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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取時間對付王府?”沈羲看看這鐲子,鑲滿了金剛石與藍寶,竟是價值不菲。

  “難說。”他又挑了只步搖給她插上,說道:“就是要對付咱們,眼目下他也不會有什麼動作。

  “等婚事忙完了,咱們把徐靖叫出來,先說說安親王府的事。”

  說到徐靖,沈羲心裡便跳了跳。

  先前在承運殿,賀蘭諄的出現也是出乎她意料的,但他眉眼之間卻已看不到別的情緒,就連提醒她謝恩的時候也是帶著幾分笑意的。

  “你們怎麼……”

  她簡直不知道怎麼問才好。

  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化解的呢?

  總覺得他們私下裡的碰撞比她看到的要多得多。

  蕭淮瞧見她眼裡的糾結,俯身在她耳邊道:“不得不說,你有個無愧于謙謙君子稱號的前未婚夫。

  “該死的他不光武功硬,心胸也廣,他征服了我。”

  沈羲臉紅地打了他一下。

  “你怎麼能隨時隨地地沒正經?”

  “因為我們新婚燕爾。”他手撐在她身後牆壁上,神情魅惑極了。“都已經成過親了,你想要我怎么正經?”

  她以目光輕剜他。

  心裡卻是高興的。

  她曾經的確是暗暗奢望過蕭淮能與賀蘭諄言歸於好,不是出於她,而是出於他們之間的那樁誤會。

  而如今那麼愛吃醋的他明知道他是徐靖,還能夠敞開胸懷來接納他,因而除去心動,如今又湧上來切實的感動。

  “五郎,”她伸手環住他脖子。

  “傻妞。”蕭淮親吻她額頭。

  “少主——恕罪!”

  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呼喚與轉而深深壓下去的告罪。

  蕭淮抬頭,蘇言正背轉身站在那裡看廊下的雀替。

  真是……從昨夜裡膩歪到現在,居然還沒膩夠,連庫房都不放過。

  整個昭陽宮簡直都已瀰漫著一股喪心病狂的發情的味道——看來他們的確需要儘快適應這種變化了。

  “什麼事?”蕭淮正了正色。

  蘇言這才走進來,俯身道:“大理寺傳來消息,周黔被人劫獄了!”

  “周黔?!”

  出聲的不是蕭淮,而是他身後的沈羲。

  蕭淮攥住她的手,凝眉看回蘇言:“怎麼回事?”

  蘇言神色已十分凝重:“應是昨兒夜裡被人劫走的,因為只有昨夜王府大宴的時候各處防衛鬆散。

  “而發現的時間則是一個時辰之前,牢頭趕到之後發現牢門打開,獄卒全被殺,而周黔不知所蹤。

  “他們先報了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又報了刑部還有宮中以及五軍衙門,等消息到咱們這兒,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沈羲心思稍作整頓,想起日前她曾讓戚九傳過的話,抬頭道:“賀蘭知不知道這件事——”

  “賀蘭大人過來了!”

  話沒說完,賀蘭諄已經握著扇子走進來,看到蘇言,他立時道:“這麼說來你們也是剛知道。”

  沈羲見狀心下微動,他會出現在這裡,那麼劫獄的也不會是他了。

  “如果是赫連人劫走的倒是個好消息,就怕不是。”蕭淮凝眉說道,又望著賀蘭:“我們去瞧瞧。”

  沈羲拖住他:“我也去!”

  蕭淮不肯:“你才過門——”昨夜裡那麼累,就應該留在府里歇息。

  她搖他的胳膊,他也拗不過她,遂嘆道:“蘇言去備車。”

  大理寺牢獄裡沈若浦已經派了霍究過來。

  沈羲他們趕到的時候他霍大人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正帶著下屬在錄供。

  “牢門鐵鎖是刀劍劈開的,而且是一招得手。

  “看守牢房的除去兩名獄卒還有牢頭,而昨夜裡兩名輪值的牢頭都未發現牢內有任何異樣。

  “牢頭們交接需要去值房登記,這期間有大約半刻鐘的離崗。而這個交班時間是寅時末刻。

  “由此看來,對方不光武功高強,而且對於大理寺牢房情況極為了解,他們應該是趁著這剎那的空檔行事的。”

  蕭淮接過他遞來的錄供看了看,說道:“那獄卒傷口是什麼武器所致?”

  “是刀。”霍究道,“與碼頭上的殺手是完全不同的下手方式。”

  蕭淮抬頭,又道:“畢太傅那邊知道了麼?”

  “先前來過了,親自來的。”霍究仿佛完全明白他在指什麼,句句答在了點上。

  蕭淮合上簿子沉吟起來。

  沈羲看看四處,這是間隔成四間牢的囚室,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青糙的味道。

  而四間牢當中只有一間有人呆過的痕跡,這一間卻恰恰牢門大開,門上被劈斷的鎖正被凝眉深思的賀蘭諄拿在手裡。

  “能看出來什麼麼?”她走過去問。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他偏頭看她。

  她吸吸鼻子,猶疑地說:“好像有股青糙之類的味道。”

  但牢房裡何來青糙?

  “我要是沒記錯,這是種民間薰香的味道。”他眉頭深鎖起來,“這種味道我曾經在雲南聞到過。”

  “雲南?”她訝然。

  “沒錯。”他手扶著牢欄,聲音飄乎起來,“這種薰香原料能避當地的毒蟻蚊蟲,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用。我也用過幾年,所以很熟悉。”

  沈羲屏息了一下,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來劫牢的是雲南過來的人?”

  周黔也是雲南被抓獲的,來劫牢的若是雲南那邊來的,那定然是他的同伴!

  如果是他的同伴,便可確定他性命無虞。

  但他既然有這麼厲害的同伴,為什麼他被凌雲閣押解北上這一路他們都毫無動靜?

  賀蘭諄沒有說話,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468章 請武師麼?

  “不是沒有可能。”蕭淮轉過身來,“周黔的出現應該不是偶然。如果是寅時劫的獄,那麼很可能他們已經出了城。

  “但是如果出了城,那他們此趟目的又是什麼?”

  故意讓韓頓捉住,押解進京,然後入了獄之後又劫走,圖的什麼?

  “不管怎麼說,他們肯定不會是為了暴露目標。”聽到這裡賀蘭諄也道。

  “如果是有別的目的,那他們十有八九還在城裡。——我先去找找,回頭有消息再通知你們。”

  他這裡先且帶著侍衛出去。

  霍究走過來,一臉壞笑打量蕭淮:“不錯,新婚翌日居然還能出得來宮,腿不抽筋嗎?”

  蕭淮嘴角抽抽:“沈家接下來考慮嫁我小姨子,你要不要放過我的腿,先關心下你自己?”

  霍究目光如刀:“你近來跟賀蘭走的實在太近了些。”

  簡直近墨者黑!

  他又春風拂面走向三步外的沈羲:“弟妹,賀蘭這個人其實——”

  “就不打擾霍大人忙公務了。”蕭淮一把攬過沈羲腰肢,柔聲與她道:“梁哥兒不是要入家學?

  “反正梅麒瑛在京閒著也是閒著,他那個人學問不錯,性情也好,乾脆我下個貼子給他,正式聘請他到沈家當先生?”

  沈羲看向表情炸裂的霍究,笑起來。

  弟妹?

  ……

  霍究回到刑部的時候臉色不是太好。

  本來天生五官就稜角分明,又因為在王府養出了一身霸氣,再在定獄呆了多年練出一身生人勿近的氣質,這一心情不好,就顯得格外的凜冽。

  同衙官員們都極有眼力勁兒地沒去招惹他。

  大理寺出了這檔子事,沈若浦上晌恰好在刑部辦公,這裡正閱著公文,忽聽門口有人咳嗽。

  抬頭見是霍究在與門下衙役說話,便就放了摺子,說道:“霍侍郎去大理寺回來,有什麼發現?”

  霍究隨即進來,將先前的錄供呈上去道:“方才寄寒與賀蘭都過去了,他們懷疑是周黔的同夥所為。

  “如今賀蘭已經帶人前去城內暗查,也許不久之後會有消息。”

  沈若浦拿來看過,再凝眉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麼說來韓頓之所以能找到周黔,這事也不簡單。”

  “顯然如是。”他說道。

  沈若浦點點頭,合了錄供,提筆又準備批閱。

  抬頭一見他還坐在那裡,不由道:“你還有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擱在膝上的手指頭輕彈了彈,然後放下來,湊身向沈若浦:“閣老是地道的拓跋人,咱們拓跋人祖上都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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