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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春曉盯著它,臉上的嬉皮笑臉不見了,板著臉說:「這傷是哪兒來的?」

  杜含章看著魔火:「他之前找你的時候,強沖魔道時沾上的。」

  說完他簡單講了講余亦勤被抓的經過,都是之前余亦勤在防異辦里說的翻版。

  古春曉聽得心酸又感動,咬了下內唇角,做樣子的在余亦勤手上抽了一下,垂眼嘟囔:「沖個屁,真是個憨批。」

  她的語氣自然親昵,神態也說不上嬌羞,是一副心疼到責備的意味。

  別人兄妹倆,親近是應該的,可杜含章卻從她臉上捕捉到了一種親情之外的感覺。這讓他無端在意,盯著古春曉看了好幾眼,對方依然恍若不覺,忙著用細長的手指給余亦勤整理領口。

  杜含章看這一幕有點礙眼,想皺眉臉上又還是面無表情,很快打斷她道:「他到底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又暈了,是……」

  這話沒說完,急性子的古春曉就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納悶地說:「嗯?『又』是什麼意思?他不一直暈著嗎?」

  「不是,」杜含章說,「一刻鐘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他還是醒著的。」

  「是嗎?」古春曉皺了下眉,表情迅速糾結。

  杜含章不知道她這是在愁什麼,說:「是,有什麼問題嗎?」

  古春曉「嘖」了一聲:「不是有問題,是有點反常,他以前一般都要睡個幾天的。」

  這話她在山洞裡也說過,要四五天,杜含章頓了片刻,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一般來說,醒得快了應該是個好現象。」

  古春曉不可置否,不過終於放過了余亦勤的眼皮,蹲到床頭櫃跟前去翻抽屜了。

  杜含章看她翻得嘩嘩響,說:「他以前經常這麼昏迷,渾身發涼嗎?」

  「也沒有很經常。」古春曉停下翻找,目光遙遠起來,陷進了回憶里,「在我的記憶中,他昏過四次,第一次睡夠了三百年,後來兩三百年會來一次,周期越來越短。但他六十年前才昏迷過一次,應該沒這麼快,現在突然又暈了,應該是最近耗損太大,透支了。」

  說完古春曉在心裡嘆了口氣,心說:賴我。

  杜含章沒想到這還是個歷史遺留問題,繼續說:「這個魔火怎麼滅,你知道嗎?」

  古春曉怎麼說也是矜孤族的活史書,雖然是個殘本,但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她說:「就我記得的,有兩個法子,第一,找到這幾點魔火的魔源,消滅他,或者是讓他吸走,火就會滅。第二,找妖聯主任,段君秀。」

  還有一種,就是不管不顧,任由余亦勤燒成鬼干,這個古春曉不允許,所以等於沒有。

  第二個辦法還算容易理解,根據萬物相生相剋的原則,段君秀的修行方式可能剛好克魔,但前一個杜含章沒聽懂,他微微側了下頭,說:「燒到余亦勤的是縱火花的火焰,它確實是魔火,但你指的這個魔源是什麼?」

  古春曉乾笑了一下,心裡莫名不是滋味:「可能是,無崢吧。」

  「縱火花說到底只是一種花,或者一粒種子,它不可能有通到哪裡,以及什麼時候關閉的主觀意識,需要帶著目的的魔族來點燃它。它的作用其實只在於打通一個通道或者空間,打通之後,通道里外的一切,都是魔的幻化。」

  說著她指著那幾點殘焰:「也就是說,如果那個通道是無崢打通的,那這幾點火,就是他本體的一部分。」

  杜含章想起之前通道裡面,整個院落和所有魔物都變成像無崢一樣的黑霧的場景,突然之間醍醐灌頂,明白了自己之前為什麼能那麼輕易的進入無崢的魔道之中了。

  因為無崢當時正在和余亦勤交手,設在通道處的防備自然就弱了。

  想到無崢,杜含章抬眼說:「無崢說你跟他是一夥的,照這麼說,你應該知道他藏在哪兒吧?」

  古春曉翻了個白眼:「呵呵,他把我這麼優秀的一個『同夥』,裹在八十層霧氣裡面,黑布隆冬地關了這麼多天,天天給我洗腦,人性是多麼的險惡,人間多不值得,你覺得我能知道個啥?」

  杜含章笑了一聲,本來應該順便關心一下陸陶,但古春曉正好抽了張濕巾,要去給余亦勤擦臉。

  但她下手的地方從杜含章這個角度看去,愣是錯亂成了要擦嘴,杜含章盯了一下,突然抬手抽走了古春曉手裡的紙巾。

  古春曉手裡一空,目光斜過來的同時,皺了下左邊的眉眼,臉上無聲而明顯地掛了一排字:你想搞個啥子?

  「我來吧。」杜含章道貌岸然地往床頭坐了一截,占了古春曉原來忙活的位子,說,「你被關了這麼多天,應該很累了,旁邊歇著吧,動嘴說話就行。」

  古春曉惡狠狠地抽了張新紙巾,心裡很不爽:「不用了!我不累,你給我起開。」

  杜含章沒起,邊擦邊說:「剛剛在車裡,我的血滴到他身上,馬上就不見了,這又是什麼情況?」

  古春曉明顯愣了一下。

  那會兒她在車子外面,視線也被杜含章給擋住了,所以滴血這一幕她沒看見。不過她即使看見了,這場面也超出了她能處理的範疇,因為這種情況以前她也沒見過。

  古春曉匪夷所思地說:「等會兒,你說他吸你的血了?這怎麼可能呢?他一不是蚊子,二不是吸血鬼,三連鴨血都不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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