹,可否?」

  「這個……」梁丘舞猶豫了一下,繼而抱了抱拳,說道,「少夫人……不,蘇姐姐言重了,妹妹給姐姐行禮了……」說著,她朝蘇婉拜了拜。

  「不敢……」蘇婉連忙將梁丘舞扶起,繼而將她請到桌子旁坐下。

  回頭望了一眼梳妝檯那隻木盒,梁丘舞不解地說道,「蘇姐姐,那隻木盒中的紙張,便是當初你留下的嗎?」

  「不全是,」蘇婉搖了搖頭,說道,「有些是在途中,而有些,是在冀京……」

  「在冀京?」

  「嗯,」蘇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個主意雖好,卻有一個破綻,那就是在一個地方,只能用一次……雖然花二十文錢,換開懷暢笑一次,對於有些手頭寬裕的人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不會來找我等的麻煩,但歸根到底,上過一次當的人,又豈上第二次當?」

  「蘇姐姐的意思是……」梁丘舞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道,「剩下的那些紙,不會是安在冀京故技重施時,蘇姐姐暗中命人去買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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