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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川跟張潮擦肩時交換了杜是閒的去向,然後大步流星地消失了,江秋萍給張潮開了個竊竊私語小課堂,沒多久張潮就弄清了來龍去脈。

  可他還有一件費解的事,那就是快哉門到底在整什麼么蛾子。

  張潮分析道:“如果他們是白骨案的涉案人,依照常理推斷,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抹去痕跡、大隱於市,讓我們根本找不到他們,可現在這情形明顯不對,先是火中生蓮,後是怪叫的癩蛤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讓我們大吃一驚?嘆為觀止?然後呢?”

  寄聲天馬行空地想道:“他們可能是想傳達出一種,‘看,我的能耐有這麼大!你們連我的衣角都摸不著,論等級只配見我的小弟癩蛤蟆,所以不要再白費心機了,你們是捉不住我的哈哈哈哈’,六哥,對不對?”

  李意闌用一臉“別鬧了”的表情揉了下他的頭,敷衍地說了個“對”,立刻又轉頭去看江秋萍:“你覺得呢?”

  “我覺得,”江秋萍謹慎地說,“也只是感覺啊,這更像是兩次試探,第一次是試能力,第二次是測誠信。”

  “你們看,呂川說他在扶江遇到了一個他都不是對手的高手,對方明顯有能殺他滅口,但卻沒有,我以為對方並無惡意,而且火中生蓮的本質,和白骨案里大大小小的怪事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人為的玄虛,我覺得這是試探。”

  “再說蛤蟆,說實話,我們掌著饒臨整個城池的兵力,要真想挖出城裡的快哉門,下點功夫並不是辦不到,我們大可以直接找上門去問,而不是等一隻蛤蟆來傳遞信息。所以我覺得蛤蟆並不重要,重要的可能是我們願不願意遵守他們的規則。”

  “可是他們測這些做什麼呢?”李意闌嘴上發問,可是心裡卻自有一個模糊的答案。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快哉門和白骨案的關聯,肯定就不是他們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了,可到底是怎樣複雜的關聯,他又沒有天眼。

  江秋萍也答不上來,在這個巨大的謎團下面,他們全都是被蒙住了眼睛,摸著竹竿過河的盲人。

  午飯過後,王錦官就回來了,李意闌讓張潮仔細描摹了矢服的圖樣,讓吳金親自騎快馬送往省部的都察院,請部堂大人測查這樣軍資的來歷。

  吳金走後,江秋萍主動領走了去審問崇平那個戲班的任務,剩下的人則又對著石像生和白骨像無頭蒼蠅似的研究了半天,因為是外行,到了傍晚每個人都變得頭大如斗,收穫自然也沒有。

  吃過晚飯以後,李意闌本來想去牢里一趟,寄聲覺得誰去都行,不想讓他去,不過這小子也會吃一塹長一智,知道自己吭聲李意闌肯定不把他當人,於是二話不說就躥進了知辛的房門。

  知辛正在收拾書桌,被寄聲添油加醋地說了沒兩句,嘆了口氣就起身往隔壁走去,可他還沒走到門口,李意闌就從旁邊冒了出來,他過來活捉叛徒,順便藉機看一眼心上人。

  心上人衣衫齊整,往屋裡退了兩步讓開了門口,眉眼彎彎地說:“寄聲跟我說,讓我叫你今晚跟屋裡待著睡大覺,哪裡都不要去,還說我來勸的話你一定會聽。雖然我不太信,但是話呢我照說了,聽不聽就在你了。”

  李意闌被他溫柔和悅的聲音和笑意一激,就有種醉酒似的微醺往頭上涌,他邁過門檻,表面無奈內心卻沉溺地笑著道:“聽,不聽不是不給大師面子麼。”

  知辛老實地說:“我的面子不重要。”

  李意闌面上沒有反駁,可是心裡卻說:對於我來說,你的一切都很重要。

  第44章 辭行

  眼看他不聽勸,又眼看他變得異常自覺,這區別對待、兩副嘴臉活把寄聲給驚呆了。

  雖然結果在意料之中,但某人屈服得未免也太快了,他、老太爺和捕頭姐三個加起來出馬,都不見得能有這種奇效。

  寄聲有點受傷地趴在桌子上,在心裡大罵李意闌是個白眼狼,大師的面子是面子,難道他的就不是了?當然是,所以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李意闌他瞎了!

  白眼狼卻毫無自覺,心情明快地跟在知辛後面,來到桌邊坐下了。

  知辛作為主人,已經翻開了茶具,著手給他們沏起茶來,李意闌根本沒想過立刻就走,可還是虛偽地阻攔了一下:“大師別忙了,我們坐一坐就走了。”

  知辛動作沒停,抬了抬眉眼,語氣里有些戲謔:“沒事,那我自己喝。”

  單看這句話似乎對客人不太和氣,可知辛的神情和語氣足以抵消當中的戾氣,不會讓人覺得尷尬,李意闌立刻就坡下驢,準備說一句“那我也來討一碗”,卻不料有人對他不滿,橫插進來將他給打斷了。

  寄聲眼下特別願意看他吃癟,見狀就噗笑了一聲,裝乖賣巧地對知辛說:“他不喝算了,大師我喝,我倆喝。”

  知辛笑著說“好”,給他翻了個杯子,可也沒再逗李意闌,默默而厚道地又加了一杯。

  李意闌看在眼裡樂在心底,想著這一喝起來,一時半刻就不用走了。

  雖然打著病情的幌子來增加跟知辛接觸的機會不是他的本意,可眼下也算是正中下懷,故而從進門到坐下的功夫里,李意闌已經從猶疑到果斷地擯棄了一些待人處事的禮儀,比如克己復禮、夜不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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