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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繡對視一眼,李通笑著說道,「本還想與張兄接風,不想這張白騎如今不給面子……」
「文達說得是!」張繡微微一笑,眼中露出幾許精光,朗聲說道,「叫我空腹殺敵,此事當是要厚報……」
「哈哈!」
「兩位將軍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微微有些心懼的陳暨一面用同樣臃腫的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一面訕訕說道。
相比於笑聲連連的李通、張繡,及至滎陽城下的張白騎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誰說滎陽守備薄弱來著?
難道那城上密密麻麻的曹軍儘是擺設?
咬咬牙,張白騎雙眉深皺。
「怎麼可能……」在張白騎身旁,黃巾將領王當一臉愕然,不敢相信地望著城牆之上的曹軍,失神說道,「兗州曹軍盡數以被調去黃河,這滎陽這麼可能……」
「張白騎!」忽然,滎陽城上傳來一聲大笑,「貪圖我主治地兗州,徒起兵禍,生靈塗炭,你張白騎情何以堪!」
張白騎抬頭望了一眼城上,早有黃巾大將孫輕策馬出前幾步,大聲喝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潁川太守李通、李文達是也!」關上那曹將大笑道。
「潁川太守……」張白騎眼神一緊,心中暗暗感覺有些不妥,沉吟一下,出言喝道,「可是那江哲叫你前來此處?」
「汰!」城上李通大喝一聲,厲聲說道,「哼!司徒知你張白騎狼子野心,吞兗州之心斷然不會消亡,是故司徒前去汜水關之前,便叫我引軍前來此地,為的,便是防你轉道襲此處,哼!果然不出司徒所料!」
江哲出兵之前就叫此人前來滎陽?那倒還好……若是江哲到了汜水關之後,再令此人前來滎陽,那便要好生捉摸捉摸了……
也是……王當想得到此計,深謀如江哲,斷然不可能想不到,不過就算如此,張白騎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嘿!還真會瞎說啊,明明是昨日才率軍到達此地……李通身後的陳暨暗暗搖頭,苦笑一聲。
誰言武夫無謀、不欺人?
「李文達!」張白騎皺眉喝道,「你可是存心要阻我在此?莫要到破城之後,追悔莫及才好!」
「哼!」李通單手撐在強上,怒聲喝道,「賊子出言不遜,我李通數百里而來,便是欲在此阻你,你待如何?」
「好!甚好!」張白騎面色一冷,嘴裡迸出三個字。
「怎得!」李通眉梢一挑,挑釁說道,「張白騎,你不是欲奪此城麼?在城下干站著,難道還待我等老死不成?」
「有意思……」張白騎深深望了一眼城上李通,低聲吩咐道,「王當、孫輕,領麾下弟兄,注意我等左、右兩側!」
「是!」王當、孫輕對視一眼,不動聲色退了一些,暗暗調度麾下兵馬去了。
「馬超!」張白騎一指滎陽城,低聲喝道,「去,領你麾下弟兄,謹慎曹軍從城門殺出!」
「……是!」馬超抱拳應命,招呼了一聲龐德、馬岱,率麾下八千黃巾準備攻城。
「哼!」冷笑著望了一眼關城,張白騎手一揮,頓時五萬大軍徐徐壓境,龐大氣勢叫城上曹軍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白騎你中我計也!李通暗笑一聲,轉身對身後陳暨使了個眼色之後,便退後一步,大呼說道,「全軍戒備,準備迎敵!」然而喊完,他卻是悄悄讓一與他身材相仿的護衛頂替他發號施令,自己卻悄悄溜入城中。
「喝!」曹軍以大喝壯膽,士氣總算有些回復。
「弓弩手準備!」馬超一指關上,大喝道,「放箭!」
張白騎難道想用此種辦法攻下城牆牢固的滎陽?陳暨一頭霧水,嘶聲力竭喊道,「射箭射箭!」
冷眼望著城上城下用弓弩對射,張白騎低聲喝道,「彭脫,準備廝殺!」
「……」張白騎身後眾將面面相覷。
「彭……」帶著幾分怒意,張白騎皺眉回頭望了一眼,卻僅是望見眾將不安的眼神,心中頓時想起,猛將彭脫已屈死於江哲『八門炎遁陣』中……
「……卜己,」張白騎暗暗嘆了口氣,緊聲說道,「待會若是曹軍大亂,你率騎兵與我尾隨掩殺,拿下城門!」
「是!」黃巾大將卜己抱拳應命。
「殺!」隨著一聲大喝,這面滎陽西城門徐徐打開,一路兵馬猝然殺出,直奔馬超等八千黃巾而去,為首一將,正是李通!
而同時,南面亦傳來一聲大喝,張白騎轉首一望,不出他所料,乃有一路曹軍藏於南面,於此時發難!
「卜己!」張白騎一聲大喝。
「是!」卜己抱拳一禮,隨即面色一變,指著西城門大喝道,「弟兄們,殺過去,奪下城門!」
「喝!」中軍後黃巾騎軍一聲大喝,分兩撥繞開張白騎中軍,直奔滎陽城門而去。
「不好!」滎陽城牆之上陳暨望見張白騎兵馬調度,心下頓時一驚,失神呼道,「李將軍反中張白騎計也!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望著那臃腫的身軀來回在城牆之上轉著圈,他身旁侍衛急忙緊聲喝道,「太守,李將軍出城殺敵,你可是城中頂梁啊!」
「我是頂梁?我是頂梁?」只見陳暨面色慘白,有些慌亂地望望左右,見周圍曹兵都翹首望著自己,撫著胸口深深吸了幾口氣,慌亂說道,「快、快,鳴金鳴金,叫李將軍回來……啊不……不可鳴金,若是鳴金,我軍大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