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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戟是他們族中的聖器,器銘為撕天,傳說可以撕破一切屏障和虛空,是和四方印章同樣古老的器物,世代由古旃繼承,持戟的人也必須以守護族人為己任。

  雖說守護早就成了一個笑話,可神兵畢竟不是菜場的白菜,余亦勤這把匕首是哪兒來的?

  無崢一邊思索,一邊接住余亦勤的刀。

  空氣里應激響起了「鏗」的一聲,脆而綿延,聽得出是好鐵叩擊的動靜,但饒是這樣,無崢的霧刀還是裂了,他順勢倒滑出去,然而新一輪的追擊已經到了。

  擴散的冰層像是有意識,卯著他的腳尖窮追猛打,相差的距離眨眼就只剩了一掌不到。

  無崢見狀,登時臉色變了。

  原先水是他的助力,因為在陣眼上控水的人是王樹雅,現在整個湖都快凍成了冰疙瘩,比起失去助力,湖水無法順利排空的問題明顯更大。

  水陣排不空,火陣就開不了,後面的就更別提了。

  這些人一直在打亂他的計劃,無崢想起最近的種種,眼底迅速染上了恨意,他突然不再倒退,而是猛然浮空而起,讓冰層從他腳下掠了過去。

  「你們這些人,」他一邊升高,一邊怨恨地看著余亦勤和杜含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余亦勤幾乎是就瞬間察覺到了他的目的,沒理他,仰頭對著高處喊道:「古春曉,到你們主任那邊去。」

  高空上的禿鷲聞言,立刻「好」了一聲,抓著渾儀就往山坡上溜。

  無崢拔高了去追,頭頂上卻猛地傳來了微弱的雷亟聲,他抬眼一看發現是張雷網,正劈頭蓋臉地網下來。

  無崢煩不勝煩,周身燃起魔火,想要燒穿那張網,誰知道幽紫色的魔火纏過過去,熒藍色的雷網被火一熏,不知道是顏色干擾還是別的原因,竟然變成了灰白色。

  這時魔火再去舔網,居然就絲絲縷縷地被吸了進去。

  無崢感覺到力量的流失,不由心下大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居然在這張網上感應到了魔氣……一種似乎藏得很深,讓人難以區分正邪的精純魔氣。

  可是杜含章的術法上,怎麼會有魔氣?

  無崢被這疑問拌的閃了下神,接著就被五花大綁地扔到了冰上。

  杜含章扣著木簡,看他的眼神有點冷:「說兩句吧,你在這兒幹什麼?」

  無崢奮力掙扎,越動就被電得越麻,人形也散不開,只好消停下來,答非所問地說:「該說兩句的人是你吧?你身上有魔氣,你不是方嶄,你是誰?」

  余亦勤心頭一跳,他並不是聽風就是雨,真被無崢帶了節奏,只是身體要這麼反應。

  杜含章同樣沒料到會說出這麼一句,愣了一下。

  無崢的問題確實清奇,但他從出現開始就瘋瘋癲癲的,信用值低得讓人只想懷疑他是別有用心。

  杜含章說:「我即使要交代,對象也不是你。現在我以防異辦調查人員的身份再問一遍,你在這兒幹什麼?」

  無崢冷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杜含章覺得真是什麼人養什麼鳥,那個骨妖也是這樣,好像只要他們不說,別人就查不到似的。

  不過眼下杜含章也無心查案,無崢不配合,他也懶得問,應付了一句「不說你等會兒去防異辦說吧」,接著去看余亦勤。

  這位剛剛趕來救他來著,在基本不記得他的情況下,可沒什麼交情都願意救他,當年情深義重的時候,又為什麼下得了手?

  余亦勤等了好幾秒也不見他說話,就是眼神變來變去,余亦勤毫無頭緒,也看不懂,只好說:「怎麼了?」

  杜含章回過神,頓了下,還是沒有告訴他水下有什麼,杜含章心想讓古春曉去說吧,嘴上便說:「我下去找王樹雅,你先帶他到岸上去吧。」

  眼下沒了愛放冷箭的無崢,各種情況他應該都應付的來,余亦勤剛要點頭,卻被無崢搶了台詞。

  「你找到她了也沒用,」無崢不無得意地笑道,「墓門上的陣法已經啟動了,前三道門的鑰匙也已經就位了,四道門環環相扣,陣法停不下來了,只能等它打開,或者,哈哈哈哈,連陣帶墓室一起毀掉。」

  杜含章抽了下眼尾,一時居然真的被無崢給唬到了。

  他想余雪慵躺在第四層的泥台上,肯定不是在那兒睡覺,余雪慵應該也是陣法里的一環,墓室打開之後他會怎麼樣?毀掉又會怎麼樣?

  杜含章正感覺難以接受,余亦勤就說:「陣法不是已經停了嗎?水已經不走了。」

  無崢霎時在嘴角處勾出了一抹險惡的笑意,他好笑道:「呵,怎麼可能。」

  厲朝舉國之力建造的大墓,其上加諸的陣法,少說都是千人級別的念力,絕不是一人之力停得下來的東西。

  這話音剛落,湖邊緊跟著就傳來了古春曉的大喊:「老余,閃開!」

  之前她聽余亦勤的,飛到了楊午這邊,但沒落到地上,一直在空中擺弄渾儀。直到兩秒之前,她才剛剛自學成才,知道該怎麼看窺管,然後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比起杜含章對余雪慵的察覺度,她似乎跟王樹雅更有緣分,一眼下去就看到了她。

  只見窺管以外的冰層下面,王樹雅乍一看被凍成了冰雕,可古春曉看見她的眼珠子在動,朝右上方不斷歪斜,同時她跪著的火一直在往上抬,淹沒了她卻又沒有燒傷她,倒是冰層在悄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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