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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業是男人的一大半,你能察覺到自己的不足已經比平均水平覺悟高太多了,慢慢摸索吧,不要急,咱還這麼年輕。”

  他邊說還邊學三胖鼓掌,並且裝出了一臉崇拜。

  常遠的惆悵徹底被他攪成了渣,雖然沒有被他治癒,但確實也受到了一點安慰。他整頓了下情緒,強行恢復了平常心態,他跟許惠來之間從不謝來謝去,於是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吃飯了嗎?”

  “半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好安慰,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懂事!”許惠來給他點完贊,說:“沒吃。”

  “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常遠一副立刻給他點外賣的架勢。

  許惠來拒絕,“不要你點,我要宰邵博聞一頓大餐。”

  常遠揉了揉太陽穴,又來了!

  許惠來有個胞妹叫許嫻,小姑娘什麼都好就是運氣差,遇見的男人都挺渣,為此許惠來使出渾身解數來試探男方,積累的經驗之豐富恐怕萬年媒婆都要甘拜下風。

  套路簡單粗暴,他妹妹負責貌美如花,而他負責凶神惡煞,不過依邵博聞的城府,他倆該是半斤八兩,常遠並不擔心。

  許惠來還沒打聽完男方的情況,接著道:“搞房建的話,他是老闆還是技術還是管理啊?”

  老闆應酬太多,技術灰里來土裡去,管理更慘,又要應酬又要吃土,總歸都不夠高大上。

  常遠說:“都算吧。”

  許惠來立刻就知道了,能者多勞,邵博聞是個小公司的老闆,雖然不是很牛,但好歹在他的公司是個雞頭,還能怎麼樣呢,回頭見了人再說,接著是家庭情況。

  這正是常遠要跟他強調的重點,他只用幾句話帶過了父輩和平輩的兄弟,剛要囑咐他一會兒別嘴上沒把門,“他家裡有個5歲的小男……”

  許惠來的老心肝哆嗦了一下,抬手就把抱枕扔了過來:“他還離過婚?!!”

  常遠接住抱枕,也被他一句話問得有點發懵,不可思議地說:“原來在你眼裡我這麼沒下限。”

  許惠來在心裡痛罵了開放的美帝人民一秒鐘,乾笑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這人生任務進展神速啊,一談就喜當爹,娃兒哪來的?”

  常遠簡單說了下路昭的事,許惠來聽完後在心裡默默又給邵博聞蓋了個戳,老好人。

  許惠來又問:“你家裡呢,知道你的近況嗎?”

  常遠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爸應該算知道吧。”

  最難搞的人他卻刻意沒提,一股不妙的感覺撲面而來,許惠來本來想問他倆有什麼打算,一想那姓邵的還待考察,就沒替他說話,不過從他目前的感覺來說,這邵博聞完全不是常遠媽的對手,那他媽還怎麼得到祝福?

  許惠來剛要問常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門鈴就響了起來,常遠起身去開門。

  許惠來也不躺了,坐起來揪著脖子往門口看,他眼睛尖,門打開後還沒見人進來,倒是先看見自家基友笑了。

  許惠來從沒見過常遠露出過這種笑法,很淺的一點,眼底卻宛如焦金流石,仿佛門外是他的全世界,渾身瀰漫著一種畫龍點睛的神采,而他心眼所向的人,就在許醫生怔忪的瞬間踏了進來。

  許惠來第一反應就是不胖,然後覺出高大來,最後一對上臉,腦子裡登時彈出了一個√。

  讓直男誇他好友的陌生男人帥可能比較艱難,但是感覺自生自查,並不需要說出來,許惠來萬萬沒想到,跟他預料中的“窩囊胖子”截然不同,無論是模樣還是氣質,常遠這對象都擔得起大氣兩個字。

  這樣的第一印象,本來應該算很不錯了,只是沒想到,大氣的邵博聞屁股後頭還跟了個一門心思要給他爸十二分面子的小不點。

  虎子作為男子漢,說到就要做到,他在生人面前孤僻,但是為了他爸爸,他可以強行克服一次羞恥。

  常遠見他從邵博聞褲腿後面探出一顆頭,很小聲地叫了他一聲,然後眼珠子提溜一轉,鎖定了沙發上的許惠來,一張嘴,登時跪了叄。

  喊完他因為不好意思,瞬間又藏回他爸從西裝褲後面去了。

  許惠來簡直懷疑自己得了癔症,他看著門口那對狗男男,難以置信地說:“他、他叫我……啥?”

  常遠跟邵博聞對視一眼,眼裡寫著“你完了”。

  邵博聞的手往後面探了探,摸到一顆青皮茬有些扎手的腦袋,心裡也是沒了脾氣,如果這就是他兒的十二分面子,那……以後還是不要了吧。

  常遠幸災樂禍地看著許惠來,字正腔圓地笑他:“他叫你美女姐姐。”

  第60章

  許惠來被雷懵了。

  他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多有主意和伶俐,心理陰暗之下便老要想是邵博聞在教唆,不過他心裡也明白這是偏見,但凡長了腦袋,首次見“家長”級別如他,就是匹狼也該裝一裝綿羊。

  還姐姐?

  許惠來不冷不熱地盯著邵博聞,在心裡打定主意要胡攪蠻纏,他要看看這人平時待人處事的態度。

  小不小年齡說了不算,許惠來天生臉嫩,又是時下流行的鮮肉款,五官秀氣精緻,乍一眼也難怪慌慌張張的虎子會認錯,也是蒼天繞過誰。

  不認識的時候各是各的人模狗樣,一會師全成了妖魔鬼怪,又是“胖子”又是“妹子”,作為僅剩的原滋原味,常遠覺得自己的笑點也是見了鬼,明明不想落井下石地侮辱基友的尊嚴,卻又樂得滿客廳只聽得見他一個人在笑。

  或許是愛情、友情齊聚一堂,讓他忽然間有了種並未察覺的意氣風發,人生快事,需佐以酣暢淋漓。

  “胖子”和“美女”先是各自看了他一眼,心裡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隨後四目相對,各自將打量和心思斂藏,只剩下成年人間彬彬有禮的互相點頭。

  娘家人惹不起,邵博聞率先伸出了友誼之手,溫和地起頭,“許醫生,幸會,我是邵博聞。”

  說完他又指了指自己藏頭露尾的腿部掛件,坦蕩地說:“這是我兒子路遙知,小名叫虎子,有點怕生,許醫生不要見怪,他剛剛可能有點慌,叫錯了,不好意思,虎子,給叔叔道個歉,行不行?”

  許惠來目光一動,心裡不由對他產生了一些好感。

  態度磊落,是個慡快人,事關孩子還會徵求意見,這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小細節,但在青少年心理問題越漸嚴重的今天卻是心理醫生會關注的點,他粗略推測這人在家裡應該也不會很獨斷。

  這點真的是蹭蹭地加分,心理醫生就是這麼任性。

  虎子從他爸腿後邊露出半張臉,用一隻眼睛很仔細地看許惠來,似乎還不太相信自己看錯了性別,但邵博聞既然下了要求,他只好瓮聲瓮氣地給自己擦屁股。

  一般做錯了事,老師都會問什麼,讓他們自我反省,潛移默化間虎子已經習慣了帶上解釋,他說:“叔叔對不起,因為你太帥了,跟我遠叔一樣帥。”

  許惠來可能不懂他的標準,但常遠和邵博聞都知道,為了道歉他簡直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現在的小孩都特別臭美,虎子寄養那幾天常遠才算深有體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這熊孩子會背著手,假裝從鏡子前面走來走去,其實是被自己帥得神魂顛倒,甚至有一次常遠還聽見他在自言自語,問鏡子他為什麼長得這麼帥。

  虎子有一套自己的顏值劃分標準,這也是他對人親近的依據,他認為身邊的純爺們里屬他自己最好看,邵博聞順著他的時候可以比他帥一點,平時跟他平分秋色,再就是肯偷偷幫他寫作業的常遠。

  偏偏許醫生並不領情。

  一樣帥,那還他是叔我是姐?

  許惠來雖然無法接受這個狗屁不通的解釋,卻也不生氣,他感受最深的還是驚奇,心想這娃要是長大了去撩妹那還了得,甜言蜜語先糊你一臉,那麼問題來了,這嘴炮功夫他是從哪兒學來的?

  “沒事,你遠叔是帥哥,謝謝小寶貝這麼抬舉我。”

  虎子聽不懂抬舉,但看見他在笑,就知道他沒生自己的氣,就抱著大腿晃了晃,示意他已經完成了任務,然後他爸給了他一個愛的摸光頭。

  許惠來謙虛完,跟著站了起來,他骨架不寬,坐著看不出高,腰挺腿直了竟然不比邵博聞矮,伸出手來搖握,細長的眼裡精光四溢,似是複雜又是愉悅,他說:“邵總,久仰大名。”

  此“大名”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邵博聞不敢當,便機智地逼了鋒芒,心有靈犀地接了他對象的噓寒問暖,“正是飯點,不知道許醫生吃飯了嗎?”

  許惠來正等著宰他,聞言就喘上了,搖著頭玩笑似的推了推常遠,“我過來蹭飯呢,西餐吃夠了,連我遠的垃圾手藝都開始懷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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