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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承諾?」江哲狐疑問道。

  「荊州劉表,早前設計害死張繡之叔父,往日無力圖之,無奈虛與委蛇,在劉表與曹公夾縫之中存生,今日司徒只消給張繡一個承諾,日後叫張繡手誅劉表,為我叔父報仇,張繡乃降,若有異心,天理不容!」

  「……」凝神望了張繡良久,江哲卻是看不出一絲的異樣,當即淡淡說道,「哲平生之志,便是讓天下少那幾路諸侯,其中自是包括荊州劉景升……」

  「如此,」張繡猛得站起,至江哲面前單膝叩地,抱歉沉聲說道,「繡不才,願為先鋒!點盡宛城之兵,隨司徒一道征討劉表!」

  「這……將軍先起來……」江哲有些猶豫了。

  也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怪江哲猶豫,如今他可是身為一軍統帥,自是要對全軍負責,在不知道張繡所說是真是假之前,江哲如何敢輕易放此人歸宛城?萬一此人歸了宛城,聯合安眾、安樂的劉表兵馬,如此江哲豈不是三面受敵?

  帳內的氣氛登時凝重起來……

  「呵呵,」隨著一聲輕笑之聲,賈詡望了一眼江哲,輕笑說道,「司徒,今時今日,那劉表已是有了防備,就算司徒麾下兵強馬壯,要敗劉表亦不是那般容易吧……」

  「哦?」江哲眉梢一挑,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口中徐徐說道,「聽文和所說,莫非是要獻計於我?」

  「正是!」賈詡點點頭,隨即正色說道,「司徒且莫忘卻,此刻劉表還認為我等與司徒為敵呢,如此一來,豈會再做防範?司徒若是不敢輕信我等新降之人,詡願意留在營中充當人質,如何?」

  「本來我就沒想著放你走!」江哲淡淡說道。

  「額?」賈詡一愣,心中頓時閃過幾個念頭,自是暗暗思索江哲這句話是何意,他自是想不到,當初洛陽王允府上那老管家口中的『表少爺』,就是如今名傳天下的江哲、江守義!

  若是被此人知曉了此事,恐怕自己會有性命之憂吧?如此,不如……

  明知你是可以與諸葛亮對敵的謀士,我能如此輕易將你放走?江哲自是不知賈詡心中所想,暗暗一笑復對張繡說道,「既然如此,張將軍且去宛城也無妨,不過,切不可失信……」

  「司徒所言,張繡無有不從!」張繡心中大暢,望了一眼賈詡,見他亦是點頭,當即詢問道,「那麼張繡此刻便去?」

  「唔……」江哲點頭,轉身朝護衛在帳內的曹純說道,「子和,你且帶張將軍出營!」

  曹純望了一眼帳內賈詡,見他一副文人相,自是不懼此人發難,帳外可是有無數護衛呢。

  「是,末將這就去!」曹純當即對張繡一抬手,低聲說道,「張將軍請!」

  「勞煩將軍了,」張繡抱拳回禮,隨即望了一眼賈詡,大步走出帳外。

  望著二人走出,江哲望著眼前的茶盞,皺眉嘆息道,「出兵之前,萬萬不曾料到劉表竟會得知訊息,如此倒是難辦了……」說著,他聽聞一聲響動,抬眼望見賈詡,面上卻是一愣。

  只見賈詡起身走至江哲面前跪下,低頭說道,「詡有罪,望司徒饒恕……」

  「文和這是為何?」江哲急忙起身,欲伸手去扶賈詡,他還以為賈詡指的事設計虎豹騎的事呢。

  然而賈詡卻硬是不起身,江哲無奈,只好說道,「文和莫要如此,不管何事,哲一併寬恕了文和如何?」

  「不!」只見賈詡徐徐抬頭,凝神望著江哲說道,「司徒且聽了在下所言之後,再行處置!」

  「唔?」見賈詡如此,江哲頓時醒悟過來:賈詡欲說的事,恐怕關係甚大……

  果然……

  賈詡跪在地上,朝江哲深深一禮,口中一字一頓說道,「司徒之伯父,司徒公王子師,乃是被詡害死……」

  「……什……什麼?」只見江哲滿臉震驚,失神地望著地上的賈詡,欲去扶他雙手僵在半空。

  低著頭,就算賈詡智計過人,此刻額頭也是冷汗淋漓,他卻是不敢抬手看江哲的眼神,生怕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

  他在賭!

  賭江哲不殺他!

  然而……

  只聽「鏘」的一聲,寒凜的『倚天劍』已是架在賈詡脖頸處,隨後便傳來江哲的冷笑,「原來是你?!」聲音冷然無比。

  心中咯噔一下,賈詡急忙抬頭,望著江哲寒銳的眼神,急急說道,「司徒明鑑,當日賈詡亦是情非得已……」

  「何來情非得已之說!」江哲猛得一聲大喝。

  王允、王子師,那個時常被江哲『罵』做呆板、頑固、封建的老頭,實是江哲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對他最好的長輩……

  一個已過知天命年歲的老丈,為了讓自己看重的晚輩多學一些自己知道的東西,每日熬夜到凌晨準備文獻、資料,而次日早晨,又是這位老丈敲開晚輩的房門,硬生生將他拉到書房……

  不管那晚輩心中是如何的不願意,就算當面叫他頑固的老頭,這位老丈始終無怨無悔……

  「大……大帥?」聽聞江哲怒喝而近來的眾曹兵,愣神得望著帳內的情形,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感受著脖子旁的冷意,賈詡不動也不敢動,正容說道,「敢問司徒,當日我等亦上表洛陽,然而尊伯父赦免天下,卻獨獨不赦免我等,試問如此情形之下,若是司徒,司徒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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