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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上去好似十分狼狽,被江東水軍趕在趕去,然而論其究竟,損失要比方才少得多。
「太難看了,」曹操望了戰局半響,笑了笑回身身旁蔡瑁說道,「下令撤軍!」
「……」蔡瑁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偷偷望了眼曹操面上表情,卻見他並無幾分慍色,方才心下一松。
一炷香之後,曹軍損失大船近百艘,走舸等小船不計其數,論起傷亡,恐怕是近日來最為慘重的一次,然而曹操面上,卻無幾分惱色。
而江東船隻亦不追趕,周瑜僅是召回戰船,叫麾下將士大聲喊了一句。
「曹丞相,待他日江上風平浪靜之時,在下再邀閣下一戰!」
「哼!」面對著周瑜的嘲諷,曹操冷笑一聲,揮袖而去,心中亦是明白了江哲的話:周瑜此舉,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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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是近日來曹軍最為慘重的一次,作為水軍統領,蔡瑁自然是難辭其咎。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曹操並未重責與他,僅僅是不冷不熱呵斥幾句,便叫蔡瑁下去了。
這使得蔡瑁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待偷偷望了望江哲之後,得他示意,方才鬆了口氣,抱拳而退。
蔡瑁等一干將領將領一走,郭嘉便嬉笑說道,「主公,周瑜今日,恐怕是向主公獻計而來!」
作為頂級謀士的郭嘉,周瑜的打算,自然是瞞不過郭嘉眼睛。
「啊!」曹操笑了笑,端起案上酒盞,望了眼江哲,口中笑道,「奉孝所言,與守義大致相同,不過嘛,此法確實有利於我軍,實難捨棄啊!」
猶豫一下,賈詡拱手說道,「曹公若是欲用此連環船,需防江東用火!」
「此事我知,」曹操笑著對賈詡點點頭,端著酒盞自得說道,「我方才粗粗一算,我軍有四五十萬,若是登船作戰,大船恐怕不下於三千之數,待我等一一將其連接,恐怕耗費許久時辰,需至冬季光景,介時江上西北風大作,江東若要用火,豈不是自取死路?火勢順風而起,恐怕燒的非是我等,而是江東!」
「那可不見得!」江哲端著酒壺斟了一杯,淡淡說道。
「咦?」曹操面上露出幾分詫異,驚疑說道,「守義此話怎講?」
一口將杯中酒水飲下,江哲望了一眼郭嘉,隨即轉首望著曹操,凝重說道,「或許,那時吹的是東南風也說不定呢……」
「怎麼可能?此事豈是人力所能及?」曹操皺皺眉,顯然有些不信,卻見郭嘉飲罷杯中酒水,淡淡說道,「妖術可至!」
「妖術?」曹操瞪大眼睛,帳內荀攸亦是一臉動容,驚愕地望著江哲與郭嘉,唯有賈詡苦笑搖頭不語。
低頭想了想,江哲出言勸道,「孟德,我思連環船之事,還需商議……」
「守義太過謹慎了,」曹操擺擺手笑著說道,「所謂世間妖術,不過是障眼法,矇騙愚人罷了,豈有實事?守義放心,我等只需防備江東用火……公達,此事便交與你了!」
「這……是!」荀攸望了一眼江哲,猶豫受命,他隱隱感覺,江哲似乎藏有一些心事。
果然,那面荀攸方才受命,卻見江哲起身,拱手無比凝重說道,「若是孟德執意要用此策……若是信得過哲,請將此事交與哲!」
「……」曹操不明所以,與郭嘉、荀攸等人對視一眼,抬手笑道,「操如何會信不過守義,只是操覺得此時甚為繁瑣,恐守義疲憊應付……也罷,此事便交與守義,公達,勞你在旁助之!」
「主公放心,在下義不容辭!」荀攸略感輕鬆一些,因為他也同江哲、郭嘉一樣,認為今日是周瑜故意『獻策』,其中恐怕有詐。
正說著,忽然帳外傳來一聲通報之聲。
「主公,李典有要事求見!」
「唔?」曹操有些不明所以,一面斟酒一面說道,「仲康,放曼成入內!」
「諾!」守在帳外的許褚應了一聲,撩其帳幕,李典大步走入,叩地稟告道,「啟稟主公,方才抓獲江東細作數名……」
「江東細作?」曹操摸了摸下巴,笑呵呵說道,「那周瑜小兒想做什麼?哈哈,有趣,將他們帶上來,我要親自問話!」
「這……」只見李典面上露出幾分難色,抱拳猶豫說道,「啟稟主公,此些細作頑抗不降,待末將將其圍住之後,此些人皆服毒自盡了……」
「什麼?」曹操愣了愣,興致闌珊,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且將其掩埋就是……」
「是!」李典抱拳應了一聲,隨即猶豫一下,遲疑說道,「末將以為,主公若是要問話,不如另傳一人……」
似乎望見李典面色神色有異,曹操緩緩坐起身,沉聲問道,「誰?」
「水軍大都督蔡瑁!」
「什麼?」曹操望了眼江哲,見他一臉驚疑,重聲喝道,「曼成,其中究竟如何,你從實道來!」
「諾!」李典抱抱拳,沉聲說道,「末將受命巡夜,見帳中有幾人鬼鬼祟祟,便上去問話,豈料那幾人一見末將便逃,末將頓感蹊蹺,趕忙率數十人將其圍住,豈料那些人見此,竟是服毒自盡……」
「那與蔡瑁有何干係?」
「啟稟主公,末將將那幾具屍首傳示軍中,或有將士言,此些人,方才正是從蔡將軍帳內出來!」
「……」猛然起身,曹操淡淡說道,「走!待我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