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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寫在基因里的記憶晶片,一個『晶片』分成兩半,人一半,共命鳥一半,印章是一個數據整理器,如果下一代要得到全部的傳承,就必須要有族長的印章。」

  「我現在有點明白了,我的記憶之所以殘缺,可能就是出生的時候,沒有經過印章的洗禮。」

  余亦勤看她說得頭頭是道,說:「我也是嗎?」

  「你……不好說,」古春曉裝了半段深沉,後面笑場了,「你是怪胎,不要跟我這種普通的少女比。」

  余亦勤懶得理她,將偏了半個地球的話題扯了回來:「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想說什麼?」

  「哦對,」古春曉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扯忘了,我是想說,族長和他的共命鳥,還是有一點額外的讀取權的。我偷偷讀取了無崢和他收集的族人頭蓋骨上面的一點記憶,發現了一個問題。」

  「當年你去濟武皇城的時候,跟在你身邊的人是無崢,他對方嶄的記憶比我要多得多。」

  「我從他的記憶里看到,一千年前的方嶄,只是一個搜羅了不少稀奇古怪玩意兒的普通人,他沒有慧根,道緣也不夠,只有點人間的武藝傍身,殺個雞問題不大,但要說可以從魔道之中來去自如,我可以用你的店來打賭,他沒這個本事。」

  余亦勤猜測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的半道魂魄,改變了他的體質?」

  古春曉:「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你聽我說完,還有幾個族人,他們的記憶里有一段讓我很在意。」

  「酉陽大戰之前,人妖鬼連同咱們,不是一起在酉陽城上空布了個萬古納靈陣嗎?陣眼在太守府,作用是阻攔魔族進城,但三界這邊可以自由出入。」

  「這個陣前期效果一直很好,但是有一天,這幾個族人莫名其妙一起死了,我看見他們記憶里的日頭和城景了,一模一樣,他們是在同一個時間去世的,然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我看見這一段突然死亡的場景,在他們的印記裡面,」古春曉咽了下口水,感覺喉頭一片乾澀,「重複循環了六次。」

  這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族人的記憶出了問題,那麼當年的酉陽城上空,很有可能還罩著一個輪迴死陣。

  用現在的話來說,輪迴死陣是魔族的專利,因為那個陣法吸收到的生靈力量,只有魔族才能洗化。

  推而論之,在納靈陣張開之前,城內已經有了潛伏的魔族——

  余亦勤腦子裡「嗡」的一聲,太陽穴上突然襲來了尖銳的刺痛,像是記憶的洪流即將崩泄,但又一直衝不出來。

  古春曉卻還在說:「到了第七次,你開了城門,成了叛徒,給我們全……算了,沒什麼!方嶄卻死去活來的,成了酉陽城裡唯一的倖存者,還……」

  她本來想說「奪」,臨到嘴邊又覺得偏見性實在不是一般的強,只好改口說:「分走了你的半邊魂魄。」

  「還有,十二年前的荼疆出口結界破裂,他也是唯一活下來的人。」

  「根據倖存者背鍋定律,我就是懷疑他,」古春曉直直地看著余亦勤,「老余,我知道你們以前是朋友,但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能對他留一個心眼,人家是有故事的人,你的都忘光了,你倆聊不來的。」

  聊不來嗎?

  余亦勤想了想,發現這麼說不太準確,去山洞之前他們相處得還可以,杜含章熱心,他心懷感激,他們相互間態度的轉折明顯發生在余亦勤「掉馬」之後。

  如今確實有點話不投機,但彆扭的只是對人的感覺,不耽誤他們談正事,余亦勤說:「好,我知道了,我會留意的。」

  「那,」古春曉搓了下手,「你就別跟他一起去防異辦了,讓他自個兒去,要麼你帶上我。」

  余亦勤無情地打破了她的期望:「防異辦還是要去的,王樹雅、無崢都要找,至於你就別去了,在家裡好好待著吧。」

  「為啥?」古春曉十分鬱悶。

  「如果他真的是危險人物,我就更不會讓你跟著了,」余亦勤頓了片刻,又說,「你說的那個六次循環的記憶,我能看嗎?」

  古春曉搖頭:「估計不行,無崢也不能看我的記憶,我猜是需要族長的印章。」

  印章是族長的隨身之物,不出意外應該在淳愚身上,無崢既然沒有,就說明他沒有接收到傳承,也還沒有找到淳愚。

  族長的下落還是一個謎,而且三兩句也說不清,外加他還有別的問題,縛心猿是什麼,那半個魂魄要怎麼取回來等等,光是問題都要想半天。

  余亦勤沉默了片刻,抬眼說:「循環這事,在找到確切的證據之前,你先放在心裡,不要跟任何人提,知道嗎?」

  古春曉慎重地點完頭,繼續耍賴皮,想當跟屁蟲,余亦勤按了下她的頭,利索地將鍋甩給了杜含章。

  「我跟防異辦沒關係,想帶你也沒立場,如果你非要去,去問杜含章吧。」

  無奈古春曉是個逆反心態很重的人,她不願意向自己懷疑的人低頭,不過樹挪死人挪活,她很快就拿著余亦勤的手機,開始給遲雁發微信。

  遲雁的手機和余亦勤的待遇差不多,眼下的歸屬人是陸陶。

  古春曉靠著店玻璃,跟他共患難的新朋友打起了商量,她絮絮叨叨地說:[陶仔,我,你曉姐姐,你在哪?在防異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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